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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没有阻拦。 走出酒吧的林一一觉得自己没有地方可去,整个深城,宁时修都可以轻易的找到自己,又或者说,整个世界,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但总应该有什么地方是他找不到,也想不到的地方吧? 林一一觉得一定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地方,只是在那之前,她和宁时修应该要如何结束呢?或许在她和宁时修结束的时候,这个地方自然而然也就出现了,可以是任何地方,因为两个人终将再也没有任何的牵扯和关联。 手机上有很多未接来电,来自宁时修,也来自静园,但林一一很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宁时修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包括自己去过宁氏,又做了什么,只是这又说明什么呢?毕竟他做过什么,自己也是知道的。 林一一回了城南别墅,虽然知道宁时修会找来,但她真的不想在这一刻回去静园,那终究是一个时刻提醒着她愚蠢的地方,从一开始的无感,到现在的厌恶并非是没有原因的。 喝了酒,车速很快,以至于到城南别墅的时候车后跟了几辆警车,林一一无所谓的看着他们靠近自己,在他们开口说话之前,冷笑出声: “你们当然可以开罚单,甚至拘留我,但在那之前需要问一下宁时修会如何做,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是宁时修的太太,这一点深城的人,很快就会知道。” 交警面面相觑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时候,林一一已经迈步进了别墅,重重的甩上了门。 迷迷糊糊感觉身边的床垫有下陷的痕迹,林一一睁开眼,却并未看身后,她对他的熟悉,连呼吸都分辨的清。 宁时修是知道林一一醒来了,莫名其妙的,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吵到你了?” 林一一看着房间内的某处,目光专注,却没有说话。 “你下午去了公司?” 林一一:“……” “去找我吗?做什么?后来为什么离开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回应他的,仍是沉默,好像自此之后,林一一再也不会开口和宁时修说一句话,林一一的沉默让宁时修莫名的发慌,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她,却因为林一一的态度而僵硬在半空,进退不得。 他能想象的到,林一一的抗拒。 “你如此生气,是因为听到了我和宋毅的话吗?”宁时修的声音很轻,夹杂着悲凉:“宋毅说,你问过他孩子的事情……” 有些话已经听过一次,就没有必要再去听第二次,听来听去都是一样的结果,唯一不同的是,让自己心口上的那道疤更深更疼了而已,但林一一仍是没有出声,她只是缓缓闭上了一直睁着的眼睛,宁时修便止了声音。 他知道,有些话,她已经不想再听。 宁时修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突然有些不清醒,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晨分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两个人,为什么在几个小时之后会陌生了冷漠了这么多,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和林一一之间的过去并未完全过去,终究有一天还是会爆发的,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让他没有准备。 林一一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宁时修却在这样的沉默中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她抗拒与自己对话,抗拒与自己出现在同一个空间,甚至,抗拒看自己。 她对自己的怨恨,比之前更甚。 宁时修知道,自己继续留下去或许会让自己安心一点,但林一一却是注定不会安睡的,那不是他想看到的,自床边起身,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她,轻声开口: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今晚就住在对面,你有事打电话给我。” 林一一险些忘了,当初为了挽回自己,宁时修在城南别墅的对面买了一栋房子,可笑至极。 一夜过去,林一一的精神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无聊把玩手机才发现自己睽违了许久,又一次登上了杂志的头版头条,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提及她的名字,而是用宁时修未婚妻几个字代替,照片是醒目的,全部都是酒吧里与沈居安喝酒,以及他欲亲吻自己,和将自己扑倒在沙发上的暧昧照片。 林一一作为当事人,自然知道沈居安没有得手,顶多也是在自己的脖颈处亲吻了几下,但是火爆的照片,耸-动的标题,大概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林一一若置身事外,也会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事,不知道对面的宁时修看到了这些图片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宋毅已经正式从宁时修的身边离职,现在宁时修的助理是秦律,看起来是个阳光大男孩,但性格却是沉稳的很,虽然和宁时修之间还没有度过磨合期,但他对于工作倒也尽心尽力,一大早就将有关于林一一的新闻发到了宁时修的手机上。 宁时修几乎一夜未眠,他想尽了办法,一次次的把自己送入死胡同,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还没有半个小时,手机便响了,他看了一眼,便清醒了不少。 动怒吗?自然是生气的,但并不是对林一一,让他有了脾气的是沈居安,他当真以为自己不会动他吗?以至于已经敢对自己的妻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换做平时,宁时修或许还会理智看待这件事,毕竟若没有林一一的首肯,沈居安也不能靠近她半分,但沈居安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宁时修在郁闷和焦躁了一整晚之后,急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沈居安就这么好死不死的撞到了枪口上,怨不得任何人。 宁时修打电话给秦律: “沈居安在哪儿?” 秦律回应: “酒吧旁边的酒店里,服务生带他过去的。” 宁时修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出去了。 沈居安打开房门的时候还有些许的不耐烦,因为宿醉的原因让他头痛欲裂,原本是想要好好休息的,却不想偏偏有人来打扰他的清静: “谁啊,一大清早的……” 沈居安尚未睁开迷蒙的双眼,腹部就被大力的踹上了一脚,他整个人都猝不及防的跌倒在身后的地毯上,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在看到眼前气场冷冽的宁时修时,他有那么一瞬间仍是懵的: “宁……宁大哥。” 宁时修冷笑一声,迈步走进去,重重的将门踢上,沈居安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站在了距离宁时修较远的位置上,谨慎开口: “宁大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宁时修将今天早晨的报纸扔在他的面前: “看看,看看你做的好事。” 沈居安对于昨晚的事情是没有任何记忆的,直到他看到手中的照片才明白自己的荒唐,但很奇怪的,是他没有任何后悔和懊恼的情绪。正常的反应是应该极力否认这是自己本意的,还会将一切的责任推给酒精,但沈居安没有,他盯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