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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半夜里,路楠缓缓睁开了双眼。 “楠楠?”成向北小声唤道。盐水早就撤了,见路楠睡得不安稳,成向北干脆爬上床,让路楠趴在他身上睡。“醒了么?” “嗯。”路楠轻轻点头。 “哪里痛吗?”成向北紧张道。 “没有。”路楠打个哈欠。“有点渴。” “你等一下。”轻轻把路楠放到枕头上,成向北倒了杯温水给他。“慢慢喝。” 路楠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过水,示意成向北躺好,静静地趴在了爱人的身体上。“老虎……” “嗯?”房里只留了小灯,昏黄的,暖暖的。成向北轻轻揽着路楠没伤的地方,细细亲吻他的头发。 “真好。” “笨楠楠,都伤成这样了还好。” “有你在身边,真好。” “以后不准离开我半步。” “难道我便便你也蹲旁边守着啊?”路楠翻个白眼。 “我就是不放心。”宠爱地亲亲。 “这次是意外,以后我再也不跟陌生人说话了。” “什么陌生人!绝不能放过楚怜!” 路楠伸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一个女孩子……” “这是人品问题,跟性别无关。” “我又没被他们怎么样!”路楠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老虎,你说我要真被人怎么样了……” 成向北捏捏他的手。“别胡思乱想了,放心吧,你就是被人怎么样了,也一样是我心里最最重要的宝贝。” “切!”路楠咬他。“我不是那个意思,对咱们的感情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你问这个干嘛?” “我是想是你杀了他们好,还是我杀了他们好。”路楠皱眉。“出了人命就算防卫过当吧?要是你坐牢呢,我就去给你送饭,要是我坐牢呢……” “停!停!”成向北赶紧捂住他的嘴。“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乖乖的,赶紧睡,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可是……” 温柔地阻止。“不许可是!” 路楠委屈的眨眨眼。“可是我要尿尿。” “爸,您睡了没?”同一时间,成向东在经过充分的考虑后,给他爹打了个电话。 “唔,刚睡,有事?”见是儿子的电话,成爹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有件事我必须跟您说一下,但是您得稳住脾气。” “哦?”成爹皱皱眉,感觉儿子这么晚打电话绝对是要紧事。“你说。” 随着两人谈话的深入,成爹的眉头越皱越紧。“妈的,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 “爸,你消消气,这次的受害者是路楠。” “路楠跟咱家人有什么两样?”成爹有些气不出。“你说的事我应了,而且这事宜早不宜迟,现在就让你李叔动身。” “可是一个大区经理……” “这个没关系,公司经营靠得是制度,离了这棵大树,他翻不起风浪来。” “那就好,我还怕您不同意。” “有什么不同意的,这事交给我来办。” “我知道了,爸,晚安。” “晚安。” 挂掉电话,成向东看看窗外,天快亮了。旁边,韩明朗睁着眼,似乎在听他说话。“怎么还没睡?” “你都没睡,我怎么舍得?” “就这样,决定了一个人的前程。”成向东看着自己的手,普通的手。可是赋予它权势与力量,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过分了?” “不会,人都要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得也是。”成向东躺下,伏在韩明朗的肩膀上。“突然间觉得压力很大,可以一瞬间决定一个人的未来。” “都是老头子了,还有什么未来?”韩明朗失笑。 “这只是一个开始。”成向东正色道。通往金字塔顶端的路会很漫长,可是到达那个位置后,会有多少人的生计担负在自己肩上。成家人一向低调,也最厌烦用权势压人。但是在自己的地盘里,被自己的下属欺负……这是任何一个领导者都不能容忍的。 前方的路还很长,他可能还会动用手中的权势。何其幸也,何其悲也。 “向东。”韩明朗捧着他的头,与他额头对着额头。“在我眼里,你一直是最棒的。” 成向东点头,眼神慢慢坚定起来。“谢谢。” “让一时的软弱都见鬼去吧!”韩明朗扑倒他。“睡觉!” 成向东伸手搂住他。“好,睡觉。” 第二天,等于父到公司上班时,赫然发现公告板上贴出了新公告。 即日免去于之总经理职务,其负责之一切事务暂由王负责。于父当时脸就白了,在公司众人的偷觑与窃窃私语中到了办公室。 会客区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即将接替他职务的王副理,一个是成爹的心腹李叔。假如之前看到公告还心存一丝侥幸的话,在看到李叔的那一瞬间,于父就知大势已去。 “李先生。”于父叹口气。 “我想我的来意于总已经清楚了。”李叔坐着没动,示意道:“两位交接吧。” “我能不能见见成总?” “可以,等工作交接完我要回去复命,你跟我一起走。” 于父最后一次坐在大班椅上,环视四周,眼里流露出十分不舍。然而该来的总会来,他黯然低头,在已经拟好的文件上逐一签字。 在收拾了私人物品后,他落寞地说:“好了。” “请吧。”李叔站起身,带头走在前面。 于父最后看了一眼办公室,黯然离开。 几个小时后,他终于站在成爹面前。 “成总,小犬是做了错事,可是您这责罚也太重了吧!”于父不满道。他已经狠狠批评教育了儿子,可是对于自己被连坐的处理,还是心存不满。 “老于,你记不记得一句老话?” “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成爹严肃道。 “我……这……”于父汗颜。“我工作太忙了。” “老于,”成爹摇摇头。“工作忙不是理由。你跟了我十年,我很了解你对事业的企图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这么拼命工作是为了什么?” 于父一愣,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忘了。“是为了让家人过更好的生活。” “现在呢?” 现在……于父羞愧地低下了头。因为忙于工作,所以他认为对家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给钱。儿子的物质要求他从来不曾拒绝,家里越来越有钱,可是亲情却越来越淡漠。直到出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