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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树下的那个人。 那儿时就喜欢负手独立的孩子,一下子成了眼前这个火红色短袖衫,穿着牛仔裤,如同这白桦树一般挺拔少年。他英俊潇洒,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如刻般的下巴,浑不似二十岁的青年能有的成熟和睿智,都在他那双矍矍发亮的眸子里,不变的,就是嘴角那半含关爱,半含无奈的一抹浅浅的笑容。难怪,难怪最初见他,总觉得依稀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这一切却历经数年变迁,在面对现在的林文溪时,却从未改变过。 “就是你……”林文溪毫无证据,却认定了他——站在树下的赵渊,一定是他就是这个想念了十几年的人,就这么出其不意站在自己眼前,仿佛许久的夙愿终得实现一般,林文溪完全不知道该去做什么,眼泪夺眶而出。 “走了!”林子伟见黄夕雅百般催促文溪不成,不由得自己下车领人,二话不说,抓着林文溪的手,径自往车上拉。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过完十八岁生日了!”林文溪嘶声吼着。 “多说无益!”林子伟拽着林文溪,奔到车前。 “林叔叔,是我想多留文溪住几天,我很欣赏他,把他当成我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赵渊忍不住急切地说,他犹然有些喘不过气,满头大汗,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把他当亲弟弟,就不该伙同他来骗我们,就不该由着他用自己爷爷的名义去捐款!赵渊同学,你很聪明也很能干,以后大有前途,叔叔更希望你能好自保重。文溪还得修身养性,才更明辨是非,同学相聚,不急一时。我们还有很多事,你就先回去吧,帮我谢谢你姨父的好意。”林子伟微微缓下声音,语气不怒自威。 “方方,方方……”林文溪冲赵渊大声喊着,声音却渐渐远去。 “芳芳?”赵渊左右环顾,没有见到什么女孩子出现,怔怔地只得看着车绝尘而去。 “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是方方,那个经常和我一起玩的男孩,你记得吗?”林文溪一路都在。 黄夕雅想了半天,说:“那时候你爸爸和弘轩叔叔经常在外出差,估计没怎么见过他,我也很忙,确实没什么印象呀。” “可你总该记得那玩伴叫方方吧。”林文溪满怀希望地问。 黄夕雅摇摇头,说:“你那时候确实有个玩的还可以的伙伴,这都十几年了,名字长相,我确实记不住,不过,肯定不叫方方,而且他可是隔壁街一个比较有钱人家的孩子,好像不太像你这同学吧。” “那,那家人是不是姓赵?”林文溪又问。 黄夕雅摇摇头:“mama年纪大了,确实记不住,只和那孩子mama,刘什么小妹的见过几次。” “那……那刘什么小妹的……啊姨,是不是很会做菜,是不是很会煎鱼?”林文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黄夕雅有些歉意地摇摇头。 “以前让你追着咱们的祖籍,去寻宗问祖,你都没这么积极!”林子伟不免隐隐又有了些怒意。 林文溪垂下脑袋,一路再无言语。 第94章 (有什么条件?) 再入林家辩子伟 赵渊再无心思享受乡下这般初秋的良辰美景,匆匆别过刘兰花和曹大苗,回了家。 林文溪的电话,便成了日常赵渊的寄托。 “起床了吗?”赵渊问。 “起来了。” “昨晚睡的好吗?” “还可以,你呢?” “也……还好,吃了早饭吗?”实际上,赵渊回到家,时常失眠。 “ 吃了,你呢?” “也吃了。今天在做什么呢?” “看……一些东西……”实际上,林文溪是在看新学校的招生简章,校纪校规以及行程,车次等,这些,林子伟只稍作交代,其它地全让儿子自行打理。 日复一日,赵渊终是忍不住了。 “你家里没有人看着吧……”赵渊问。 “放暑假,我mama一直在家,我爸这几天好像也闲得很,弘轩叔叔时不时就带几个人在附近逛一逛……”林文溪很无奈:“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赵渊如何又不知道呢?他在扬子县三教九流的朋友还真不少,便有供电局的,电信局的一些认识的人,能帮忙提供户主名为黄夕雅的所在地,赵渊已经不止一次登门拜访了。只是每次,都被黄夕雅客客气气地相待,或是被林子伟温和而不失威严地劝走。他实在是,再没有任何理由去林文溪家里了。 可无论有无道理,这一趟,赵渊只是率性而为。 “我下午过来。”赵渊说。 所以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林文溪一直坐在房间里不肯出去,亦不肯陪黄夕雅买衣服。 赵渊进门,很娴熟地找到鞋套,自在房间下首的椅子中坐着。林文溪帮他倒了一杯热茶。林子伟边看着报纸,边微微抬头注视这个不速之客,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叔叔,如果我把这些捐款的钱,全还回去,文溪还有可能留下吗?”赵渊问。 “和钱无关。他帮你,但是方法有误,功过相抵,我不计较。但是他走,和你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林子伟说。 “班里的同学,都不希望文溪走。”赵渊说。 “你代表你的同学来了几次了,这些都不是理由,任何理由对他都不适用。”林子伟干脆地说。 “毕竟纪夫大学更适合他,他这样的品学兼优的,不是更应该有机会去更大的世界去深造,拓展吗?”赵渊问。 “任何一所大学,都不是一个人最终的前程。”林子伟说。 “但是任何一个重要决定,都有可能影响人的一生。”赵渊说。 林子伟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赵渊,遂放下报纸,呷了一口茶,不愠不火地说:“所以,如果知道这个决定是正确的,那么按照正确的方向去走即可。” “正确这个词,是一个很有争论的词,倒不如说成,这个决定对他好,那么按照对他好的方向去走即可。”赵渊笑着说。 “也是这个理。”林子伟表示肯定。 “那么何谓对他好?他是成年人,那么由他自己决定他的去留,给他完整的人格和主导权,这种对待,是对他好,是吧?那么叔叔认为对他好的,不一定真地他本人就认为好呀?所以,这个由他自己去决断,不是会更好吗?”赵渊诚恳地说。 “有道理。”林子伟赞许地看了赵渊一眼,微微一笑:“一个成年人,有权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任何不违背法律和道德的事,但是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当一些事情复杂到,以他的年纪和阅历,无法做出更为恰当的选择时,身为长辈,替他做一些决定,是完全有必要的,你认同吗?” “我认同。但我也认同一点,没有人能完全了解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