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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将还想给她派一队士兵,林清婉却摇了摇头道:“人太多便惹人注目了,就算温迪罕控制力不错,也不排除里面有幹勒的人。” 唐参将这才作罢。 第二天,武侍郎他们按照温迪罕所说改扮一番,只赶了一辆马车过去,其余人皆骑马跟随。 林清婉坐在车上顺利的过了大梁这边的关卡,很快便到了辽军前面。 前来接人的辽人挑剔的打量着易寒等护卫,然后目光便如狼一般盯住车帘,他嘿嘿一笑道:“我们只见过大梁的武将,还没见过文官呢,理藩院尚书,这是多大的官儿啊?” 说罢就要伸手去撩帘子,易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深沉的盯着他道:“我家大人岂是你能冒犯的?” 辽人动了动手,发现动弹不得,且一丝力气也提不起,不由脸色微变。 跟在后面的辽兵纷纷上前一步,戒备的盯着易寒等人。 马车里便“咚咚”响了两声,一声轻笑声起,“易寒,松开他。” 辽国这边的人一呆,这是……女人的声音? 那道女人的声音已经再次道:“若是温迪罕要见我,我自然是会出面见的,可你?目前还没这个资格,带我去见你家将军吧。” 辽人脸一板,瞪大眼睛问,“你是大梁的理藩院尚书?” “不错。”回话的却不是车里的人,而是骑在马上的武侍郎,他脸色发沉的道:“林大人不仅是我理藩院的尚书,也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既然三王子邀请了我们来,那就应该拿出一些诚意来,不会连见面都不敢吧?” 辽人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一眼车帘,倒觉得这个留有两撇胡子的中年人更有官威,要说他是理藩院尚书他还更信些。 他皱了皱眉,侧身站到一旁道:“请吧。” 马车径直入了辽营,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一行人是从侧营入,沿途站岗的士兵皆是他们的心腹,除了十步一岗的士兵外,这里便没有其他的人了。 马车到一大帐外停下,易寒下马撩开帘子,扶着林清婉下了马车。 温迪罕早一步收到了消息,得知派来的人是个女人,很是好奇的走出大帐,正好与才踩在凳子上的林清婉目光相对。 林清婉微微一笑,脚往下一放,踩到了实地上,她微微屈膝行礼道:“三王子,久仰大名啊。” 温迪罕扬眉,似笑非笑的道:“林郡主?” 林清婉扬起笑容与他对视,“正是林某人。” 温迪罕笑容便落下,沉怒着一张脸道:“林郡主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怕我把你剥皮拆骨,以报你杀戮我大辽勇士之仇?” “三王子说的是死在江南的那些细作吗?”林清婉笑道:“我想换做大辽抓到我大梁的细作,也不会让他们活着吧?” 温迪罕哼了一声道:“你们林家人一向能言善道,我自然是说不过你们的,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来求和的?” 林清婉点头,叹息道:“我大梁热爱和平,从不想打仗,自我祖父去后的这四十年间,两国便没有超过十万规模的大仗,这次你们辽国却是直接在边关陈兵二十万,为了能够继续和平,我不得不来与三王子商议一下。” 温迪罕嗤笑,“就算是和谈停战,你也应该去找我父王吧,来找我一个王子?” 林清婉却正色道:“三王子勇猛善谋,我以为这前线的战事尽掌你手,自然就先来求见王子,希望王子能为我引见可汗了。” 温迪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目光如鹰般盯住林清婉,压迫的问道:“谁不知现在前线是我大王兄领兵,你现在是来嘲笑我的?” 林清婉便抬头对向他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我倒是觉得大王子名不副实,不足以谋。” “你是来挑拨离间的?” “不,我是来和谈的,”林清婉诚恳的看着他道:“三王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们仔细的谈一谈,或许你也会觉得这是双赢的事情呢?” 温迪罕便转身进帐。 林清婉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松懈下来,连忙绷紧了神经跟上。 武侍郎和易寒等人连忙要跟,辽兵便拦在他们面前,武侍郎皱了皱眉道:“我是大梁三品侍郎,是此次使团的副使。” 易寒连忙道:“我是郡主的贴身侍卫,必须要跟在她身边。” 林清婉便停下脚步,笑看向温迪罕,“三王子放心,我这侍卫不会妄动的。” 温迪罕回身扫了易寒一眼,冷笑道:“难道我还怕一个汉人?” 士兵们这才放俩人进去,但俩人身后的侍卫却不能再跟。 这帐房很大,几有五十多平,却一定不是温迪罕的住处,因为此时里面只有几张桌椅,除此外便只有几个大个子辽人。 他们正好奇的盯着林清婉看,还真是女人啊。 温迪罕一屁股坐在上面的大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清婉道:“林郡主,你们林家人的骨头不是一向很硬?当年我祖父带兵打到了长江你们都没想着和谈,现在我们不过才陈兵边关而已。” “因为我们享受过和平,所以才越加不肯失去它,”林清婉正色道:“我大梁,不论是将士,还是普通百姓,都希望能得到和平和安定。” 温迪罕嗤之以鼻,“难道你祖父那时大梁的将士和士兵就不爱和平了?” “不,”林清婉肃然道:“他们更爱,也正因为爱,他们才一定要将侵略者赶出去。” 温迪罕气得一拍桌子,就要发火儿,林清婉便看向他道:“三王子,不论是我祖父带兵反抗,还是我今日来到这里,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便是希望战争不在,两国的百姓能够和平,安定的共同生活。” 一旁的副将们也听明白了,合着这是林氏的人啊,还是林颖的孙女。 若论辽人最大的仇人是谁,那非林颖莫属。 就是现在,草原上还流传着林颖的传说,长辈们说起他来都打着抖,大家的脸色一时难看起来,上前两步迫视林清婉。 林清婉却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他们,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温迪罕。 温迪罕则沉着脸回视她,半响才冷笑道:“这天下无谓谁的,有能者便居之,凭什么你们汉人就能生活在富庶之地,而我草原上的百姓就要忍受苦寒,费心劳力一年却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都是为了活着,都是为了吃饱饭对吗?”林清婉恳切的看着他道:“我想草原上的百姓也不想打仗吧?” “打仗要死人,马也有可能战死,而你们所求不过是汉人百姓家中的粮食,既然我们有共同的需求,为何不坐下来谈一谈,或许我们能找到比打仗更好的方式呢?” 温迪罕讥笑的看向林清婉,一脸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