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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徐迩变成了老两口最欢迎的客人,和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徐霓的待遇几乎相同。 徐栋梁很喜欢憨厚没有心机的徐迩,甚至曾经想过,想把徐迩过继到自家老大那里。 那时候徐迩十岁,徐栋梁的大儿子徐延铭已经结婚四年,一直没有孩子,而徐延斌那时候已经有两个儿子了。 再加上当时徐迩在家里,一直不受到徐延斌和刘云花的待见,把徐迩过继到徐延铭那里,显然是两家得益,皆大欢喜的事情。 结果这事儿刚和自家大儿媳妇说好,大儿媳妇就传来了好消息,八个月后生下了小孙子徐迈。过继这事儿也就没成,可是徐栋梁对徐迩依旧是非常喜爱,简直比亲孙子还亲。 徐栋梁坐在炕头上,抽着用了十几年的大烟袋,沉默了很久,看着坐在一旁的徐迩,心里为这样一个好孩子错过高考,感到可惜。 “小二啊,你可想好了,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是供你上学的钱还是有的,紧吧紧吧,你爹还是供得起你上学的费用。” “不了,二爷,我也快二十了,不能再花家里钱了,弟弟meimei也大了,我这学习也不是很好,再考一年也不一定能考上。”徐迩向来是沉闷的性子,很少说太长的话,“我就想去打工。” 徐栋梁叹了一口气,“行吧,我和你爸说说,让你去你叔那里,你叔在城里呆了这么多年,说不得认识些什么手艺人,若是能安排你去学门手艺也好。” “嗯,我听二爷的。” 徐迩也觉得该学门手艺,自己倒是会雕木头,听同学说,现在在城里,像自己这样会手艺的,都能挣到钱,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多学门手艺将来也多一个挣钱的门路。 更何况,上大学不也就是学门手艺吗?只不过自己的这个手艺,没有人家的精贵罢了。 “到了外面不比家里,你可得长点心眼,别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到时候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在那帮人数钱。”这孩子哪都好,老实、孝顺、踏实、仁义,就是有点缺心眼,让人担心。 “嗯,我谁的都不听,就听三叔的。”在徐迩的心里,家里最厉害的是二爷,什么事都能说个一二三四出来,最有出息的就是大伯,听说是什么军区的参谋长,徐迩没太记住,不过这不妨碍徐迩对徐延铭的崇拜。 而最聪明的,绝对是自家三叔,不仅娶到了上过大专的三婶,还在魔都那样的大地方,有自己的房子和铺子,绝对是农村娃奋斗的终极目标。 “明天回家后,你和你爹说一下,让他过来找我。”徐栋梁当了二十年的村长,四里八乡有什么事儿他都知道,“我有事儿和他说。” 徐延斌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凉茶,沉默的思考着。 刘云花嫁给徐延斌快二十年了,自然知道徐延斌这个样子,说明他对自己的建议有认真思考,会想,就说明这事儿有谱。 “人家是大城市的大老板,想来就是看上咱们这风水好,才想着买咱家的房子。要我说这房子当年就是公公买的旧房子,现如今都几十年了,房顶漏水不说,几个窗户都有点漏风了,过冬一年比一年难了。咱家妮妮可是能念大学的好苗子,再者那陈老师说了,咱家妮妮有天赋,要是学钢琴,以后也能当个音乐家。徐延斌我可告诉你,这可是你们老徐家祖坟冒青烟的大好事儿,你可不能耽误我闺女。况且现在什么年代了,咱家小虎要娶媳妇,没有个三五千的彩礼钱,谁家姑娘会和你相看。”说到这里,刘云花犹豫了一下,“再有小二,书读不好,身体又有毛病,不多存点钱,根本娶不上媳妇。” “你也知道这房子老了,根本住不了人,那老板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买?”徐延斌可不信天上突然掉下来这样的好事儿。 “这倒也是。”徐延斌这么一说,刘云花也觉得没底,毕竟这房子自己在住着,实在是不怎么样了,几十年的老房子,怎么住怎么不舒服。 “你二哥是怎么认识人家的,人家又是怎么看上咱家房子的,你仔细和我说说。”徐延斌拿不定主意,这么一大笔钱,若是真的只要卖了房子就能得到,徐延斌是非常乐意的。就怕这事儿忙了一场,钱没得到,反而是遇上骗子。 刘云花一听,连忙将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徐延斌在一旁仔细的听着,不时的提出一些问题。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讨论到半夜,直到第二天都顶着一副黑眼圈出了房门。 昨天徐迩没回家,直接在徐栋梁那里住的,这几年徐迩经常住在徐栋梁家里,徐延斌两口子都习惯了。因此徐迩在吃完早饭后回到家叫徐延斌,徐延斌正好想要去找徐栋梁拿个主意,于是饭都没吃就和徐迩走了。 徐延斌到了徐栋梁家,就看到自家二婶,拿着一碗菜粥和一个白馍正等着他。 “你们家云花有月子病,早上起不来,你一定没吃饭,先吃吧,你二叔去村支书家了,一会儿回来。” 徐延斌接过碗,这么多年了,二婶一家一直都没把他当作外人,徐延斌心里一直很感激。 徐延斌吃完早饭没多久,徐栋梁就从外面,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 “来啦,吃饭了吗?你二婶给你留了一个馍。” “吃了,刚吃完。”徐延斌站起来,将徐栋梁迎进内屋。 徐栋梁一坐下,徐迩就打算转身出去,可是却被徐栋梁叫住了。 “小二,你留下。”徐栋梁一开口,家里没人能够反驳,“你也大了,有些事儿也该听听。” “哎。”徐迩应了一声,就转身拿了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旁听。 徐延斌也觉得,孩子这么大了,也该知道点事儿了。何况,自己当年像儿子这么大的时候,都结婚了。 “我今天有两件事儿,不过也可以算是一件事儿。”徐栋梁坐在炕里面,对着坐在炕梢的徐延斌说:“听说有人要买你那个房子?那人具体什么样,你说说。” “那人姓严,听说祖上也是咱们猫耳村的人,他们家是从他爷爷那辈离开的,听说好像是去京城投亲了,现在那人回来,想要回老家落叶归根,看上了我家的房子。”徐延斌整理了一下昨天从老婆那里听到的信息,仔细的告诉徐栋梁。 “姓严?他爷爷叫什么,他家是什么时候搬走的,这些你知道吗?” 徐栋梁听到是姓严,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这事儿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实在是记不太清楚。 “听说是建国前就搬走了。” “那就对上了,他出了多少钱要买你的房子?”徐栋梁一听,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 “十万,二叔,你认识他们家?” “认识,说起来,咱们和他们家还有点亲戚,我这辈分要是没算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