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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钧浩放下杯子,起身:“走吧。” “。。。啊?”曾裴有些转不过弯来,方才见张钧浩盯着那男人的目光就快烧起来了,怎么转瞬间又变成如往常一般不为所动的扑克脸。他总觉得张钧浩该要有所表示才是。 “啊什么啊,时间要到了,我们是来谈入股金华的事的,你以为是来这吹水聊天?” 曾裴知道他没生气,乐地和他打哈哈:“什么大事儿。你对他们来说就是财神爷,这么个地方性酒店有寰宇注资那还不是大发——” 张钧浩撇他一眼:“我倒觉得这事大,大的很。” 曾裴摸摸鼻子,做了这么6年的亲戚了,他这个挂名大舅子还是常常不明白他妹夫心里的想法。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曾裴道:“我听老头说,曾蕾又飞巴黎了?——他昨儿个还嘟囔着都你太宠她,在那给她买房置业的,她当然更是乐不思蜀了。” 张钧浩只是一笑:“她在国内也总是和我爸妈闹矛盾,不如走的好。” 曾裴眼一转,贼笑道:“我怎么觉得你都是故意的?那小妮子爱玩贪靓不肯生孩子,你也由着她在你家吵翻天,连我家那老头都说她过分了些,你倒是顺水推舟让她来个眼不见为净——她为了怕人啰嗦,估计这次没那么快回来。” 张钧浩脚步不停,只是瞥了曾裴一眼:“。。。别瞎说了。”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曾蕾对于他的助力已经到头了,从六年前开始,重生的寰宇就开始全力投资房地产,三年前借着步步高升的曾家,他吞下了当地一个面临倒闭的国企,借壳上市成功,如今已在Z城手执牛耳,再已不是当年能被人一纸文书就闹地捉襟见肘的小企业。事到如今,曾家与他,谁是谁的庇荫,已不能轻易论断。曾裴无疑是曾家最聪明的一个,与万千宠爱的曾蕾比起来,他要黯淡地多,若不是曾辛与他现在的夫人多年来只有曾蕾一女而再无所出,曾辛也不会冒着开罪岳家的危险,定要认回与前妻生的儿子,隐有让曾裴接班之意。曾蕾母女为此差点与他撕破脸,一向对夫人言听计从的曾辛也第一次不肯妥协,最后还是曾裴主动的一句“愿意去寰宇帮妹夫的忙”才算主动跳出了暴风眼,那是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他还远远未够资格对那些人去争取什么,而张钧浩,能。 走进电梯,张钧浩按下了他下榻的十九楼,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叶维盛在他面前匆匆而过。整整六年,他们第一次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见他脸侧浅色的鬓角,听见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却终究只是擦肩而过,对面相逢不识君。 电梯门合上了,张钧浩盯着脚下的地毯,有瞬间的恍神,但慢慢地,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隐约的笑痕。 PAUL和几个金华的部门经理从楼上下来,抬头看了久候的维盛一眼,笑容不变地对周围几个人说:“先这么定了吧。”老总总算发话了,几个经理没一会走了干净。PAUL却没立即迎上去,只是迈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踱,维盛默默地跟着,PAUL待周围没人了才道:“找纪莫啊?他在康乐部呢,不再大堂这。” “我找你。”维盛简短地答了,随即道:“你什么意思。” PAUL转过头,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意思?” “纪莫——你不是对他认真,何必,何必招惹他——”维盛意识到自己音量上扬,忙又压低了,顿了顿,道,“你要玩多的是对象,离开他。” PAUL不免有些好笑:“我的确不是认真的,问题是,纪莫比我更不认真——玩儿时要双方你情我愿的,我从不爱做强人所难的事儿——你真要劝那也是劝他,上我这演这么出有意思么?” 维盛被噎地一时无语。大学四年,他眼睁睁地看着纪莫和那个叫佟离的男人分分合合来来去去,好不容易人走了,心死了,他以为自己总该守的云开见月明。不是不知道他和纪莫不改不能不可以踏出那一步,但纪莫生日那天他看见他和PAUL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还是忍不住了,谁知闹腾到彼此都撕下了最后一点兄弟情深的伪装,纪莫依旧是那一句: 维盛,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过命的兄弟——兄弟之间,不谈性的。 这句话伤地他几乎要落荒而逃——他可以和PAUL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上床,就是不能和他叶维盛跃雷池半步! 纪莫说,那是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可他根本不想要这个独一无二,不想纪莫在佟离走后如行尸走rou一般,这究竟是报复了佟离还是报复了他自己?! PAUL有些怜悯地看着叶维盛,在认识纪莫之前,他就知道维盛这么个人,不仅仅因为他是圈子里少有的异类,而是叶维盛年纪不大,已经成为Z城旅游界的龙头——康旅最能干的经理,全城所有出境游的事务都是拼到他手下做,他自己是做酒店管理的,不免要接触业界的人,每每听到康旅的老孙夸起这个手下,脸都笑变形了。那时候总想着闻名不如见面,可碰上纪莫的事,眼前这个年轻人哪里还有什么精明能干?这个圈子里浮浮沉沉那么多年,他罗恒见过形形se se的GAY,却没见过叶维盛这么傻的。 摇了摇头他转身想走,维盛忙跟前一步:“我还没说完——” 罗恒拧着眉:“叶维盛,你和纪莫的事和我没关系,别拉着我瞎掺和!” “罗总!”远远一个人热情地走过来朝罗恒打招呼,叶维盛只好闭嘴,罗恒撇下他,早漾起笑容迎了上去,他们这样的人不得不精于人前做戏,因为之于这个世界,他们永远是异类。 维盛的心情跌倒了谷底。 “你来的可真不巧~”NANCY软骨似地瘫在维盛肩上,戳戳他的线条坚毅的下巴,“纪莫今儿没来呢~”维盛被他的香水呛地打了个喷嚏,皱着眉把他推到大楠怀里,他怎么不知道NANCY是故意这么刺儿他的,他也早习惯了,他和纪莫的事快被他们念了整整6年。 本来,他还能自欺欺人地想做不成情人至少是最铁杆的朋友,但那晚不欢而散之后,他们都开始逃避对方。 维盛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懊悔,原来这世上有些事说破了,就真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靠着没日没夜不停地加班做事来麻痹自己,却忍不住在想,纪莫会不会偶尔想一想他。他就是欠虐吧,维盛都对自己无语了。 大楠搂着NANCY,摇头道:“他可是个绝种的痴情种,你别刺激他了好吧?呼来喝去整六年,也不见腻的。” “诶诶诶,可以了啊,别说那么难听,这和纪莫没关系,都我自找的。”维盛听不得人说纪莫的不是,“要我说你们还能在一起六年才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