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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正靠被子上看民间小册子,感到马车停了下来,立刻激动的探出头来,“到啦到啦?到姜城了?” 他这一路不知问了多少次了,大珠也习以为常了,“还没到呢~” 迎上来的店小二难得是个不以貌取人的,对着长麻子脸也能笑眯眯的,“快了快了,出了这百亩城再走几里就到姜城地界了,两位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要一间上房,再来两桶热水和三菜一汤都送到房里去。”大珠取了一块碎银递给小二,转身去收拾马车上的包裹了。 待他们收拾妥当,小二便唤来马夫将马车拉到了后院里,领着二人上了楼。 一个漂亮姑娘和一个满脸麻子的罗锅,这样的组合走过大堂自然引来了不少目光,小二依然是一副讨喜的笑领他们上楼,“二位也是想在姜城落脚的吧?” 大珠并不答话,反问道:“最近很多外人往姜城去的?” “那是!仁义军军纪严明又不扰民,税收也少,管着的地方可比那朝廷安定多了,二位其实也不一定要进姜城,那里面住着大人物呢,进进出出查的可严了,我们百亩也不错,一样是仁义军的地界,太平又富足!”小二得意道。 自百亩之前几城开始便是乱军领地了,城里人都称乱军为“仁义军”,每当提起,那口气都像是说着再生父母,难怪乱军能一路无阻连取了好几城。以江山为称,哪里还有比民心更重的砣。 大珠细细听他说着,顺着他的话打听了些有关姜城与仁义军的事情,但怕他起疑,并不好多问,郑宝尚走在后头百无聊赖的听着,心里十分不屑,这样的野军哪里需要放在眼里,朝廷只是不出兵而已,不然这小小乱军不过瓮中鳖,随随便便就可以包抄了。 可是朝廷为什么不出兵呢? 军情急报一个个往皇城里送,局势难明,谁都等着对方先行一步,在互相猜忌的同时也不由想到:乱军或许根本不属于任何一派,而是一只想要出奇制胜的小狐狸,可若真是如此,又有太多说不通了。 朝堂上每日每日都争论不休,两派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你说边陲险境不可调离士兵以防他国侵袭,他说京城重地不可失了守军让“某些人”乘虚而入,又有说国家久无征战,各地守卫军军力早已薄弱不宜调动...... 一干中立大臣头晕脑胀看得,最后只得两方各退一步——边疆驻军与京城守卫军各出五万,前后夹击乱军队伍。 行军打仗毕竟不像出门游玩,需要安排准备的事情颇多,大珠收到朝廷将要派兵的消息五日之后,边疆与京城的军队才纷纷出发,更有趣的是,乱军似乎也同时收到了消息,所有领地戒备加严,征兵也更加紧急。 这“朝中有人”的信息表达的太明显了。 大珠出浴后还有些潮湿的长发松松的束在脑后,一双柔夷支着下巴,双眼微眯睨着郑宝尚,“主子你说,这乱军到底是老皇帝的人,还是温桓的?” “都不是,乱军就是乱军!”郑宝尚撇过头不理他。 “说不出来要脱一件衣服的~”大珠似乎早有准备,起身扑了过去。 郑宝尚沐浴过后只穿了薄薄一件里衣,身上裹着棉被,见他扑过来吓得立刻一脚踢过去,被大珠一手握住,挑逗似地挠着脚背。 “你!”郑宝尚抽不出脚来,抬起另一只脚踢过去,又被抓住了,大珠两手一用力,将人扯到怀里连带着被子一起搂着。 郑宝尚一路没少被他占便宜,气的不行,心想着若不是为了找到啊桓,才不在这受欺负! 等找到了啊桓就让他剁了你!郑宝尚内心狠狠道。 “主子啊~进了姜城后你要乖点,别让奴婢护不到你。”大珠一手按着郑宝尚的后脑,强迫他与自己耳鬓厮磨。 “啊桓在那儿,小爷哪里用得着你护!” 烛火燃了半夜,无人照看,不知不觉便灭了,郑宝尚在马车上睡不香,早就在大珠怀里打起了小呼噜,时不时被拈油都没反应。 他当然没反应,有反应的另有其人。 大珠压抑着呼吸轻轻的,一下下的啄吻着他的额头,鼻尖,还有微张的唇,双手探进被子里,隔着衣物一寸寸扌无摸着他消瘦的腰身,以前觉得爱而不得才是苦,如今才知道得而复失才叫真苦,每天压抑着自己,夜深人静时才敢这样亲密触碰,甚至在知道有人会来打扰的情况下才敢肆无忌惮的探求。 当他的手探进薄薄的里衣,刚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的时候,打扰的人就来了。 窗边一阵几不可闻的窸窣声后,探进半根竹管,往屋里吹着迷烟。 大珠无声的叹口气,将怀里人仔细裹好,火总是要泻的,只是泻的方式不是自己期盼的罢了。 两人一路如此招摇,除了能掩藏郑宝尚的身份外,易容还不如不易容。可物极必反,在有心人眼里,如此引人注意反而不会有问题才对,哪想还是被乱军盯上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今看来乱军对老巢真是防范甚严,一路上可疑之人或许都在姜城之外被控制住了,也不知道皇帝的人顺利进去了没有——温桓倒不需要担心,毕竟对方故意诱他来,定有什么好东西在姜城内等着他。 只是想蹭一份宝藏而已,为什么这么麻烦啊~~~大珠蹲在房梁上感叹。 夜黑如墨,四个比夜还黑的身影推开门进了房里,正巧郑宝尚翻身挠了挠肚子,嘴里还吧唧吧唧几声,把几人吓得“蹭蹭”拔刀,大珠都差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有人轻声骂了句“奶奶的”,抄着刀子往床边走去,大珠自然不能让他掀了床帘作怪,只待那人走到梁下便连发十针,却不是平日用的绣花针,长度足以穿透男子肩膀,根根针尖都带着倒钩准确的插入了十处xue道,末尾连着坚韧的丝线,夜里还带着几不可见的寒光。 走在最前面的人只觉得身上几处忽然传来尖锐的疼痛,接着身子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转身举刀向同伴劈去。 大珠这招玩的是木偶戏,使不上大力,好在后面跟上的人毫无防备的向前走,直接撞向了刀口,刀刃破喉而出,瞪大了眼连话也来不及说一句就断了气。 第三个人有了防备,举刀自卫,轻声问道:“你做什么?” 大珠迅速收针,再发针,剩下的两人只见领头的忽然又倒了下去,没了声息,第三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探看,却不防在跨过被割喉的那位时一阵阴风扫过胯、下。 原来大珠早改了目标,在他抬脚跨过时控制着那具温热的尸体举刀,阴毒的自下而上,捅得人痛不欲生,一声尖利的惨叫响彻百亩城。 最后一人早就被这古怪变化吓破了胆,嚷着“有鬼”,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