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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牛棚，只见一头大青牛倒在地上已经断了气，头上的两只犄角也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黑的窟窿。

    刘强抹着眼泪：“这牛从小牛犊的时候我就开始养它了，每天好水好料的喂着，今年选上它当春牛，可把我们一家高兴坏了。谁知、谁知今天早晨起来一看，就、就！别让我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王八羔子干的！老子饶不了他！”

    岳峰摘了斗笠，和林晨走近了蹲下去看：这牛个头儿不小，怎么也得有个六七百斤，皮毛水滑，膘肥体健，一看就是耕地的好手。浑身没有明显的伤口，只在脖子下面有一道窄窄的伤口，血就是顺着这个伤口流出来的。牛角上不像是被锯下来的，但是切口平滑。

    岳峰起身往四下看看，牛棚里除了大量的血迹外，一切都摆放的井井有条，一点打斗过的痕迹都没有。

    岳峰走到食槽边看了看，问刘强道：“你这牛半夜死了，竟然没听到动静么？”

    刘强看到了岳峰的脸，也信了程顺的话，老老实实道：“回伍大夫，我丈母娘病了，我媳妇前几天带着俩娃回娘家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昨晚我喝了酒，睡得特别死，什么都没听见。”

    岳峰问刘强和程顺的话，林晨就围着这头牛看来看去，他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这时，就见被割掉的牛角上有什么东西“吧嗒”一声掉了下来，落在了牛脸上。

    “嗯？”林晨伸手一摸，“湿的？”放到鼻子下一闻，没有味道？

    凑近牛角提鼻子使劲闻，还是没有味道，仔细分辨却有一股混合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无色、无味的液体？青草、泥土？”林晨喃喃道，猛一回头，正看见程顺脚上穿着一双木屐，鞋底还有踩着的泥土，脚腕上还溅上了一些泥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林晨双手一拍，高声说道。

    三人都回头看他，岳峰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林晨跑到岳峰身边，没回答岳峰的问题，而是指着程顺脚上的木屐问道：“你们这儿昨晚下雨了是不是？”

    程顺点头道：“是啊，下的那个大啊，我还起来看呢，又是雷又是闪电的，可吓人了。早晨出门的时候，我媳妇儿还让我穿上木屐防着踩着水，说来也奇怪，就我们这条街昨晚下雨了，别的地儿都是干的。”

    “这就对了。”林晨将岳峰拉倒旁边，低声道，“我刚才在牛角上发现了水珠，而且我仔细看了下那些牛血。你也知道的，离体的血液在自身凝血机制的作用下会迅速凝固。如果加入大量的水会发生溶血，但是如果是少量水的话，是会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凝血的过程。你看这些血液，有的已经凝固，有的却有些稀释，尤其是那道致命伤口附近的血液并没有完全凝结，这说明什么？”

    岳峰肯定道：“说明对方是用水凝结成武器杀了这头牛。”

    林晨：“不错，你说谁能做到这点？”

    “和我们一样的人。”

    第19章 平衡

    “不错。”林晨站起身环顾四周，“只有地上有血迹，没有溅到其地方。”在棚内转了一圈，林晨突然停在了一处，伸出手摸了摸棚子的茅草，还在鼻子下嗅了嗅。

    “怎么了？”岳峰走了过来，“有什么不对？”

    林晨指指那片茅草：“湿的。”

    岳峰也伸手摸了摸，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水？”

    林晨点点头：“这里，这里，都有水的痕迹。这人应该是制造了个水的结界。这样杀牛的时候血就不会溅到别处了。”

    岳峰：“水五色无味，撤了结界之后也不会被人发现，况且昨夜又下了雨。这人可在水中自由穿梭，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他。”

    旁边站着的刘强和程顺听不明白这俩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听出他们知道凶手是谁，刘强跪下不住叩头：“伍大夫，我们家就靠着这牛耕地，请您一定要找到这杀牛的人，我要让他赔我的牛！”

    “放心，自然会找到杀牛之人，你们的损失官府会出钱赔偿，保证还你一头更好的牛。”岳峰搀起刘强，“还有其他死了牛的人家，你们带我们去看看。”

    “好好好！”得了岳峰的保证，刘强十分高兴，带着岳峰和林晨去了其他死了牛的人家，只是这几家的牛都死了好几日了，已经都埋了，牛棚也都收拾干净，找不到蛛丝马迹。不过，大家一致都说那天是个下雨天。

    得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线索，二人也顾不上继续寻找牧童，匆匆赶回王宫，把这件事告诉了尚琳姐妹。

    尚琳沉思：“雅鱼夫人当日让我们小心水，如今冒出来的这人却又能在雨中来去自如，这和阿二看见的和郑旦私会的男子的能力相同，应该是同一个人。”

    “同感。”尚璇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手心上倒了一捧水，抖手把水向上抛去，每滴水珠在空中变成一尺来长的冰刃，尚璇招了招手，十几支冰刃飞了下来，环伺在尚璇身侧。

    林晨好奇，伸手戳了戳一支冰刃，谁知那冰刃就像有生命般往后退了退，嗖的一下飞到尚璇身后。

    “哇！这玩意儿还有自主意识？”林晨被这一下子吓的往后倒仰，随即又感兴趣的凑过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尚璇拿起一支冰刃捏在手里：“我也不知道，自从进了这里就变成人了，还能将无形的水化成有形的武器，似乎是这里能将能力提高。”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以前只能张开70平米左右的结界，现在基本上可以覆盖整个大殿。”林晨指指茶壶里的水，“而且不需要念咒语，心里只要想着，立刻就能张开结界。”

    尚琳闻言皱紧了眉：“怎么你们的能力都提高了么，只有我的减弱了？以前我可以凝结成保龄球大小的水球，现在不但缩小了一半，而且使用一次后就要休息好几天才能再次使用，红线球更是想都不要想。”

    “不止是你，我也是这样。”岳峰说道。

    “你也是？”尚琳惊讶的看岳峰，这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

    岳峰掏出龟壳放在桌上：“之前阿二说的在后花园看见的那个神秘人，我之后就试着占卜这人的来历，可是不管怎么试都没有反应。和你们分散的时候也试过用占卜的方法来找你们，也不行。”

    林晨推了推龟壳在桌上滚来滚去：“这不就像给咱们设置的语言禁制一样吗？有的能力可以用，有的不可以用。像你俩这种太逆天的不可以用，我们的就行。”

    尚琳摸着下巴：“是为了平衡么？”

    林晨眨眨眼：“平衡？平衡什么？”

    岳峰眼神闪了闪：“你的意思是，为了平衡力量？”

    尚琳看了岳峰一眼，虽然她不喜欢岳峰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