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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哥,又来过一次,这次就让让小弟好了。”褚恒笑嘻嘻地,将身上抹干:“这真是个好地方,上次和谁来的?” “就我自己,差点就不想离开呢。” 两个人原本骑车野游,正巧在这湖光山色之中,看见个租船处,褚恒兴致极浓,一番软磨,骆骅也只好同意。 “那我们今晚不如在这里搭帐篷宿营好了。”褚恒又有了个主意。 “你不要得寸进尺,明天就要登机了,行李准备好了吗?” 褚恒的笑容渐渐消失:“你就这么盼着我回去?” “瞧这话说的,你难道不盼着见到父母吗?” “那你怎么不回去?你难道就不想见到父母?” 骆骅楞了一会:“我已经找了家公司,这个暑期干两个月就成了。我年底会回去的。” 褚恒咬咬嘴唇,他还从来没有打过工,因为家里是不会允许的。他两手一撑,忽然坐起,引得船身一阵摇晃:“你现在有工作,为什么还要打工?你上次还说想换份工,难道……你现在很需要钱?” 骆骅停下动作,不说话。 褚恒忽然有些怕对方的这种沉默:“你如果有什么难处,我说不定……能帮上个忙。” 骆骅点上支烟,微微一笑:“我是需要钱,想着以后能去 周游列国,看看世界。当然有一部分钱,我会孝敬给我妈,尽管她在国内现在过得也不错。将来嘛,我可能会把她接出来。至于你的这份慈善之心,哥哥我心领了。你不会是对谁都这样吧?你爸妈的钱也得来不易,还是专心念你的书吧,我的小善人。” 骆骅绽放的笑容如阳光般让人温暖而豁亮,褚恒情不自禁探身向前,身子一转,便坐在骆骅叉开的双腿中间。 “喂,你这是干什么?这叫我怎么划船呢?” 褚恒后背顶住对方:“哥哥不如也歇一会吧。我明天这一走,可要两个月呢。”头贴靠在骆骅胸前,那人的心口跳得也好快。 骆骅抚弄着褚恒柔软的乌发:“你多大了?你不会每次都是这么跟你爸妈说再见的吧?” 褚恒笑得身体发颤,两只手不停摩挲着骆骅修健结实的双腿,身体也恣意地在对方怀里厮蹭着。 骆骅受不住这重重搔痒,“噗嗤”笑了起来:“你跟我小时候养的那只小巴狗一样,都很能磨人。” 褚恒毫不为意:“你就像我养的那匹雪银驹一样,又温驯又善解人意。” 就在这一刹那,两个人忽然同时心生异样,动作都停下来,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褚恒的脸有些发红,赶忙掩饰:“你刚才一直说你mama?那你爸爸呢?” 一阵短暂停顿,骆骅的声音低沉:“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想起烈士陵园里刻着父亲名字的那块冷冰冰的墓碑,骆骅的心立刻空荡荡的。 褚恒轻轻刮着骆骅的下巴:“奶奶是跟我最亲的人,那年她走的时候,我也伤心得很。那种痛,我一生都不会忘。” 骆骅眼睛闪了闪:“我记得你讲,你去年有个好朋友去世了。这种打击应该也不小。” 褚恒身体一僵,语气变得冷硬:“好朋友?我后来才明白,他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任何跟你接近的人都是有目的的,不要相信任何人。从小,长辈们就这样告诫他。自己那时多么相信那个人,却原来…… 褚恒转过头,将太阳镜移到头顶,想仔细端详面前这个人,想看透太阳镜后面的那双眼眸。可惜,那镜面里,他只看到自己。 骆骅摘下眼镜,应视着对方烫人的视线。 褚恒低下头,神色黯然,从骆骅指间夺过那支烟,抽了起来:“我从来就不知道,除了家人,我还能相信谁。从小到大,我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众目睽睽下成长,从来就没有什么自己的世界。即便是在这里,我也总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处在一种监视下。你一定以为我发神 经了,你以为你是谁,对吧?” 褚恒正想再吸口烟,被骆骅抢了回去,脑袋上也被拍了一下:“想那么多干什么?也许你的世界跟别人的就是不一样,何必去勉强。大家活得都不容易,好好快乐地活着,对得住自己,少做些过后后悔的事,就行了。” 褚恒皱皱眉毛,笑了笑,直起身,伸个懒腰,船身剧烈地晃动着。 “再晃,这船就翻了。” 褚恒眨眨眼,一个漂亮的鱼跃入水,便不见了踪影。 骆骅不慌不忙地等着,一会,船晃了一下。接着,“哗啦”一声,褚恒从水下钻出,笑嘻嘻地:“下来吧,骅哥!”一把拉住骆骅的手,连船带人,便整个翻入水中。 骆骅头探出水面,四周一片宁静,那个独木舟倒扣着,湖面上漂着两只水桨。他想了想,便潜游到那小船底下,空无一人。 正在纳闷,“澎”地,褚恒的头也钻了进来,还是那样一脸灿烂:“想我了吗?哥哥?” 船内的回声嗡嗡直响。 “再这样嬉皮笑脸,我一会就把你去喂鱼。”骆骅一本正经。 褚恒收起笑容:“我们现在算不算在一个世界?”慢慢靠近:“你会等我吗?” 骆骅静了一会,拉过对方,就这样抱住,两个身体在那船下打起旋来。 打开公寓房门,屋里的一切都被罩子盖住,静静地等着主人的归来。 他来过这里一两次,当然都是目标不在的时候。先将屋内的小玩意统统撤除,实在不舍就这样离开。摸摸钢琴,健身器材,台球桌,各式球拍球棒,看看那装备精良的浴室,里面有目标很喜欢的那个Jacuzzi。似乎,目标还在屋内。 该结束了。叹一口气,看了这公寓最后一眼,关上了门。 “已引起目标注意,请指示。” 第一个回复:“暂时不动。” 几个小时后,第二个回复:“速回总部覆命。” ☆、漩涡里的挣扎 望着对面已经空空的座位,小老板还在凝神思考。与下属这样坐下来讲话,他还真不习惯,可是,他又必须如此。这小子以后命运如何,他现在还没功夫去想,只知道如今,他最好不要让小家伙不开心。 抄起电话,拨通:“他想退出了……神色倒是正常……看上去是有些困惑……看来,只好如此了……那就劳烦您亲自出马了。我要通知那边吗……好……我知道了,我就这样讲。” 放下电话,小老板在屋内转悠了几下,又拨通电话,先是一番寒暄,然后直入正题:“蔡兄,我手下那个人也从学校回来了……说来惭愧,违了规,跟公子走得近了点......辜负了蔡兄……什么,您也想跟他谈谈......您真是大人大量啊.....听说这两天老板也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