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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没有!” 生与厉声打断,愤愤的将手中外袍扔在那人头上,这下便再也按耐不住情绪,一改往日坦然自若的模样咬牙切齿道,“把嘴闭上,起来办正事!” 谁知对方却撒娇般哼了一声,抓着生与扔过来的衣服陶醉的一嗅。 “真香啊。” 生与顿时气的浑身发抖,嘴唇翕动半天终是蹙眉吼道。 “纨绔子弟!!” 他闻声欣然一笑,不慌不忙的撑起头,狡黠又深沉的看着生与,柔软多情的唤道。 “生与~” 生与别过头于他不做理会,连承时却饶有兴致,得寸进尺般改口。 “思忠哥哥~” 听闻苍行出鞘的轻吟,他飞快道了一声“谢谢你”,一把将头蒙回被子里。 第16章 生死相隔的友人 他发烧了整整三日,眼上更是剜心刮骨般烧灼的疼,半梦半醒之间耳边久久萦绕那声,“好好活下去”。他时而当真忍耐不住,才会断断续续的低吟几声,呓语般重复着,“别走”。 沈厌七亲自昼夜看护,折腾了约摸半个月,他才渐渐恢复意识,勉强能坐了起来。 沈厌七自小体寒,受不了冷,初秋温度暂且不提,应不负麻木不已又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他从心到身皆不舒服。 “静宁王在云鹿山角被抓,押送途中自尽了。” 沈厌七喃喃低声道,他身子一颤却没出声,任对方粗鲁的将他眼上的绷带解下,眼前一凉,他屏住呼吸,缓缓睁开眸子。 窗外有阳光撒在二人身上,给沈厌七清秀的面孔蒙上一层恍惚的朦胧感,他眨眨眼,僵硬的环视了一圈。 沈厌七看见那双聚焦的眼,却是舒畅的笑了笑,将事先准备好的铜镜举在他面前。 他薄唇轻抿,看着镜中人倒映着的,右眼下的一点泪痣,猛地一怔。 沈厌七将一柄素雅长剑放置在他膝上,冰凉的手掌则抚上他轻轻颤抖的手。 “之前你将他保护的很好,少有人真正见过他的面孔,往后记住你叫连承时便足矣。” “虫蛊代替了你眼部某些组织,最多能撑五年,要想探清真相也只有五载时光。” “既然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他的性子你也心知肚明,往后好自为之。” 他呼吸极轻,面色一沉张口欲言,沈厌七忙挥手打断,抬脚便走。 “他临走给了一大把金叶子,大金主果然都是视金钱如粪土。” 少年嗓音隐隐带笑,似是轻松愉悦,但他却是明白,那一线孤高下深藏的落寞。 “你有没有那种……”沈厌七顿了顿,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宋恩斜睨了他一眼,将清冷的目光投了过去。 “有没有那种,已经生死相隔的朋友。” 宋恩闻声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 “有,他还曾救过我一命。” “无常门和封尘观的事吗。”沈厌七饶有兴趣的看着宋恩,对方却顾自饮下一碗断愁,缓缓摇摇头。 “更早之前。我被陷害杀了同门,师兄追杀我,是他给我带回去养伤。”宋恩有些出神的道,“他没太过问我的事,那段日子其实还挺潇洒的。” “天南海北侃侃而谈,偶尔切磋一下,我还未必斗得过他。” 语罢,沈厌七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鄙夷的挑眉道。 “你这朋友惹了什么事。” 宋恩顿时哑然,低咳两声反问道。 “那你朋友又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沈厌七没有隐瞒,而是耸肩一笑,轻描淡写道,“你也知道我爹是避世神医沈欲,后来他死了,还是有少数打探到风声的人来云鹿山试运气。” “他第一次来访人模狗样的,我选择拒而不见。” “第二次又来,左手拎着一堆山珍野味,右手提着两壶酒,我又让人给他赶走。” 说到这儿沈厌七却是低笑起来,因回忆到美好的片段眸中亮晶晶的。 “没过几天他又来了,穿金戴银富贵打扮,我就这么让他进来了。” “你这么贪财?”宋恩端着酒碗插嘴打断,沈厌七默默瞪了他一眼,对方识相的闭了嘴,他才又低下头拨弄着筷子道,“一听我爹去了,扭头便走。” 沈厌七恶狠狠的说道,使劲儿用筷子戳着盘中鸡rou。 “后来他还是留下来跟我说了很多,我告诉他下山不要乱说,他的确遵守了约定,偶尔还会来找我闲聊,渐渐就熟络了。” “那他为人似乎很好。” 宋恩见沈厌七不再说话,这才幽幽出声,沈厌七神色稍有恍惚,想起那一包袱金叶子却是轻叹一声。 “是很好,为一人挫骨扬灰,死的连渣都不剩。” 沈厌七定定看着盘子里被自己戳的惨不忍睹的鸡rou,终于收了手。 “别说坟冢,祭拜都个没地方。” 第17章 龙首玉佩 “你有尝试过女装吗。” 林一桥贴近那戴着兜里的青衣人,却是用手肘碰了碰对方的手臂强忍笑意道,对方没理会他,抱着琴径直走上楼梯,林一桥撇撇嘴,一把搂住人的脖子,大大咧咧道。 “你老是这样闷闷的,又不是哑巴,多说几句能怎样。” “我不想和傻子说话。”那人低低开口,却是清冷漠然的少年音。 “唉,你扮做女人肯定很好看,骗多少相公回家都不是问题。” “毕竟当个妇人都能让人觉得风华犹在。” 林一桥装作没听到那人刻薄的言语,抬手拨开对方斗笠上的白纱,那人秀美的侧颜映入眼帘,林一桥笑得越发愉悦,只见那少年肌肤胜雪,明媚皓齿,却是略带愠怒的瞪着他。 “应不负搬离皇宫后下人便被皇帝处理了,世上早已没有李嬷嬷。” “但你还是把我们的长乐王殿下骗到了。” 林一桥和少年勾肩搭背的上楼,对方甚是不悦,眯着眼睛道。 “现在可无暇管他如何。” 话音刚落,他猛地推开一扇房门,入眼便是衣衫不整扭打在地上的连承时和生与。连承时按着生与的手腕一抬头,猛然见到门口站着的译照和林一桥动作一滞,赶忙一骨碌爬了起来。 “二位真是好雅致啊。” 译照不温不火的道,语气却很是嘲讽,林一桥从背后将人推了进去,回头带上门才对连承时璀璨一笑。 “我和危俊来接手白虎的任务,匡机兄、思忠兄可以回九怀复命了。” “那敢情好。”他皮笑rou不笑,低头扯了扯衣服,又俯身拾起地上的如一,不紧不慢走向门外。 他与林一桥擦身而过时微微侧眸,二人却是四目相接,前者眼底如霜,后者暗藏寒光。 “回去再打,我还不信整不了你。” “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