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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远,而陆远也没有期待陆言蹊的回答,目光从陆言蹊的脸上划过,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武场: “总要有人领兵平乱,但若最后的结局是设想中的还好,但若与计划中有所偏差,不仅是殿下,就连陆家,都是乱臣贼子。” 当初安景行并没有将全部的计划告诉陆远,仅仅只告诉了涉及到了陆远的拿一部分,但陆远却能够知道,一旦失败,陆家会面临着什么,可陆远依旧同意按照安景行的计划走,虽说当初安景行的语气与态度,并没有对陆远有所期待,但陆远依旧答应了。 陆言蹊听到陆远的话,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古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若是到时候事情如他们设想的那般,没有人会在意为什么陆远会在那个时候班师回朝,没人会在意陆远为什么会将军队带入京城,只会说陆远高瞻远瞩,救驾有功。 但若是失败,整个威远将军府,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因为战是死,不战,也是死,陆家是忠心,但绝不愚忠。”人心都是rou长的,即使是强大如陆远,即使是有着战神之称的威远大将军,终究也是血rou之躯。 赐婚、打压、身边的副将、甚至到后来不给任何名分派陆言泽领兵平乱……再忠心的人,这层忠心,都会被抹掉,更何况威远将军府,从陆言蹊出嫁之时,已然心里窝火? 为西元浴血奋战几十载,最后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虽说言蹊愿意,但也不能掩盖当初言蹊是被强迫的事实,更何况……皇帝还对言蹊起了杀心,并且已经下了手? 一件件事,让陆远不得不心寒,而心寒之后,陆远自然不肯为了这个随时会在身后向他们捅刀的君王卖命! 陆言蹊听懂了陆远的话,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父亲,依旧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是这一次,似乎多了些什么。 “没错,皇上是想借这次平乱,除掉大哥。”陆言蹊怎么会不明白父亲给自己说这些话的含义?如同刚刚他想父亲重复大哥平乱的经过一样。 他想告诉父亲,现在坐在上位的那个男人,不值得父亲卖命,而父亲也在告诉他,他已经不准备再给那个坐在上位的男人卖命,所以陆言蹊也不再绕圈子,直接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西南造成动乱的土匪,原本是通州的黑风寨,那是皇上从十三年前便开始培养的势力,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已经被景行收服,所以大哥不会有事。” 现在陆远最担心的,不过是大哥的安全,所以陆言蹊将不重要的事全都掠过,直接捡重点的说了出来。 “十三年……”陆远重复了一遍,手中的拳头紧了紧,已是一国之君,培养一个土匪窝做什么?除了做今日所做之事,还能做什么?陆远早已知道安睿容不下陆家,只不过陆远没有想到,早在十三年前,安睿便对陆府起了杀心。 彼时的安睿连屁股下的龙椅都没有坐稳,竟然就已经起了党同伐异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暗羽:以后谁都不准在我面前说压寨夫人这四个字儿! 第160章 回京 陆言蹊和陆远没有交谈多久, 安景行就已经和孟嘉毅从校武场走了出来,虽然孟嘉毅技巧上差了安景行一点儿,但实战经验却比安景行多不止一些,最后倒也打了个平手。 “不错。”陆远见孟嘉毅下来, 点了点头, 这几日孟嘉毅的进步也非常显著, 很是难得,而安景行与孟嘉毅交手,也让孟嘉毅学到了不少东西,让陆远很是满意。 孟嘉毅听到陆远的话, 挠了挠头,冲陆远笑了笑, 只要将军承认了,那对他就是莫大的鼓励,可孟嘉毅也没有忽略陆远有些苍白的脸色:“将军的伤势可好?” “并无大碍,”陆远摆了摆手, 示意自己没事:“准备一下,明日攻城。” 陆言蹊和安景行明日准备返京,陆远将时间定在明日,虽说最后可能会晚一些回京,但也不会迟太久, 依照安景行的安排,不会迟到。 孟嘉毅听到陆远的话后,有些犹豫, 看了看陆远:“可是将军,您的身体……” 虽说孟嘉毅知道以前陆远对阵拔也没有用全力,但也不愿意让陆远这么快上战场,现在陆远身上的伤势表面上看起来没问题,但是打仗交手,总会有意外,再加上动作太大,指不定又会旧伤复发,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就要看你了,”陆远说着拍了拍孟嘉毅的肩膀,语气中有一丝嘱托“去将忻州替西元拿回来!” 孟嘉毅听到这话,瞪了瞪眼睛,将军说的,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但是没一会儿,孟嘉毅就从陆远脸上看到了肯定的神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将军竟然让自己,单独领兵! “怎么?没有信心?”陆远见孟嘉毅一直没说话,脸色沉了下来,对于孟嘉毅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虽说比不上自己,但是经过自己这段时间的教导,现在对付一个拔也,也绰绰有余了,若是连这个都要犹豫,陆远就要重新审视孟家了。 “当然不是!”孟嘉毅见陆远不高兴了,连忙否认,但他立刻就发现自己的音量有些过高,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但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话,稍微压低了音量,但语气中的兴奋却怎么也掩藏不住,“末将定当不负将军所托!” “好!好!好!”陆远见孟嘉毅满身战意的模样,一连说了三个好,有孟嘉毅在,等夺回忻州之后,他才能放心带人走,否则刚将忻州拿回来,没一会儿又丢了出去,不仅西元丢不起这个人,陆远同样丢不起这个人! 孟嘉毅听到陆远的赞赏后,挠了挠头,也笑了笑,他这段时间经常能从将军口中听到赞赏,但每次将军的赞赏,都能让孟嘉毅高兴不已。 “吴有德你怎么处置的?”既然要走,有些后顾之忧就必须解决,陆远这还是在受伤之后,第一次问到吴有德,对于吴有德的身份,军中的将军们心照不宣,而下面的士兵们见将军的态度,对吴有德也敢怒不敢言,若非必要,陆远并不想对吴有德做什么。 但是现在,这些事必须瞒着吴有德,否则到时候吴有德向京城通风报信,他们所有的计划都会暴露无遗。 “违抗军令,军法处置,现在正在床上养伤。”孟嘉毅说着挠了挠头,当时吴有德的错误不大不小,也就被罚了二十军棍,孟嘉毅当时也是警告多过惩罚,谁知道这二十军棍下去,吴有德居然直接趴下了? “还在床上养伤?”陆远闻言也皱了皱眉,虽然这吴有德是安睿的人,但到底和酒囊饭袋有所区别,二三十军棍应该不至于让吴有德躺这么长时间,这是打了多少棍子?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