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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感觉都是我在做。” “别瞎说,你看我还是帮忙抬东西了的。”夏生将图纸放到一边,帮忙抬起床脚的一边。 “别抬啊啊啊!你压到我手了!别添乱了!给我做饭去吧!”林舍惊呼制止却没有及时,还是被夏生这一个举动给压到了手。 “好好好,我去做饭。”夏生连连答应,屁颠屁颠地去厨房料理去了。 林舍叹了口气,摇摇头,对自己被压到的手吹了吹。 夏生却去而复返,带这个医药箱:“来来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林舍摆摆手,“快去做饭,东西拿回去,我饿死了。” “好好好。”夏生很庆幸找了这样一个尽责的劳力,“林舍你真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了!”说罢做了个飞吻。 妈的。林舍摸摸骂了一句。这厮怎么这么sao。 夏生个子不矮,但是因为一直都是宅男,弱鸡到不行,做饭是唯一一个能体现他生活能力的工作了。但是宅男体质让他连颠锅都觉得累。 夏生早就熬了一锅党参鸡汤,就等着林舍来吃。他张罗了几个林舍最喜欢吃的菜,然后隔三差五地跑到林舍那看看林舍组装的怎么样了。 这种时光对夏生来说,是久违令人怀念的。 每一个他做好菜收买林舍为他出卖苦力的下午,在记忆中都显得尤其珍贵美好。这种时光都消失了五年多了。 刚出国那时候,各种所需家具,电器,摆设全是他一个人去二手店淘来的,日语不是很好,就用英语跟老板磕磕绊绊地砍价,最后一个人拖回租住的地方。那个时候的心情,已经不是用一个寂寞萧瑟可以形容的了。哪怕只要有一个人对他说一句:“回国吧,我需要你。”他都会立马退学回国。 但是,他都在国外生活了五年了。答案显而易见。 的确是他一直在需要着林舍,刚出国的时候也的确是他天天打电话给他,讲述每天发生的事情,倒苦水,就希望林舍给一句:“太苦了就别坚持了,回国我罩着你。” 但是林舍给的回话是:“我相信你可以的。虽然我也想你,但是那对你来说,学业更重要不是吗,咬咬牙习惯了就好。” 后来他电话打的越来越少,林舍的导演事业也步入正轨,越来越忙。再然后,他干脆就没回过国。而林舍也从未提议他回国聚一聚。 夏生一直觉得,林舍并不像夏生需要林舍那样需要着自己。换句话说,生活中没有夏生的林舍活得可能会更加的快活。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 林舍动手能力很强,甚至有时候电影的道具他都有参与制作。这次组装一下家具不在话下,实在抬不动的时候让夏生帮个忙,还是在晚饭前达成了目标。林舍活动着肩膀,嘴里感慨着老了,力气不及当年,一边坐下来对着热腾腾的饭菜垂涎三尺。 夏生替他将米饭打了满满一大碗:“多吃点,明天还要去买卫浴和电视冰箱呢。” 林舍听到这句话连碗都拿不稳了。 夏生笑眯眯地给他盛了一碗党参鸡汤:“多喝点,补一补。” “阿生,你别笑,我有点慌。”林舍打了个寒噤。 夏生拉下脸:“快吃。” 林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拾起筷子夹菜,嘴里感慨着:“真的是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菜了,真是怀念。” “别怀念了,以后想吃就来我家。”夏生淡淡地说道。 林舍摇头:“那不成,太远了。” 到现在还不忘损他被房东坑了的事情。 “爱吃不吃,我还可以省口粮食。” 大概是饭菜太好吃了,气氛很好,两人聊得越来越欢,从工作聊到女人/男人,父母,甚至有些平时不敢说的话,放到餐桌上都敢说了出来。 林舍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脱口而出一句:“阿生,你现在还有伴吗?”说完林舍就想给自己一巴掌。看他这样一声不吭就回国的势头就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从夏生嘴里得到一句肯定的答复。 夏生的性向,是在夏生出国一年后告诉林舍的。那天是夏生的生日,林舍挑准了当天零点的时刻去了一个国际长途,想要亲口对夏生说句“生日快乐。”不想却是一个陌生日本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林舍的心有那么一瞬间是很慌的。 男人那一口叽里呱啦的日语林舍一句都听不懂,只好重复地念夏生的名字,对方中文再烂也听懂了夏生的中文名,将手机交给了夏生。夏生接过电话,就听到林舍的生日祝福,心里感动地表示感谢之后,一阵尴尬到让人想要撞墙的气氛从手机那端传达到两人面前,说也不是挂电话也不是。 最后还是林舍憋不住地问道:“那个男的是谁,这么迟了还在你家?” 事实上,那时候夏生只要一句,“同学,来做课题。”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但是夏生却不知道要捉弄谁,咬着牙实话实说:“男朋友。” 听到这个名词的林舍的眼前好像具象出了夏生的人影,不知为何,他一点都没有震惊,仿佛一切都解释的通一样,他点点头,末了才想起来对方听不见,木讷地说道:“哦哦,男朋友啊,挺好,挺好。祝你们幸福。” 挂完电话的林舍简直想要把说出“挺好”的自己往死里揍一顿。 然后一周后林舍就请了假,去办了签证,半个月后就飞往日本找夏生,待了四天就回国了。大概他一直是比较迟钝的,连震惊这种情绪也是一周后越想越不得劲,觉得有必要去当面聊一聊。 从那以后,夏生也不再隐藏他的性向,从不吝啬他对其他男性外表上的赞美。但是林舍却觉得,这样的夏生越来越陌生了。 而此时此刻,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夏生,热气氤氲后的脸显得晦暗不明,垂着眼,睫毛耷拉着盯着眼前的油焖大虾,嘴唇紧抿着,看不出情绪。 林舍有些慌乱地试图拉回话题:“别care这个问题了,你看没看我上次的得奖的电影?” “有的。”夏生突然轻声地说道。 “那部电影……什么?”林舍反应过来,惊讶道。 夏生叹了口气,夹了只虾慢条斯理地开始剥:“我没说分手呢,就回国了,连句再见都没说。姑且算有吧。” …… “呵……真的是你的风格哦。”林舍抽嘴角。 “对。”夏生耸肩,“在我这里判了死刑的话,我就一句解释都不想听。等我这股劲过去了,看我心情再听解释。” 林舍点点头:“当你的恋人真的是要神经强韧才行,不然早晚会被你气死。” “总会有人全盘接受我的缺点的。你看我不也在努力学着改变吗。”夏生说的很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