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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找起了落脚地。 还好,在天色真的暗下来之前,他们成功找着了一个不错的地方。那是一棵粗壮的杉树,树杈难得长得很低,最低处大约在一米左右,紧紧挨着另一棵树的树干,交叉出了个小空间。 浦亦扬满意地绕着两棵树走了一圈,又在地上捡起了一些树枝,比划着。 向泓靠在一边树上歇息:“你傻笑什么?” 浦亦扬笑笑:“准备搭房子。” 要从头动手谈何容易,他们俩可是零装备上阵,连砍个树枝都没工具。浦亦扬捡了块形状不错的石头,耐心磨了老半天,然后从T恤上撕了一条布下来拧成当绳结,把石头绑在了一根树枝上,成了个简易斧头。 向泓靠坐在树下,看着他忙活:“这又是什么玩意?” 浦亦扬挥了下那斧头:“武器。” 他兴致勃勃地找了根看起来不那么粗的树枝,当着向泓的面,一斧子劈了下去。 咯嘣一声,树枝纹丝不动,石头崩成了两块。 向泓毫不留情地发出了一声嗤笑。 “打装备嘛,总有失手的几率。”浦亦扬厚着脸皮干笑两声,低下头去,继续去找石头。 后脑勺上突然风声嗖嗖的,他有所预感,赶紧跳到一旁。 一块比巴掌大些的石头擦着他的耳朵边飞到前面,切进了离他一米远的树干。 那石头与他刚才找的颜色质地都有些不同,薄薄的一片,有一半没入了树干里。他走上前,动手拔了拔,第一下居然没拔动。 “还算能用。”向泓在浦亦扬背后三四米的地方开口。他手里还有三四块别的石头,正左右手来回抛着,似乎在检验这些石头够不够结实。 浦亦扬费了点力气才拔出了那块石头,瞥见那刀锋似的冷光,和树皮外卷露出白心的杉树,心有余悸地摸了下后脑勺。 要是向泓一时手抖,打偏了几寸,这会给开瓢了的就得是他的脑袋了。 这拿他玩人体飞镖也不是头一回,也不知这家伙是太过自负,还是就为了故意整他。 浦亦扬隐隐看到了那人眼里闪过的恶劣的光,决心不去理会这小小的挑衅,既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正面表达不满,而是拿着那石头块走到向泓跟前。 “向总,”他笑笑说,“借点东西呗。” 向泓:“借什么?” 浦亦扬指指自己撕了一条袖子的衣服:“这不大够。” 向泓如临大敌:“你想都别想。” 浦亦扬掀了掀自己的T恤边,理直气壮道:“要是向总不肯施以援手,我可得当场裸奔了。要是污了向总的眼,那我多过意不去啊。” 向泓:“……” 浦亦扬看着向泓极不情愿地解开了自己的冲锋衣,莫名有种他这是在调戏良家妇女的错觉,爽是爽到了,就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不知怎的眼神开始漂移。 “拿去。”向泓速度挺快,刺啦一声,就把两条袖子都扯了下来,扔给浦亦扬。 浦亦扬捏着那两块那沾着些体温的雪白布料,那不大自在的感觉依旧没散。反观向泓,撕衬衫还撕出了点艺术感,这会大大方方地露着两条胳膊,也没见有啥别扭。 他这报复看样子是报到自己头上了。 浦亦扬赶紧喝至了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心猿意马,低头飞快地将那布料和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半截袖子绑在一块,重新造了个斧头出来。 更新版本比起初始版,就要好使多了。 要在这森林里过夜,除了个容身处,还要有火。他们有两个人,为了效率考虑,由他负责搭窝,向泓则去砍柴。 这搭房子,说难不难,说简单更不简单,浦亦扬要不断地寻找形状和大小合适的树枝,一层一层,一点一点地围着原始的树杈和树干搭上。 这个真和造房子差不多,区别是他没有水泥和砖块,砌不成像样的墙,只能靠一层树枝叠一层叶和土,这种方式造个简易窝棚。 这活不光枯燥,更需要无与伦比的专注和超强的计算力,否则的话,垒错一层,就会前功尽弃。浦亦扬却乐此不疲,他跟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收集着用得上的材料,靠着精准的计算,还真一次就把窝棚搭得像模像样。 等太阳也沉得差不多了,“房子”也搭出了个轮廓。 浦亦扬拍了拍一手土,扭头去看另一边。 他们俩各干各的,专注起来,他也就忘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他本以为那人干了一会就嫌麻烦不想干了,结果找到向泓的时候,稍稍吃了一惊。 那人还在挥舞着那柄破斧头,认认真真地砍着树枝。 浦亦扬把斧头交给向泓时,心里想的只是能在夜里点一堆火。 而现在,浦亦扬瞅了瞅向泓脚边堆得跟小山似的树枝,真是又无奈又好笑。 这么多柴,够他们烧一个礼拜了吧? 这家伙,竟然还真这么投入地砍了个把小时柴,浑然忘记了自己腿还受着伤,到这会都挥斧头挥得一丝不苟。 大约是嫌干活热,向泓束起了头发,外套系在腰上,就穿着那件自制的无袖衬衫,露出来的胳膊肌rou匀称,虽然皮肤偏白,却也丝毫不显养尊处优的娇贵气。 没想到这小向总,平日里看着高高在上,干起粗活来也不算含糊。 浦亦扬看着这背影发了会呆,不知怎的,心里闪过了一星半点的似曾相识。 向泓注意到了他的靠近,回过头来,抡了抡手里的斧头,说:“怎么,够用了吧?” 浦亦扬连忙说:“够了够了。” 柴有了,剩下就是火的问题。 浦亦扬在向泓砍好的柴堆里翻捡了下,挑出一粗一细两根木条,先在粗的那根中间挖了个凹坑,然后用斧子把细的那条削尖了,比了比,刚好够插进那个坑里。 他人坐在地上,用两只脚夹紧了那根粗些的木头,再从绑斧头柄的已经破破烂烂的布条上多扯了一缕下来,在细木头一端打了个结,两只手各捏紧了布条的一头,就这样左右更替拉扯布条,飞快搓起了那根木头。 最原始的钻木取火。 向泓在一旁看他搓得起劲,也拿起了两根木头,比划了下,准备依葫芦画瓢。 就是他掌握不好力道,每次木条一碰,不是细的断了,就是粗的裂了。 小向总瞪着脚边一堆木头条的残骸,又瞅瞅浦亦扬,生起了闷气。 “这木头不行。”他把手里的木条重重一丢,“这两天老下雨,哪里能搓出火来?” 他说得没错,到了傍晚,林子里的雾气已愈来越浓,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周围就已经暗沉沉一片了。 浦亦扬注意到,天每暗一分,向泓的暴躁就多一分,似是有什么平日里竭力压抑着的情绪,就要从他身体里挣脱出来。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