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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损害,可以向我主张。” 场内人群愣住,不知谭岳唱得是哪出。只见他左手搭右手腕放下话筒,身体前倾七十五度面朝下鞠躬。 两三秒,率先有闪光灯亮起,其他人醒悟,噼里啪啦亮成一片。不管这是作态也好,真诚也罢,影帝鞠躬道歉,能不收藏吗。 席间不少剧组演职员惊讶,谭岳为了粉丝的些微喧哗就折节屈尊,未免太过,何况许多粉丝还是好意护主。影帝鞠躬道歉,看上去虽然过,仔细想想又无可厚非,毕竟他的粉丝是做错了。 “怎么样,影帝会演戏吧。”邵立荣摸了八字形的唇髭,似笑非笑地说:“再一次见识到了。”不过下一辈几人没有作声,可脸色都挺五彩斑斓。 另一边郁松林和房杰倒是分外欣喜,他们没想到谭岳对记者是为了说这番话。虽然可能伤害一小撮粉丝的热情,但这勇于承担的态度,这可是大大有利树立他个人形象。 凌青原看前方的男人弯成板桥,只觉得自己是个配角,由他唱戏就好。不过接下来,谭岳没有放过他。 只见谭岳缓缓抬起上身,继续说道:“我的粉丝在商场里喧哗吵闹,扰乱了剧组的拍摄。甚至,他们挑衅以及不理智的拥堵围追,伤到了并未有任何过错程鹤白。 “在此,我再次声明,此番传闻不实。程鹤白无论在行为还是品行上没有过失,没有瑕疵。他是一个称职的演员,他不该被诸位指着脊梁骂,也当不起各位的误解。由我引起的,或者为洗白我而对他的指责,皆是诽谤。 凌青原颤颤悠悠地听着他每一个字,他的男人在用光明正大而不动声色的方式回护他,义正词严地站在他身边,击退这个世界所有的敌意,却始终柔情款款。 “……所有朋友,对于我的怀疑,对我谭岳的不解也好指责也好,请不必牵连别人。今日如此往后亦如此。至于这回事件给程鹤白带来的伤害……” 凌青原看见谭岳悠悠转过身,慢动作般地,两人顷刻间对上视线。凌青原想,还有什么能比谭岳熠熠生辉的黑眸所发出的光亮,更能穿越灰尘与时间的界限震古烁今,让他心如铜钟,鸣颤不绝。 凌青原无声地告诉他,自己体谅他且没有因此受伤。自己依然,并永远都是他的。谭岳眨了一下眼睛,眼仁儿里光彩变了——不单是刚才那般看着爱人的辗转怜爱,而是男人对男人,人对人的瞩目。 “抱歉,让你无辜波及名声受损,让你受伤生活不便。我没有约束自己的粉丝,没有化解他们的误会,以致冲动行为。所有这些后果都是我的错。” 闪光灯照着凌青原面色煞白,实际上他发白的只有灯光下半边纱布的脸。凌青原心里滚热,喉咙凝噎,眼眶酸涩。谭岳纹丝不差地在他跟前鞠躬道歉,举手投足一板一眼像被卡尺测量。 片刻微末,凌青原思绪如洪。他滚了一下喉结,这个男人真太重了,他屏气凝神闭上眼睛,想得都是他的分量。 这个世界上,比承认自己错误更难的是向因己所伤的爱人道歉。爱之一字,总以为能包含此世间所有是非、情感、恩怨。爱你,对你好,所以其他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在爱的背景下,无疑痛苦是可以消弭的——可以消弭,可以包容,但不代表它不存在,不会滋长繁衍。 亲情之爱、伴侣之爱无可厚非,而交往行为之理却分是非对错。爱不该也不能成为客观伤害的理由,或者成为主观非故意的借口。凌青原想,这个男人果然是山。他们以心心交映的方式相爱,以相敬明责的方式相待。 “谭……先生,谢谢您。鹤白需要向您学习的地方太多。” 谭岳抬起头,对上凌青原的双眼又是呼之欲出的似海深情。他转身面对记者,递出了话筒。放映厅里纷纷扬扬,渐渐腾起一阵阵掌声。 邵立荣瞥了一眼侄子邵维明:“这一城是你输了。”他们都明白,谭岳澄清了谣言,漂白了程鹤白,公开道歉树立形象,堵住了粉丝和部分水军的嘴。一己之力几乎就把目前的纷争盖棺了。 余成渊点点头:“是个男人。” 凌道远接着表哥的话哼道:“是个会表演的男人。”不过他目光却没有停留在谭岳身上,他一瞬不瞬的眼神堪称钻研,似乎定要看透那个穿着五十度毛呢灰的年轻男人不可。 邵维明阴阳不定,勾起食指关节在二郎腿上敲着:“我不得不承认谭岳的能耐。虽然过程我不喜欢,单就结果而言,不算太坏。” “他是有能耐啊,他俩能耐着呢。因为有料,所以才会激起人的斗志不是。” “立荣叔,维明哥,他真的死了吗。”凌道远的话来得突然。此言一出,其余三人视线刷地攒射而来。颇为娇惯恣肆的年轻人浑似不知,依旧死定定地望着放映厅正前方:“他真的……死了吗。你们说他,不会……整容吧。” 邵立荣手指停在唇角,刚好是没有胡髭的旮旯地儿。邵家人大概,面无表情要比筹谋阴冷的时候更加难测:“别胡……说。人都埋了,自杀走的。” 凌道远浅浅答应了一声,旁边的邵维明又开始咬指甲。刚才这茬儿,让几人仿佛淋了个冰桶,神情冷了,血液冷了,气氛也冷透了。 首映式结束后凌青原没办法和谭岳公开问候,他被黄锡押送回的剧组了。脸上的伤其实不重,谭岳公开道歉了也不用再装可怜。镜头前让化妆师想想办法。 谭岳找到郁松林,把话挑明了:五月份演艺约到期后不会再续约。此话一出,让郁松林从愉悦的西红柿变成了炭烧锅底。郁松林拇指食指捏了一下无框镜架,眼神刻薄质问道:“因为他吗。” 谭岳的答案不言而喻。郁松林抛出了一个无前提假设:“如果他来斐德呢,你续约么。” “他不会来斐德的。”谭岳说。 不管郁松林怎么问,甚至类比说他都能在更恶劣的宏新卖血卖rou、被坑被害,为什么不能来斐德。始终得不到谭岳进一步的解答。 谭岳有意无意地扫过还坐在老后排的邵、余、凌诸人,那些业界大鳄他们在想什么。他们看见了鹤白什么。他们既让青原不声不响地离世,又用自杀传言粉饰了谋杀真相,如此罪行还想置身事外,未免太荒谬绝伦。 谭岳收回视线,锋芒内敛。放青原自由吧。他需要的不是三分之一甚至更多的财产继承权,不是投资、股票、实业乃至董事长总裁的位置。他无意也不稀罕牧海凌氏长公子的名头,更无愿认道远致远二兄弟,以及和余、邵二家攀亲戚。 让我的青原自由,他只为电影而活。谭岳垂头,转身离开了郁松林向放映厅门外走去。不管这位郁总如何叫他,挽留他,请他详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