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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撇嘴,“那是穆锌的房间。” 苏夏猝然抬头,发觉自己不知不觉走过了。 她立刻离开,去推旁边的房门,把外面的沈肆叫进来,砰的把门一关。 这会儿,身处充满熟悉气息的房间里,隔绝一切令她混乱的来源,苏夏绷紧的神经末梢才敢放松一些。 沈肆踢掉拖鞋,眼巴巴的说,“老婆,快上来。” 苏夏迈开两步,又回去把门反锁,还神经质的确定了一遍。 俩个卧室之间明明隔着一面实墙,她却很没有安全感,有一种正在被一双眼睛监视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有噼里啪啦声响从窗户那里传来。 下雨了。 苏夏不记得是第几次翻身,她要想办法跟沈肆回到山庄里去,再待下去,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害沈肆的幕后之人会不会露出马脚。 但她知道一点,自己肯定会变的疑神疑鬼。 男人的梦呓声响在耳畔,说着什么。 苏夏凑近一点,仔细听,腰被搂住,男人的唇贴到她的唇上,还被当成零食舔了一下。 脑子里轰一声炸开,苏夏听到的几个音瞬间成了泡沫。 她的羞怒对上男人单纯无害的睡颜,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迷迷糊糊的睡去,又难受的醒来,沈肆八爪鱼似的缠着她。 苏夏费了半天的劲儿从沈肆怀里挣脱,她掀开被子下床,摸了根皮筋把长发扎起来,去阳台拉伸四肢,压腿。 心里想着事,苏夏把左腿放下来,换成右腿,她蓦地扭头,隔壁的阳台上除了一排铜钱草,那边没有人,也不存在什么视线。 错觉吧。 那种错觉以前也有过。 忘了是哪一年,初一还是初二,她感觉有人跟踪她,就告诉了父亲,后来也没查出什么。 下一刻,苏夏听到了敲门声,她去开门。 第19章 气焰嚣张的婆婆 门打开,苏夏看到田箐桦站在门口,穿戴整齐,且考究,妆容雅致,和沈穆锌一个形状的眼角吊着,投过来的眼神像刀子。 她没失忆,如果没想错,田箐桦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是因为昨晚自己出现在一楼走廊的事。 对方不会把话挑明,直接问她是不是有听到什么,但一定会想法子给她不痛快。 田箐桦的眼神里有着嫌弃,“你这身穿的是什么?” 苏夏低头一看,她的身上是一套纯棉的浅灰色T恤和运动裤,中规中矩,并没有不妥。 “睡觉穿的,等会儿会换掉。” 脸色不见好转,田箐桦的柳叶眉一蹙,挑剔道,“你还没有刷牙洗脸?” 苏夏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妈,现在才五点多,我刚起来。” 田箐桦的语气厉色,“你在跟我顶嘴?” 苏夏的眼角轻微一抽,这中年女人是更年期发作了吗? 不对,应该是进入恶化状态了。 “我马上去刷牙洗脸。” 田箐桦却不肯就此收场,“我的话还没说完。” 将转过去的身子再转回来,面朝散发出上位者气势的中年女人,苏夏微笑,没淌进眼底,“那您说。” 田箐桦阴阳怪气,“和长辈说话的时候,衣衫不整,头发没梳,脸没洗,这就是苏家的教养?” “你这个样子,我还能有心情跟你说话?” 所以你究竟想怎么着?苏夏的两片唇一抿,想骂脏话了。 本身性子的关系,她没骂出口,在心里过瘾,“妈,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让您不满意?” 笑了一声,田箐桦纠正,尽是刻薄,“是所有地方。” 苏夏不说话了。 虽没到婆媳最恶劣的局面,也已经够僵硬了。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婆婆是老虎,儿媳就只能披上羊皮,装成一只羊,食草,温顺,不能让婆婆从自己身上感受到一点攻击性。 否则就是永无安宁之日。 苏夏感到烦躁。 田箐桦摇头说,“我真是不明白,肆儿怎么就看上你了。” 苏夏没有表情,“我也想知道。” 与其说她迫不及待想要沈肆好起来,是为了摆脱诡异的处境,不如说是她想知道一个答案。 为什么是她。 无论答案是什么,到那时候她的心态是否有所改变,苏夏都会指着沈肆的鼻子骂一顿。 田箐桦发现苏夏竟然在走神,她的语气更差了,“我不管你父亲当初是怎么跟你沟通的,别忘了,这里是沈家,不是苏家,记住,别把从家里养出来的毛病带到这里。” 苏夏盯着田箐桦背后的画,不知道画的是什么,颜色叠了好几层,脏不拉机的,有点恶心。 却在这时,房里的沈肆醒了,他喊着苏夏的名字,声音里透着焦急。 田箐桦收了收脸色,若无其事道,“去看看肆儿。” 苏夏没动,短暂的两秒时间,她的心里跑出来一个疯子,想不顾一切的冲田箐桦又吼又叫,用从未讲过的最粗俗的话说,“你特么以为我稀罕做沈家的儿媳妇吗?” 谁知那个疯子来不及歇斯底里,来一场即兴表演,就被她的理智压趴下了,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她一个字都没回,反手带上门。 在苏夏那里发了一通火,田箐桦下楼,看到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喝茶。 刚才是盛气凌人的婆婆,气焰嚣张,现在是看人脸色的儿媳,不止姿态,连音调都低了几度。 “爸,你怎么起这么早?” 老爷子说,“没你早。” 田箐桦走过去,“今天的报纸要看吗?我去给您拿。” “昨晚嚷了还不够,”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老爷子哼道,“你至于清早就去数落她的不是?” 田箐桦脸上的表情微变,又恢复如常,“爸,她今天要跟沈肆一起回苏家,我是去告诉她,不要待到太晚。” 老爷子斜眼,“是这样?” 田箐桦刚要点头,老爷子就说话了,当场让她难堪,“你那声音有多刁钻刻薄,我在楼下都能听见,把你儿媳当下属训斥,架势也是十足。” 田箐桦翻了个白眼,您自己不也是。 “不就是夜里下楼的事吗?”老爷子敲敲桌面,“这也是她家,她还不能走动走动了?” “还是你们两口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小辈知道?” 田箐桦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