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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痕迹杀了荣瑾之父荣钦。今日他又故伎重演假装示好,背后所谋,不可谓不阴险。 凌青原按照台词,讲述了荣瑾的经历。殿内,荣瑾一如臣子般谦卑,当说到边关战事,他恭敬态度毫无变化,而语调中却压抑着nongnong的慷慨悲歌之意。 “臣请吾皇万岁,准臣所奏,身守国门,捍我熙德河山不为外族所侵。”荣瑾想要逃离政治漩涡,不贪图爵位与安平王爷的诱惑,只求以身杀敌得偿所愿。 这段皇太子荣琛该粉饰太平,称无需出兵,对堂弟荣瑾不在乎皇族身份宁愿自贬的语调进行一番驳斥。然而邢云韬张了张嘴,说了两句突然接不下去了。 凌青原挑眉望着邢云韬,站在武臣中间的周崖尚扬笑出声,大概是笑他忘词出镜了吧。 导演喊了切并让他们从来。宁斌苦恼地摇头,说刚才前段镜头可惜了。邢云韬羞愧,他刚才明显感到自己被荣瑾的步调牵走了,两个角色明明是对头,却在刚才看了程鹤白的表演,被他渲染出来的气氛引得偏离了自己的角色。 拍摄重开,凌青原状态依然稳定,他的一举一动仿佛能撑起偌大的场景,他与皇帝的对戏,一顿一笑甚至一句问话一个呼吸,都像鼓点节奏,声声切合。荣瑾再次说完自己的经历,邢云韬饰演的太子没有忘词,高升质疑他是否不顾皇室颜面也要从戎戍边,贬损之意溢于言表。 后来拍摄结束,演皇帝的汪文强对程鹤白说:“你小子不简单,是个有内功的人。” 搭戏如比武。只会摆动作,不过是花架子的招式。没有内功,就没有演出人物的真精神。凌青原谢了大前辈的表扬。 汪文强告诫:“……这不代表你不需要打磨。小程,你若五年十年演得都是这类题材,难保不会被定型。倒时,可就泯然众人矣了。” “去接一些有深度的剧,多尝试些不同类型的角色。关芃你知道吧,他的黑色喜剧很有代表性。喔,还有一个导演他作品也相当有张力,可惜天妒英才走得太早了。” “你必须得保证,除了人气,还能剩下些什么。人气不过是沙子堆的城堡,你走一辈子,沙子是漏一辈子的。” 凌青原向汪文强深深鞠了一躬。他想,不管前身还是今世,都能遇到真心提携后辈的前路人,实在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这么多小伙伴看文真是说不出的感激么么哒~本文计划百章内,完坑的问题不大~ 第50章 第五十章 剧情番外 入冬多日,快到了年末,承平市才终于飘起了雪花。慕德礼家的熊儿子翻着挂历,以他的学识,还不足以看懂上面每个字儿。这小子字儿没认全,不过不要紧,他认识颜色和图形。 “机器猫,五天后有个圈圈!” 慕德礼正窝在自己最舒服的位置,喝着咖啡写着剧本。他懒散地朝儿子应了一声,眼睛还盯着自个儿的方格本。 “机器猫,为什么五天有后有个圈圈?” “我家大雄会数数。”慕德礼头也不抬。 “为什么?”熊孩子不屈不挠。 “过节呗。”慕德礼算了一下日子:“圣诞吧。” 熊孩子念叨了一下圣诞节,忽然小灯泡一闪,冲到他爹跟前吼道:“我明白了!机器猫,给我礼物。” “你爹没钱,要什么玩具找你妈去。”慕德礼轰了儿子,没成功把他赶走。 “我不要玩具。我要机器猫给我礼物。” “机器猫你爹,没钱。”小孩儿太吵,虽然是自己儿子,他也不是那种特别有耐性陪儿子的模范父亲。 “不要玩具。我不要玩具。”小家伙顺着沙发往上爬。一脚踹翻了茶几上的咖啡杯,又把他爹膝盖上的文稿本给摔到地上,终于成功登顶。他坐在沙发背,一双脚丫踩在他爹的肩膀上。 “那你要什么。”慕德礼心疼却冲这个小恶魔不敢发火,他手忙脚乱从洒了一地褐色的咖啡汤里捞起来几张写满子的纸,一番辛劳已然在这场灭顶之灾里交待了。 “叔叔。我要叔叔扮成圣诞老人来找我。” “叔叔出差了。” “过节放假。”小家伙倔道。 “放假堵车了。” “圣诞老人不坐车。”小家伙鄙夷地望着他爹,小眼神里分明说他爹没文化。 慕德礼摸了一把儿子,猴子捞月地把他抱起来架在肩膀上,走到日历跟前看了看,果然五天后就是圣诞节。一本日历翻到最后一页,这年又要过去了。 慕德礼正搜肠刮肚寻找还有什么借口可以哄儿子,好巧不巧电话来了。慕德礼朝儿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了电话。 “您好。” “慕编剧,关于剧本的事儿我想和您谈谈。” “您改变主意了?” “应该是请你改变主意。我是诚心诚意投资拍摄这剧本。” “那真的抱歉了。”慕德礼说:“我的条件和上回一样,从未改变。凌先生,于我而言这并不只是钱的事儿。” “慕编剧,请你体谅。”电话那边放下身价,难得一见地诚恳。 慕德礼一只手扶着肩膀上的儿子,走到沙发坐下准备长谈:“先生,我十分体谅您想为儿子做些什么的……心情。但是也请您体谅我渴望给朋友还一个清白的愿望。我觉得,这是不能拿来作为谈判条件的。” “慕先生,你如果最近有空,请面谈吧。” 慕德礼顿了一下,问道:“您在国内?” 挂断电话,慕德礼感觉头发被儿子拽着,听见这小家伙打听是谁。慕德礼犹豫了一下说:“圣诞老人他爸爸。” “圣诞老人他爸爸也是圣诞老人吗?” “机器猫只有去看了才知道。不过,圣诞老人他爸爸不是圣诞老人的话,大雄,你会失望吗?” 约见地点在颐春花园,慕德礼先一步过去,给房间通了风,又烧了一壶开水。不一会儿传来叩门声。开门,门外是一个站得挺直,头发花白,面容肃整的男士。 慕德礼把他请进屋,带着一点鸠占鹊巢的愧疚道:“没想到您……”没有钥匙,慕德礼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是这家的客人。”凌牧把为了挡寒风而立起的衣领放平。他靠着沙发放松地叠起双腿,十指交叉。凌牧看着慕德礼给他端来了一杯热茶,说道:“看来慕先生的确是青原的朋友。” 慕德礼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躬身双肘置于膝盖上支撑身体的重量,大言不惭地说了一声“不错”。 凌牧悠悠环视了一圈屋内,客厅里整面落地书柜,剧本、书籍、音乐和电影碟片,蒙着琴布的立式钢琴,缓缓开口道:“这么多年,看来也真是堆了不少了。” 凌牧并没有用太多时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