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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若是不下界,他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不容易他在无妄海域发现了青浪的踪迹,结果还没追到人,青浪就跑到无仙洲去了。他一路追过来,除了人山子和栖元,就没遇到一个能撑过三天的活人。 但这两人一个只知道帮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仙医”朔茴救人,另一个整天就知道神逼叨叨讲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寻找什么“长生门”,可他们在这无仙洲上一连转了十几天都没发现长生门的踪迹,怎么今日就那么巧呢? 更何况,栖元不是还说云采夜是他什么心上人吗?想到此处,青蚺越发觉得这几人是一伙的,于是举剑就朝站在他身侧的栖元挥去。 栖元躲闪不及,清秀斯文的一张脸上瞬间被划出一道口子,汩汩往下淌着黑血,他往后倒退几步,皱眉道:“青蚺兄,你这是作甚?”这无仙洲可不是其他地方,他要是死在这了也是出不去的。 青蚺冷笑一声:“装什么装,别说你和他不是一伙的。” 栖元听到这话也笑了,仙和魔一伙谋事?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他伸手抹去脸上的黑血,声音嘶哑而难听:“他确实是我心上人,却是我日日夜夜挂念在心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人!”说完这话,栖元便提剑与青蚺打起来了。 碎尸万段?云采夜闻言眉毛一挑,除了破云峰上那一战,他之前从未与栖元有过任何接触,他对自己这样深的仇恨到底从哪来的?不过他也不想深究,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云采夜转了个身正欲离开此地。却不知踩到了什么机关,只听“咔哒——”一声,他脚边就出现了一条密道,洞道狭窄,深不可测,更有寒冷入骨的阴风从其中吹出,隐隐还掺杂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这一下他的位置也暴露了,青蚺与栖元见此纷纷转身,持剑朝他奔来。但最重要的是,一些深红色的瘴气在密道出现之后就朝他们三人围拢过来,无路可走之下,云采夜旋身进了密道。 密道里极暗,伸手不见五指,且拐口岔路极多,云采夜刚走几步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扶着墙慢慢向前,黑暗中,一时只能听见他身后青蚺与栖元追来的窣窣脚步声。在拐过几个岔道之后,青蚺和栖元就被他甩开了。但因看不见路,越往深处,云采夜就走得愈加缓慢,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小心踢到了一块小石头,石头应势向前滚去,发出“嘀挞嘀挞”的轻响。 这声音在寂静的密道里异常明显,甚至还带出了回音,云采夜屏息而立,右手却慢慢覆上渡生剑的剑柄,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他从进入这密道起,心头就一直盘旋着一股悚然的感觉,似乎在这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一样。 等等!无声无息,却像有目光注视…… “唰唰唰——” 渡生剑挥剑时带起的风声在黑暗中猝然响起,随着渡生剑入鞘的声音,几块重物坠地的响声也随之传来,一股腐烂的浓烈恶臭紧接着便钻入两人鼻尖。 云采夜握紧渡生,缓缓吐出一口抑聚在胸口的浊气。 ——他的猜测确实没错! 这密道内除了地上,到处都是死瞪着眼睛的瘟妖飞尸头,密密麻麻挂满了整个密道顶和墙壁! 云采夜现在无比庆幸,他进入密道时并未点灯,也一直轻手轻脚避免发出什么大动静。瘟妖飞尸头伺光而动,目能见色,耳能闻声,倘若他那时举灯而入,仍凭他剑法再好,手速再快,也绝对杀不完这整个密道内的瘟妖飞尸头! 云采夜解下腰间的玉色锦囊,从中掏出一把剑符玉简,猛地向后抛去! “吼——” 瘟妖飞尸头一听到玉简落地发出的撞击声,立即朝那处飞去。与此同时,云采夜拔腿就往前方冲去,只期望能趁此机会离这些瘟妖飞尸头远一点,也好让他寻找密道出口。 但他才跑了几步,就忽然感觉身后有劲风袭来,下一刻,他便被一个人形重物压倒在地! “唔——”云采夜咬紧牙关,咽下涌上喉头的痛呼声。他被人从背后扑到在地,头朝地重重地砸在冰凉的地面上,等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后,云采夜只觉得自己的鼻梁都要断了,泪水也早已不受他控制地从眼角滑下,沾湿他半个脸颊。 压住他的那人听见了他因痛而发出的嘶气声,似乎愣了一下,连带着对他的桎梏也松了几分,云采夜趁机握住渡生,反手朝身后挥去。 然而只听“哐当”一声,渡生被那人打到了一旁,紧接着黑暗中又是刺啦几声传来,云采夜心中陡然一惊:他不怕引来瘟妖飞尸头吗?! 但瘟妖飞尸头并没有来,云采夜也终于知道那几道裂帛之声从何而来——他身上的敛影衣被这人撕了! “栖元?是你吗?”云采夜剧烈地喘着气,压低声音问道,“放开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人不答不语,只是钳住他的双手用布条细细捆起,又将他的眼睛蒙上后才让他翻了个身,面朝上地平躺在地上。下一瞬,云采夜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解开了。 密道内温度十分低,不时还有几缕冷风袭来,口露的肌肤陡然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让云采夜轻轻颤了一下。但最令他惊怒不已的,是那人抵在自己腿间的口口——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这抵住自己的这东西是什么。 云采夜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咬牙切齿低声喊道:“滚!” 那人嗤笑一声,轻而易举地将他所有无用的反抗压了回去,紧接着就将他的衣袍尽数解开,还探手进去,温柔又强硬地摩挲过他上半身的每一寸肌肤。 烛渊感受着手下温热的rou体,心中的那股怒意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没人知道他在察觉云采夜离开镇魔塔时,心底陡然蔓延出的惊慌、无措、难过……种种交杂难名的情绪有多强烈,像是被人剥去了身上所有的鳞片,暴露在寒冷的雪地之中,任由吹拂不息风雪渐渐掩埋整个身躯般,让他从灵魂深处发出绝望的哀嚎。 他知道云采夜一定是有事才离开自己的,可他仍然控制不住内心那些疯狂生长的妒忌和酸楚——云采夜是为了其他人而离开他的。在这个世上,云采夜有那么多爱他和被他所挂念在心上的人,可他只有云采夜一个。 ——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亲人、朋友、爱人,他将生命中所有该在乎的,该爱的位置都留给了云采夜,从遇上云采夜的那一瞬起,他就没有退路,如同走投无路的赌客押上自己所有身家的孤注一掷——输赢不由己。 但云采夜是他身上的每截白骨,每块血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