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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疼痛,用指尖一探,颈侧被刀刃割破了皮,血擦拭在指尖上殷红一点。 于南望把那点血送到唇边吮着,眼望着那刀子,品着嘴里的铁锈味儿阴恻恻笑起来。 白还歌与祁蓝关系亲厚,为人灵动机警,对自己敌意百出,时不常还能给祁蓝吹吹枕边风说说自己坏话——就算祁蓝没跟他来过真的,两人同处一室同床共枕的时候肯定也少不了——真是让于南望想想就憋得肾疼,气得肝疼,结果这美人现在还学会拔刀子戳得他脖子疼了? 他怎能吃这个亏。 落下隔板的宾利车后座上,于南望惬意地喝掉半瓶香槟,躺在祁蓝腿上伸懒腰,祁蓝道:“我听说你接了技术用房的活儿,还不挣钱,是真的吗?” “谁不挣钱谁傻子啊,”于南望手往上伸,勾着祁蓝头颈向下,两人接了个吻,祁蓝道:“价格都压到地下室了,你从哪儿挣?拿豆腐渣工程混过去?这种工程要求高,检验也严,别说你要在这么关键的地方当jian商。” “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于南望搂着祁蓝的腰,把他衬衫掀起来,脸在他腹肌上蹭,又亲又咬,“这个活儿当然赚不到钱,可是能赚名声啊。政府采购的桥搭上了,以后的工程都好接。” “你还缺活儿?” “谁还嫌钱多咬手是怎的,就像你,我天天上日日上也不嫌多,别动,我亲一口,今天这裤腰带怎么扎的这么紧你帮我一把……诶哟老公求你了我就亲一下你再闹司机听见了啊快点儿。” 一阵婉转舒缓的前奏音乐响起,一个女声优美而深情地唱了起来:“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 是祁蓝的手机来电。俩人都在忙,于南望忙着吮吸祁蓝忙着喘,百忙之中祁蓝想拿手机,于南望手疾眼快抢过来丢到地上,继续埋头苦干。祁蓝被他弄得额头见汗,青筋暴跳,眼圈也红了,一手拽着头顶扶手一手扯着于南望头发,循着他的节奏晃动身体。于南望历来不把他榨干不算完。祁蓝挣扎着道:“我……我电话……” 于南望忙得都顾不上嘲笑他老干部铃声,祁蓝断断续续地抵抗着,“队里的……有事……喂……呃啊……哦……哦……嗯……” 女声不屈不挠地唱着,在张弛有度饱含深情的歌声中,于南望到底是干完了自己想干的事儿,借着最后一个明亮音色的爆发狠狠一捋,祁蓝当即缴械投降,大声呻吟出来。 于南望心满意足起来把嘴凑在祁蓝耳畔让他听见自己“咕嘟”一口咽下去的声音,这才咬着祁蓝耳垂笑道:“你说我为了谁,成天忙来忙去的还不是为了喂饱你上头下头两张嘴?”说着抄起酒瓶咕嘟咕嘟喝了两口一抹嘴,从地上捡起余韵未收的手机递给祁蓝,一看上面显示“值班室来电”,还不忘体贴地替祁蓝抹了接听开了免提。 一名刑警声嘶力竭地在电话那边嚷起来:“祁队!祁队!局长叫迅速归队!有命案了!” 祁蓝一脚踹开还在企图扒他裤子的于南望,按下车内的呼叫铃大吼:“司机!回市区刑警队!” 第73章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郊外一处度假村的湖畔,祁蓝赶到现场的时候,白还歌和王锦江都已到了。王锦江不知道裹了谁的警用大衣,半身制大衣裹着他肥短身材,勉强能系上扣子。白还歌日常薄呢西服,连围巾也没一条。现场拉了警戒线,最先抵达现场的刑警正在清理围观村民。 死者是男性,衣着时尚,头发黑而浓密,看起来很年轻,身高腿长,俯卧在地面。背后看不出任何伤痕,王锦江先拍照划线,白还歌动手将尸体翻过来正面朝上,看到尸体面部的刹那手一滑,尸体掉在地上摔得头部“噗通”一声脆响。 王锦江看了一眼,那尸体眼睛微眯,唇部半张,脸的下半部全是褐色干涸血液,嘴里也不知塞了一块什么东西,血糊糊的,从下颏到前胸都被血染得一塌糊涂,看过去确实狰狞不堪。 不过就一个法医而言,比这料更足百倍的尸体也不是没有见过,白还歌何至于还能失手?连脸色都变了。 锦江心里转了个问号,没吭声,径直蹲下来放了比例尺拍照,测体温。 白还歌镇静几秒钟,单膝跪地支撑身体,伸手掰开尸体的嘴,从口腔中拎出一块长而柔软的柱状rou,又往尸体嘴里仔细检查一番,粗略翻检了眼皮、耳道、鼻腔、颈部等处,面色凝重地起身道:“死者被人割掉舌头塞回口中,初步判断有可能是呼吸道受阻导致的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三点到五点,具体死因和死亡时间要等尸检报告出来确定。” 祁蓝道:“我刚安排人去度假村调了监控出来,监控显示死者是凌晨两点十六分抵达度假村,一辆金棕色宝马X3,现在还在度假村停车场放着。死者没进度假村,下车后直接上了另一辆吉姆西房车,大约一分钟后房车开出停车场,从轮胎印迹来看应该是直接开往湖畔。死者手包在宝马车上,这是里面找到的名片。” 他随手递给白还歌一张,白还歌机械地接过来,那张名片非常精致,镀膜烫金,前面是三个大字“凤凰台”,后面印着名字“Andy”和凤凰台首席公关等字样,还有联系电话。 王锦江接过来看看,耸耸肩把名片还给祁蓝:“我还以为只有小姐是命案高发人群,想不到这年月连男的也不保险了。” “不一样。”祁蓝把名片放回证物袋中,“杀小姐的绝大部分是为劫财,劫财过程中激情杀人的多。这名死者车在、车钥匙在、伯爵手表在、手机在,钱包里头两万四千块钱还是连号的,对方根本不是冲着钱来的。” “舌头被割掉是什么意思?还给他塞回嘴里去了。”锦江用手背挠头,白还歌站起身道:“噤声。” “啊?”锦江没明白,白还歌阴沉着脸道:“让他闭嘴,不要说话的意思。死者在夜总会工作,认识的人多又杂,也许是对什么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人盯上了。”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手指已禁不住微微颤抖,转身离开尸体。祁蓝看出白还歌表情不对,亦步亦趋地跟着,身后,两名刑警听王锦江招呼,将尸体装袋抬上警车。祁蓝趁着身边没人低声问白还歌:“你怎么了?” “没有。”白还歌摇头,眨眼,微笑,摘手套丢垃圾袋,力证自己一切正常,祁蓝盯了他两秒钟,白还歌瞪视回去,祁蓝突然道:“别想骗我,我早看出来了。” 白还歌心底吃了一惊,祁蓝道:“别人冷,那个鼻尖是红的,你冷,鼻尖是青的,嘴唇都白了还说不冷?”抓起白还歌的手握了一握道,“比死人还凉。都供暖了你连个大衣也不穿,耍单等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