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0
,还是那家饭馆的卫生间,又或者,在路上被扒手关照了。 苏夏烦闷的把包扔回去,脑海里还存着那个画面,诡异的顽强。 父亲说她生过一场大病,医院的事记不清了,她的心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背着她奔跑。 她只记得零碎的东西,草编的蚂蚱飞起来了,火红火红的,有个声音跟她说不要怕。 还有那个很像叶子的印记,红的滴血。 不对,似乎就是血rou模糊的。 苏夏骤然紧闭双眼,呼吸紊乱无比。 怎么会是他…… 以后要如何面对?苏夏的眉心紧蹙,儿时的记忆早已埋葬在时光里,不该挖出来的。 但是越模糊,就越想看清,这是人的共性。 苏夏啃着嘴角,她想,她必须找个时间问问沈穆锌,将自己记忆里残缺的那部分填上。 如果沈穆锌能放下,那无论对谁,都好。 柏油马路上,车辆穿梭,裹着风声,呼啸而过。 一辆红色的沃尔沃s60和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背道而驰。 沃尔沃里,苏夏望了望车窗外,王义应该已经联系过沈肆,把事情都告诉他了。 那个男人也许打过她的电话,没打通,正在着急。 苏夏看着路况,车速提快些许。 相反的方向,劳斯莱斯朝着苏家驶去,夜幕下,车身如幽灵般,所过之处,寒意弥漫。 意外出现的脚步声将苏家的宁静打破。 苏长洺听闻下人的通报,睡意全无,他匆忙起身穿衣,对同样醒来的李兰说,“你接着睡,我出去一下。” 李兰的心哪有那么大,这时候了还能睡着,“沈肆怎么会过来?” 她摸到手机,快十点了,这个时间,不在正常上门造访的时机之内。 沈肆那人她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耳闻较多。 严苛,自持,且稳重,不会贸然打搅。 除非是突发事件。 “该不会是他们发生口角,你女儿离家出走了吧?” “不清楚,”苏长洺快速整理衣着,“兰儿,别张口就是你女儿,小夏也是你的孩子。” 李兰的神色淡淡的,“我没那福气。” 想到楼下的情况,苏长洺没跟李兰多说,交代她好好躺着,别动了胎气,自己赶紧下楼。 躺在床上,李兰把手放在腹部,轻轻抚摸,孩子,这次mama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人伤你了。 绝对不会! 大厅灯火通明,刚沏的茶还冒着热气,掺杂一抹清香,甚是好闻。 但在场的都没那心情品茶。 苏长洺斟酌着开口,“小夏怎么没一起来?” 话落,他注意到对面的年轻人投过来一道目光,没有温度。 “她没回来?” “没有啊。”苏长洺摇头,他试探的问,“是不是跟小夏吵架了?” 沈肆沉默,薄唇抿在一起。 苏长洺误以为猜想是真的,他的面色微变,有凝重和担忧浮现,为自己女儿的婚姻考虑。 两家本就有悬殊,门不当户不对,苏长洺不知道一个普通人家的老丈人和女婿交谈的时候,该是什么情形。 他这边,存在一股压迫性的威压,不是唠家常,而是在会议室开会,气氛严峻。 “小夏那孩子从小就没mama,她独立,坚强,有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所以就导致她有时候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把自己关起来了。”顿了顿,苏长洺以一个父亲的姿态诚恳道,“如果她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包容包容。” 沈肆的嗓音冰冷,“她很好。” 带着几分怒意。 苏长洺愕然,刚组织好的下文不知道怎么出口,索性放弃。 “那……”苏长洺说,“小夏不是胡闹的性子,即便是有个什么事,也不会让人担心,她现在可能回家了。” 沈肆起身,“告辞。” 人一走,苏长洺立刻打给女儿,那头无人接听。 他皱眉,随后长叹一声,牙齿还能碰到嘴巴,俩人感情再好,也会有矛盾。 说开了,事情过去了就好。 苏长洺上楼,李兰坐在床头,江南女子的风韵犹存,她问道,“走了?” “嗯。”苏长洺没睡,坐在椅子上想着事,“我看沈肆对小夏是认真的。” 李兰说,“那不是挺好。” 苏长洺的神色并未好转,反而越发沉重,“好与不好的,我们也干预不了。” 他捋了捋头发,掺杂的白发尤其明显,岁数大了,一点事都经不住,今晚会失眠。 李兰说,“把灯关了。” 苏长洺去关灯,“明天让小刘两姐妹陪你去产检吧。” “什么?”李兰的脸马上一变,“你是不是要去看苏夏?” 她见对方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声音拔高,尖锐,“苏长洺,你怎么答应我的?” 苏长洺头疼。 李兰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你说这次再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怎么是一个人?”苏长洺皱眉,“小刘两姐妹不是……” “我不要别人!”李兰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你看着办吧!” “苏长洺,我是比你小,但是我过完年也四十六了,如果还像当年那样,有个什么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苏长洺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房间陷入黑暗。 几瞬后,是女人的哭声。 她以前是唱戏的,一唱就是半辈子,咿咿呀呀惯了,嗓子通亮,连哭声都是幽怨的,仿佛有数不尽的委屈和悲痛。 李兰嫁进苏家二十年,快乐全在前几年,后面几乎都是伤心,抑郁,希望,失望。 一次一次去经历,遭受命运折磨。 说到底,苏长洺是欠李兰一个做母亲的身份。 如今老天爷垂怜,将她的孩子从天堂放回来了,李兰草木皆兵,一心想着孩子平安。 良久,苏长洺妥协,“明天陪你。” 他叹息,但愿女儿女婿能好好过日子。 然而,谁也不知道,沈肆跟苏夏从没吵过,确切来说,是吵不起来。 一个比一个闷。 到家后,沈肆开门,目光扫到玄关的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歪到在地,和他的一丝不苟截然不同。 他却没动怒,反而有松口气的迹象。 沈肆弯腰,将两只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