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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只应了句,“好。” 既提起这事,就还有旁的事要问。许礴曲起臂弯托着她的背,“当时你在苏州查问这事,得知那三个小尼姑死之前都去过药材铺,且都是天黑之后。这事巧合,其中必有蹊跷。那你知道,为什么她们要去药材铺?又或者说,是谁叫她们去的药材铺?” 青菀抬起头来,“我师父出事后,我在寒香寺就受了冷落,住持要撵我下山。旁人也都排挤我,不过说我和我师父俱不是好货,与我说话都没好言好语。自然也有两个平和的,我便尝试探问过。问得隐晦些,得的信息也不清不楚。她们只说那三个下山前,被住持叫过去过。我一直怀疑住持,是她设计害死我师父,只因为我师父犟性大,天天嚷着要查三个陆续自杀的事情。但之于那三个究竟缘何全部自杀,不能猜出因由。” 许礴点头,“所以你的怀疑,这所有事情都跟寒香寺的住持有关?” 青菀舒口气,“嗯,但碍于她的身份,我又没有证据,所以不敢打草惊蛇。心里想着留在寒香寺,慢慢查探,总有摸出真相的一日。哪知净虚师父又忽然要去京城,我便也只能跟着她。倘或不跟着她,必得被住持撵下山去,到那时,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师父便只能冤死,再无得获清白的一日。” 许礴听明白了,自顾又捋了一遍事情头尾。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现还不能猜出,也不能妄加猜测,还得到扬州看那药材商的供词。倘或他变得配合,这事儿便好办。然他要不配合,还有的折腾。但不管怎么折腾,一清的清白是有了。到苏州把她棺椁扶回京城,在南郊葬下,还是不成问题的。这大约也是青菀最想做的事情,做成了,了一桩心事。 余下路上奔波,但有人相伴,也便不觉得时日长久旅途劳顿。便是再赶的,六王爷也有闲心休整两日。不时要在青菀面前犯浑,没个正经人的样子。他说两日就能追上姓王那浪客,却也没追过去。仍是他们一车两人一车夫,落得些许自在自得。 可这自在也是有时限的,在路途中间,三人便遭遇了流寇突击。又不知哪里蹦出些劫富济贫的江湖人士,要打要杀。再瞧见许礴带着个小尼姑,更是大骂许礴丧心病狂,不知廉耻,要救小尼姑于水深火热之中。其后是一场好闹,哪管你小尼姑自愿不自愿,嘴里说的什么。 寡不敌众,结果就是许礴青菀的马车包裹被那些贼人洗劫一空。三人坐在河岸边的小道上,极其狼狈。临水照面,一时无语。 好半晌,许礴拿下手上的玉扳指和腰上的金丝囊,往那车夫怀里扔,“往前头集镇上去,把东西备齐,再找家客栈,先歇一晚再说。” 车夫接下东西,应声去了,留下他和青菀在原地。 青菀这边正往河里去,打算抄把水洗洗脸。哪知那六王爷过来,一把拎了她上去,说:“不过丢了几样东西,用不着寻死吧?” 青菀:……“我只是想洗洗脸。” 许礴这又放开她,觉得异常尴尬。然尴尬是他一个人的,青菀倒没觉得有什么。只他自个儿在心里觉得自己威严扫地,忒没面子。原来是个叱咤风云的王爷,上战场也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你瞧今儿,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他在青菀面前咬牙,说:“明儿老子有了权力,剿他们个干净!” 青菀洗了脸到他面前,一面手心擦额头脸颊水珠,一面问他:“明儿你还能有什么权力?”说了这话自己也反应了过来,大是不能提的事情。他现在是王爷,再往上还能有什么权力?也就皇权罢了。 她偏过头去,又当自己没问过这话,跟他说:“走啊,咱们也往集镇去。太阳快落山了,别再短路上,草地里窝团一夜。” 许礴跟上她,“草地里也好,我抱着你睡。” “我懒得理你!”青菀撒了腿就往前跑,要与他拉开距离。难得遭了难,心情却不是十分差。与这六王爷在一处,也就心情好,撒得开性子。 许礴看她跑,本能地便要去追她。迈了步子出去,追到她身后,一把拎了她的后衣襟,与她说:“可有跟你说过,别在我面前跑?” 青菀伸了手过去打他的手,打得啪啪响,“这算什么跑,我这是赶路去集镇。你快放开,手下几分力道自己知道吗?” 听这话像是勒疼了她,许礴忙撒开手来,搭了一只胳膊在她肩上,“咱们慢慢走,不着急。待会儿看了夕阳,采了野花,也甚好。” 青菀拨开他的胳膊,“你又胡说,这时节哪来的野花,野草倒有一些。” 许礴还是把胳膊搭上她的肩膀,半搂她在怀里。他身架大,一条胳膊压青菀一会儿,就叫她摇摇晃晃了。青菀本来是因为不想被他搂着而撂开他胳膊,后来便是因为他胳膊重,不爱给他搭,还说他,“你这么着,我集镇走不到就先瘫地上了。” 许礴说:“怕什么,我背你就是。” 后来,青菀不想让他背也得背了。路途实在遥远,她走了十来里地就软了腿脚,坐在地上不大想动。她的身子架,和许礴这样的比不得,走得快,还不停歇。既走不动了,只能叫他背着。 然再后来,便是许礴不想背也不能不背了。他背着青菀又走了十来里地,累得哼哼喘气,看着眼前无休止的路,说:“这还没个头了。”然后转头看青菀,“你瞧瞧我也背你这么远了,能自个儿下来走走么?” 也是兴致撵的,青菀突而要拿他逗趣,趴在他背上摇头,“这不成,腿还软着。你不是习武的人么,战场上几日厮杀都是能的,怎么背我这么会子就不成了?” 许礴喘口粗气,“你身上背个棒槌,看你能走多远。” 青菀上去掐他耳朵,“你是个棒槌!” 许礴又跟她说浑话,“你亲我一口,亲我一口把你背到扬州,累死也甘愿。不是有句话说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怎么死,也不如风流快活死。” 青菀这就把他耳朵掐在手里不松手了,“你再说,再说我可恼了。” 许礴仍还喘气,“祖奶奶,你可莫恼,我背你就是。背你也好,压着我,腿上累,但后头舒坦。” 他说的话奇怪,青菀回量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而后低眉瞧瞧自己的胸口,其下全是与他后背贴着的。这番脸就红了,要从她身上跳下来。哪知许礴却不放,说:“我能行的,莫要怜惜我。” 青菀实在拿他没法子,只好松了掐他耳朵的手,两手交叠到前头捂住他的嘴。哪知他嘴又张合抿动,把她一根手指就那么含嘴里去了。温湿的感觉在手指上激起一阵麻意,瞬时蹿过全身。青菀惊得忙把手缩了回来,脸蛋胀红。 许礴却不放过她,仍问她话,“你说,你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