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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我想这其中有你的功劳。” 金斯顿清清嗓子,大声问:“Ryan,你现在还抑郁吗?” 孟峄在外面笑了声:“当然,我天天都想从ME的75层跳下去,见到浴缸就想躺进去给手腕来一刀。” “看来你们还得继续努力。”金斯顿冲席桐挤挤眼睛。 他长得严肃方正,做起这个动作十分滑稽,席桐不禁捂住嘴。 “Fred,我还得去公司,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你忙你的。”金斯顿对席桐道:“你看看,他现在就不耐烦了。” 两人走出书房,孟峄从沙发上站起来,牵起她的手,五指相扣,席桐有些不好意思,谁想他忽然倾身过来,吻了下她的右颊。 “你干嘛呀……”席桐的脸红成煮熟的虾子,还有外人在呢! 金斯顿看着眼前情意nongnong的画面,像是回忆起什么,目中飞快地闪过一缕异样的神色,仿佛是不小心被针尖扎痛了手指头。 孟峄仿若未觉,带着席桐走到玄关处,“那我先带她回去。Fred,你又得洗杯子了。” 门甫一关上,金斯顿的微笑就消失了。 他心神不宁地端着两个茶杯去水池,光亮如镜的料理台映出一双盛满哀愁的绿眼睛。 一杯红茶喝完了,另一杯完全没动,茶包被拿出来,放在托碟上。 金斯顿洗了手,扔了茶包,撕了张厨房纸。 然后擦了擦托碟里的东西。 黑色的球体,很小。 * 孟峄不是正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 他回公司接连开了两个会议,下班还在跟部门经理语音,指点某个Fintech产品的市场前景,语气很耐心。 席桐觉得他每天平均五个会,还能保持不抑郁,回家竟然还有精力做别的,一做就是几个小时,简直是哥斯拉体质。 她不敢打扰他,倚着车窗看外面的景色。 晚高峰堵车,走走停停,席桐趁机对窗外咔嚓咔嚓拍照。经过海鸥翻飞的蜜糖海滩,高耸入云的电视塔被密集如林的摩天大楼挡住,从古酿酒厂开始沿唐河北上,掠过五座桥和河谷农场、数座茂盛的绿地花园,车子来到一百多栋顶级豪宅所在的跑马道。 这里汇聚了加拿大最富裕的居民,各具特色的深宅大院在绿树成荫的四条小路周边星罗棋布,孟家就在跑马道和邮差路的交叉口。 席桐好想拿出VLOG拍一拍,站在屋前第二次心悦诚服地对孟峄说: “你们家真有钱啊。” “……” 孟峄拿出钥匙,和她解释:”这座屋子与这里其他人家相比成本低很多。之前的主人是个复古主义者,连空调都没有装,只有春秋两季居住,孟鼎和靳荣从温哥华搬到多伦多之后,把它买下做了装修,但里面并没有办公室那么现代化。” 门都没有装密码锁。 席桐惊讶:“那总有一个很安全的屋子放贵重物品吧。” “房子里除了古董和家具用品,没有任何具有商业价值的东西,他们不会把贵重物品放在家里。而且这个区域治安很好,经常有邻居的保镖遛狗。”孟峄道。 席桐在他身后探头,屋里黑洞洞的,没有人。 孟峄开灯,吊灯依次亮起,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进了老电影。 与其说是房屋,不如说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小城堡。 三层楼,三十五个大大小小的房间,每个卧室都有独立卫浴,一楼有个很大的沙龙,东西分别连接休息室和棋牌室,餐厅在最东边,可容五十人落座,如果在这里办冷餐会,客人可以端着鸡尾酒从小门经由一个阳光充沛的走廊来到北面露台,走下台阶进入精心修剪的大花园。 花园里有个停止喷水的喷泉池,占据圆心,辐射出的中轴线通向遠處,视线所及之处就是Windfields公园。 席桐和参观凡尔赛宫似的打了鸡血,干劲十足地把厚重的窗帘拉开,让粉紫色的暮光洒进屋子。绣着夜莺与玫瑰的沙发、棕色的三角钢琴、餐桌上银质的烛台、绿色的陶瓷壁炉仿佛是童话里的摆件,就缺一个从旋转楼梯款款走下的白雪公主。 她跟着孟峄进二楼卧室,又被刷新了眼界——地上铺着一张货真价实的斑马皮,据说是上世纪初从南非运来的。这个卧室是套间,光书房就占了三十平米,书橱摆着满满的书。 除了孟峄住的这间,其他卧室都上了锁,席桐软磨硬泡叫他打开相邻的几间看,发现每个房间的颜色主题都不一样,但都是欧洲复古主义风格,若不是墙上的空调和按摩浴缸,真叫人以为自己穿越了。 席桐想起一个笑话,让小学生写作文形容长城,想不出修辞,就写了一句话:长城真长啊,真他妈长啊! 她现在就有异曲同工的感受,词汇匮乏得有辱她的职业。 ——孟家真有钱啊,真他妈有钱啊! 孟峄去茶水间泡了两杯茶,一眨眼的工夫,席桐就没影儿了,不知道跑哪儿撒欢。 喊了两声,楼上传来回应,他皱了皱眉头,让她别乱跑。 席桐敷衍地嗯了一声,飞快地走马观花。这一层除了图书室,其余都是锁上的小房间,走廊狭窄了很多,墙壁上挂着鹿角、猎人的长矛和鳄鱼标本,恰好太阳落下去,光线又暗了几分,走道两头风声呼啸,吹得白色窗帘飞舞飘荡,她心里突然莫名有点发毛。 这些小房间的位置和二楼不一样,重新划分了隔断,她方向感很差,走到尽头才发现没路了,前面黑黢黢的地方忽然闪出一个白色身影,她吓了一跳,再走两步,才发现是面镜子。 逼仄的走廊里安什么镜子……阴森森的。 她的好奇心终于用完了,不想继续在这里待,走回图书室,依旧没有发现孟鼎夫妇的照片。 这栋楼就像是某个公开的城堡酒店,完全没有主人生活过的痕迹。 下楼时碰上孟峄,他提着个袋子上来,手里握着串钥匙。 “晚上吃什么啊?”她仰着脸问。 孟峄笑了,她不也总是问他相同的问题,“Jason管家买了点熟食和水果,在冰箱里,你热一下再吃。如果还想吃别的,我打电话叫外卖。” “不用了,我去看看。”席桐咚咚咚跑下楼,她已经迫不及待去探索厨房了。 走廊里静下来。 孟峄打开壁灯,灯在闪,这些年一直没修过,前方的落地镜遠遠映出他的身影。 他走到图书室,关上门,站在东墙前。 最后一抹余晖从敞开的花窗侵入,斜打在墙壁挂着的木刻上。这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