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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而且我现在一周才回一次家，总不能连这都省了……”陶林尴尬地笑笑。“你还住在那个人那里吗？”

    “是啊。”

    “你也……常回去看看爸妈才好。”陶林小声劝说道。

    “穿成这样回去看？”陶醉又笑了，“他们会说陶家没有女儿。”

    陶林又尴尬得不知如何应答。

    “我这个样子好看吗？”陶醉好像特别喜欢看弟弟困窘的模样，笑容开始带上了一点浪荡的意味。

    陶林无法直视陶醉的眼睛，只好别过脸去，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你是喜欢哥哥还是喜欢jiejie？”陶醉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陶林的脑子一片空白。陶醉从很久之前就喜欢穿女装了，这个问题他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然而不管多少次陶林都无法从容应对。

    陶醉伸出手环抱陶林，身体也像条蛇一样贴了上去。“要接吻吗？”这是个问句，而陶醉却是用降调说出，根本不给陶林拒绝的余地。

    “我、我刚吃完、还没刷牙——”陶林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

    但不由他分说，陶醉的舌头就伸进了他的嘴里。接下来就是热切的亲吻，宛如一对相识已久的恋人。在察觉到弟弟下半身有勃发之势时，陶醉才满意地结束了这个热吻。

    “对着人妖亲jiejie也会发情吗，你这个变态。”陶醉看着唇上沾了自己口红的弟弟，又放荡地笑了。

    陶林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他的双手在方才不知何时也抱住了陶醉的身体，才发觉对方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冰凉。

    “你又骗人。穿这么少，明明就很冷——”陶林慌张又有些哀切地松开了手。

    “噢，那你就让我热起来吧。”陶醉冲他露出恶意的笑容。

    陶林愤然站起身，去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件外套，有些粗鲁地丢在陶醉身上。

    陶醉却挥开弟弟的外套，也站起身，说：“我回去了。”便要穿鞋开门往外走。

    “你——你是怎么过来的？”陶林追上去。

    “从他家出来，打车过来的呗。”

    “那你现在是想再打车回去？这么晚了你穿成这样，这里又不是市区，很危险！”陶林紧张地对他说，“我送你！”

    “有什么危险哦？”陶醉假装无辜地反问，发出一阵让陶林寒毛倒竖的娇笑声。

    “……不管，反正我送你回去就是了！”陶林回房抓起手机、钥匙和驾驶证，又拾起沙发上扔着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陶醉身上，自己开始穿鞋。

    “有什么好担心的？怕我被人非礼？可是我还挺期待遇上这种事哦，在深夜的小巷子里被陌生的男人尾随，直到最后被他抓住，然后开始撕我的衣服，撕到最后发现我的胸是假的，前面那根是真的——哈哈哈哈！你不觉得很有趣吗？”陶醉以一种极具风情的姿势倚在门边，为自己的幻想放声大笑。

    “你别再说了！”陶林忍无可忍地喝道，拉着他就往电梯前走去。

    送陶醉到他同居的男人家楼下后，陶林调转方向，往029号高速公路驶去。

    029号高速中间有个出口，下了那个出口就到了西涌。西涌一带是沿海的村落，近年来已被开发成海滨娱乐区。只要天气不坏，每天夜里下班后回家把车开出来去西涌的盘山公路上兜一圈，是陶林拿到驾照后养成的习惯。

    陶林的驾照基本是通过陶父花钱走后门才得以拿到的。最开始陶林对学车并没有兴趣，是陶父非要给儿子买跑车，才逼他去学。驾校教练收足了钱，自然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论陶林开得再怎么差劲，只要不出人命就算行了。于是最后总共也没上过几次路的陶林就这么去考驾照，车管所的人也被陶父塞了钱，轻易就放他过了。事实上直到现在陶林也不太会倒车入库，以至于每次停车都无法规整地停在一个停车位里，陶父干脆掏钱给他买了两个并排的停车位。公寓里其他车主对这个老是斜着占两个停车位置的跑车确实颇有微词，不过毕竟车主人财大气粗，其他人也不敢真对这台跑车怎样。

    陶林从不在白天开车出门，因他也清楚自己的驾驶技术不佳，大概很容易出事故。而深夜里路上行人和车辆都极少，就算他翻车了撞树了也不会连累别人。于是他的车就跟非法所得一样见不得光，只能在夜里施展拳脚，可惜车身那一水儿的亮黄色，没法在日光下闪耀，惟有在月光下偷偷摸摸地得瑟。陶林也明白，这款车的价格以他现在的薪水就算不吃不喝连续工作个三四十年也买不起。他能享受这样的车子以及种种特权，都是他爹砸钱换来的。对他而言，这样活着确实窝囊，不过人大概都有贪图安逸的倾向，他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求能继续舒舒服服地活下去就足够了。

    他开的LP560-4被业界人士称为“速度机器”，而这车有个问题——方向盘很轻，一旦开快了就更难控制方向。而陶林现在已经爱上在深夜的高速路上勇往直前的快感，方向盘的轻重对他来说已无关紧要。而这种快感在盘山公路上更为强烈。若稍稍失手，车子就会飞出去、坠下山路。而他不会因此减速。这时全世界的景物都飞速被车子甩在身后，只有马达的轰鸣声冲击着耳膜的感觉使他明白自己还活着，这是一种像是缺氧般的灭顶的快感。如果车子永远不停就好了，一直在夜里前行，不用面对明日的朝阳，过去和未来都可以抛到脑后，也不用面对这个世界的恼人种种。

    而这个夜里，速度也无法让他快活起来。与陶醉接吻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明明是亲兄弟，却不知为何会被女装的陶醉引诱，而一再地沉迷于这种莫名的背德行为中去。不知是不是小时候被一心想生个女儿的陶母当成女孩来养的缘故，陶醉长大后仍然有女装癖，并且在青春期时就毫不犹豫地向全家坦诚自己只对同性有兴趣。陶父向来溺爱孩子，即使再怎么震惊，最后也还是容忍了二儿子的异行。而陶母虽然想要女儿，却无法接受长大了还穿着女装的儿子，她面对女装时的陶醉的态度就像她面对丈夫的情妇们那样轻蔑。

    从小到大陶林都很敬畏这个哥哥。即使陶醉热衷于刁难弟弟，陶林也感觉得到，陶醉是以不寻常的方式在向他表示关心。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让他觉得哥哥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而这位神明却在长大后肆意玩弄他的感情，明明自己有同居的男友，却还是屡屡强迫他与他舌吻。不过要说“强迫”也不准确，因为他每次都顺从了——他并不讨厌与哥哥接吻，甚至还沉溺其中，乃至产生生理反应。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