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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掀了,偷偷去看应与将的表情,后者的手放在桌下,面上微微带笑。 贺情咳嗽了一声转过脸来,从桌下伸脚过去,轻轻踢了一下应与将没事儿的那只脚。 应与将抬眼看他,贺情假装没觉得,带钩的眼神四处乱飘,美得很,嘴上都快哼上小曲儿了。 两个当爸的谈了会儿茶,二姨跟贺母聊旗袍,聊潘家园里淘过的簪子,这倒是像那三个小辈是给来晾着的,不过贺情也听得着急,因为基本上对他跟应与将的事儿只字不提。 他担心他爸妈是在回避,或者说这一下逼到眼前了,真的还是接受不了,等会儿不欢而散就麻烦了。 菜有人端到门口了,应小二去接,接到了就往桌上摆,笑着说:“来来来,前菜五品,金银满仓,双味儿山药,脆着!” 贺母瞅着应小二这模样俊俏得,阳光又活波,忍不住想起贺情读高中那会儿,说:“与臣跟贺情差不多大吧?” 应小二摸摸头,见他爸和贺定礼互相推辞动筷之后,便伸筷子夹了块龙利鱼片给他二姨,笑道:“我比他小一两岁,开学得读大学了。” 贺定礼往碗里放了匙玉米,说:“听贺情说过你。” 应小二看着机会来了,一捂胸口,朗声道:“叔,他真的太好了,简直就是我第二个亲哥!叔,您放心啊,以后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愿意两肋插刀,三肋也行!我哥不管,我也得管!” 贺情听得眼冒金星,伸手一招呼上去:“你哥能不管吗?” 应坤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正色道:“老贺,我家老大,这快一年多来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相信贺情也改变了不少。” 二姨微笑,在一边认真倾听着,伸手将盘子调换了一下,把汴京骨酥鱼推到贺情面前:“尝尝。” 这种情况之下,贺情的神经都绷紧了:“谢谢二姨,谢谢二姨……” 应与将紧皱着眉,也有些紧张,左手握成拳放到桌下,右手捻筷子去夹御传葫芦鸡给贺情吃。 应坤见贺定礼神情严肃,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继续道:“年轻人的事儿,不如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话也说得明白。贺情今年才二十,路还长得很,说不定哪天就分开了。” 贺情一听这话,觉得没毛病,但他还真不想再跟应与将分手了,连忙去看应与将,同时应与将的眼神也瞟了过来,带着点儿迷茫,看得贺情心里一痛,真的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他夹了块溜肝尖儿给自己的心肝儿应与将吃,眼里亮着,冒着一小簇火焰。 应坤喝了口茶:“老大我没管过,这么多年来亏欠他很多。他身上背负着一些家族给予的东西,太重了。当他生命里的美好到来时,我希望他能抓得住,不要像我和他mama一样。” 这一席话,听得应与将一愣,去看他爸。 应家这两父子,本来交流就少,比贺情跟他爸沟通还困难,应坤对应与将还真是穷养大的,不管。 从来也没精力去胡吃海喝和花天酒地,应与将从十多岁开始就自己接触汽车生意了,在北京城的每一号名声,都是自己打下来的。 应小二听得只想哭,他到死都忘不了他妈是因为生他难产去世的。 二姨心疼坏了,伸手给应小二顺背,连哄带劝的,应小二终是吸了吸鼻子,红着眼跟兔子似的盯着贺定礼,满眼就是几个字,求求您了。 贺定礼在应坤面前忽然就哑住了。 他也没怎么管过贺情的成长太多,孩子出了这谈个男朋友的事儿,他甚至一度想过是不是问题出现在家庭上,或者他与妻子的婚姻上。 他也并不是觉得贺家有皇位要传,非得有个正统的什么什么,只是觉得外界的眼光,或者孩子是不是一时糊涂,但现在看来,贺情早就自己把这些问题给客服了。 命都能搭上去,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妈,来吃口柿饼夹心豌豆黄,特别甜……” 贺情给贺母夹了一块儿,又给他爸夹,边夹边说:“爸,跟谁过不是过啊,您要想抱孙子,或者说以后我跟应与将两个人觉得想要小孩儿了,那国外不是能代孕么……这逢年过节的,北京成都两边儿都多多走动,您凭空多个儿子,多好啊?” 他见他爸还是阴沉着一张脸,不敢逼急了,放缓了语气说:“爸,就跟应叔叔刚说的差不多,时间还长,您就先不在乎这事儿,等我和应与将事业又稳定下来了,再想未来怎么样……” 贺定礼差点儿一拍桌子,皱眉道:“是儿戏吗?你对待感情这么随便吗,能不在乎吗?” 二姨看贺定礼有点儿动怒了,连忙打圆场:“儿孙自有儿孙福!” 贺情深吸一口气,道:“爸,我从来没觉得这是儿戏,除了家人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做人做事,对得起您和我妈,对得起应与将,我就觉得……” “你知道什么!我们那个年代不是没有跟你们一样的人,后来怎么了?有好结果吗?四五十的人了,该结婚的结婚,饱受非议,现在生着病在医院里,小孩儿都没有一个!” 贺定礼气得站起来,身边的贺母连忙去拉他:“定礼……” 贺情又哪里不知道这些,喉头一哽:“我说了,孩子可以有……” 也不顾妻子的拉扯了,贺定礼瞪着眼看向贺情:“你对孩子公平吗,正常的家庭都没有,问你要mama的时候,你上哪儿找去!” “贺叔叔。” 在一旁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应与将突然出声,放下了筷子,手掌心覆盖上贺情的手背,安慰性地拍了拍,缓缓开口。 “我和贺情都给了彼此第二次生命,您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 应与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每个人都有一些特殊,有的为了不再接受异样的眼光,去改变自己,从而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对于这个社会,是我们该去让情况变得好一些,而不是被迫改变。” 在贺情的注视下,应与将看向贺定礼的眼神特别真挚。 “打拼十年有余,为贺情,为我弟,我放下了所有,我无怨无悔。” 应小二一听到了自己,想起自己干的那些坑哥哥的鸟事儿,感动得要死,连忙补了一句:“贺叔叔,我就没妈,但是,我爸和我哥,还有我二姨特别疼我,现在还多了个贺情,我真的特幸福!” 他一叹气,认真道:“没有贺情,我估计都挂了。” 贺情趁热打铁,也跟着一叹气:“没有应与将,我也挂了。” 他也不知道他爸能不能明白“挂了”是什么意思,心里反反复复咀嚼着应与将说的话,暖烘烘的,真想现在扑上去就是一顿狼吻。 贺定礼的确被触动到了,表面上还是阴测测的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