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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理由不让人确认。要是钱离开这儿後出现任何差错，可是要吃不完兜著走的。 「……数目正确，那我就确实接收了。请你在这边签个名吧。」随即，他拿出文件请他签署，自己也在上面签了名，证实彰季还了这个月的钱，一式两份。 就正常程序而言，这样的做法算是脱离轨道吧。银行人员每个月自动自发地到欠债人的住处去收领债务不应该是正规，毕竟自己不是欠债不还的类型，对方也不是无恶不作的高利贷。要银行每个月挨家挨户去收债，光是人力就不知要花费多少了。 「那麽，我也该去打工了……」再这样待下去铃生会一直躲在厨房不敢出来，而且他出门的时间也到了。 「我送你去吧！我有开车来。」对方也一同站起身，说的话却让彰季不知所措。 「不用麻烦了，不是什麽很远的地方……」 「别这麽客气。」说著，他的手搭上彰季的肩膀，自然得让彰季不好避开。「我也很好奇你在什麽店工作。」 ……算了，这些时间的相处让小岛变得有点像兄长一样，会对彰季嘘寒问暖，对长子的彰季而言无非不是个好的看齐对象。 「谢谢你。」 「不客气。」 抵达目的地後，彰季再次道谢，还邀请他进来吃饭，不过被拒绝了。 「我接下来还有要去的地方。」他遗憾地解释。「不过告诉我你什麽时候工作，有机会我一定会来的。回家时要小心喔！」 严如彰季真正的哥哥。 一过六点，店里的客人逐渐增加。彰季躲在厨房不停地帮忙，最後也无暇分身，专心洗碗。 明明站在原地不走动，双手也反覆浸泡在水里，跟外面的服务生或老是跟炉子接触的厨师比算是比较轻松的工作，汗水还是不停滴下。 永远洗不完的盘碟碗筷……座落在越夜越热闹的闹区，居酒屋客人川流不息，餐具往往在仍然湿漉漉的情况下就被取走，这一叠还没洗完又来下一叠。当最後一名客人终於离开时，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还要继续清洗作业、把垃圾拿出去，无论身心都在疲惫不堪的状态下…… 「喂，你！」 过度含糊又无礼的叫法，彰季一点也不想去理会，不过在这种小巷里来往的人不多，会是叫另外一个人的机率实在小之又小…… 他抬头，看到来者时的脸瞬间刷白，血液彷佛全往脚下冲去。 「果然是你。」神原刚智无视他的反应，牵起嘴角。「我可没跟踪你喔，只是碰巧看到似曾相识的背影就来确认一下。你在这工作？一个高中生可以在这种地方出现吗？」 ──最不想遇到的人……而且他有资格说我吗？ 「你是厨师还是侍者啊？会煮吗？我对煮完全不行，对吃倒是满挑的。」他不理会彰季是否有回应，自顾说下去。「做得这麽辛苦，干嘛不让我帮你呢？」 彰季面带愠怒地瞪他。 「什麽也不回答吗？」对方眯起眼睛，笑得jian诈。「你就是不反抗才会被欺负得那麽惨哪。那天要跳楼的勇气到哪儿去了？你就是表现出那种气魄，他们才没继续欺负你啊。」 「……我要怎麽过与你无关。」 「的确是这样。」他哼笑。「可是我也觉得sao扰你是件很有趣的事。看到你面红耳赤又不愿意发作的模样，我总会好奇你到底能忍到什麽程度……」 说著，一只手伸向彰季的脸颊。彰季及时别过头，躲过他的碰触。 「你是说，只要我发作了，你就不会再sao扰我吗？」 「呵呵，这也要看你是怎麽发作法了。」神原刚智对他露骨的抗拒也不生气，停在半空的手毫不在意地收回。「锻鍊一下自己的气魄吧！别老把自己闷在内心世界里，这样只会让我想闯进去把你拉出来而已。」 彰季惊讶地看著渐行渐远的背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会让自己被那种人纠缠上？也许正如神原刚智和濑尾所说的，他正在靠忍耐来面对所有问题，可是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啊！当现实不受他掌控时，他除了忍耐已经别无选择了！要是做出抗议的行为让已经烂到不能再烂的现状陷入更可怕的深渊，谁能扶他一把呢？ 一整条路上，彰季失落地陷入无止境的思考，耳边不断响起神原刚智先前的话…… 猛地，他用力摇头，把一切疑惑抛开。 ──不，这样下去就行了。不要试图改变什麽。他已经没有勇气，也没有筹码去做太大的赌注。 能忍自安，毕竟厄运不可能跟著自己一辈子，终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他都已经忍耐这麽久了，只要再一下下，等到自己毕业了，这一切就会过去了…… ＊＊＊ 眼看第一学期即将结束，学校又为高三生安排了一个模拟考试。 平日虽然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该念的书彰季还是一点也没漏，加上先天优势，他的成绩得以维持在理想范围内。看他的成绩再衡量过他的日常生活，同班同学似乎都把他列入「优等生」的范围。 「松山，我不会写这题，你教我好不好？」趁著午休的空档在教室写作业时，两位同班的女生挂了害羞的笑容，上前跟他讨教。 「哪一题，我看看。」 一旦没受到欺负，类似的人如雨後春笋般出现，彷佛过去的一切没发生过。对这种事，彰季也不在意了。想以牙还牙是不智的行为，也消耗太多精神和体力。他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学校生活，最不想要的就是制造新的问题。 嗯，除了神原刚智的问题外，他的学校生活是正常的。 上一次虽然被神原刚智那麽警告过了，彰季依然故我。冒然改变只会显得自己对他害怕得言听命从。相比之下，维持不变的行为颇有反抗的意味，可是彰季没有这个意思，也相信对方了解自己絶对没胆量这麽做。 对，他只是不想增添新的麻烦了，如此而已。与其迎接新的挑战，还不如认命於现有的困境，至少不用提心吊胆。 少了伤害行为，身上的伤自然不再增加，尽管表情依旧平淡，他相信自己还是成功表现出安定稳重的态度，连安藤老师都不再来找他了。现在的他只要努力还债、考大学，其他什麽都不要管。 被人盯哨又如何？反正又不会少一块rou。他爱盯就继续盯吧，自己会尽量表现得无趣，也不会给他机会发作。 只要再半年…… 「松山彰季最近变得好可爱喔！」 趴在床上抽烟的神原刚智听到姬野奈奈没来由地提到一个没听过的名字，疑惑地皱眉头。 「谁啊？你的新男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