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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又忧的自然不止百晓生一家,事实上,郑府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翻了天,自从温桓一个多月前收到了一封大皇子妃的手书后,不顾这是陷阱的可能,仅带了一队亲卫便进入姜城便了无消息,如今好不容易送回了一封信,却带来两个不怎么样的消息: 其一,叛军似敌非友; 其二,郑宝尚与大珠似乎出现在了姜城外。 关于郑宝尚出现在姜城一事,郑家父子都吓了一大跳,大珠早就被“娘家人”接回去养胎了,说是身子特殊,需要家乡的秘方养胎,而郑宝尚一直在郑府里呆着,因为担心被人偷天换日,所以他们早在郑宝尚身上下了搜魂香,只有一种特殊的蝴蝶能闻到,而据府内暗卫回报,那只蝴蝶每天都跟着郑宝尚在院子里晒太阳...... 要提醒温桓谨防有诈,连详知他们母子间秘密的大皇子妃都能有假,伪装成郑宝尚和大珠自然也可能是他们的暗招之一。 再有就是敌军是敌非友,温桓虽受他们牵制,但如今还未撕破脸皮,叛军依然意图拉拢他,所以即使难以突围却也暂无性命之忧,但也只是暂时而已,大军一路逼近,君临城下之时,恐怕就是他们两方、或者是三方的对决了。 郑家父子下了狠心,暗下传令平乱军队中属于自己的一半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抢先控制姜城!并且令潜藏在宫中的人手都暗下警觉,一旦有不测,挟持皇帝也在所不惜! 宫中寥寥几个皇子已然朽木不可雕,而温桓身为皇长孙,又是由他们一手栽培,虽然年轻气盛欠缺些耐性,但却是有大皇子之风,堪登主位,若是能得到皇帝禅位文书,名正言顺的登记,可以免去许多阻力与闲言碎语。 可这也恰恰表明了,他们若是一朝失败,牵连无数不说,几十年内恐怕再无机会起东山了,待朝中大权尽落外戚手中,那这天下可就不是换代,而是改朝了。 只可惜总有人自作聪明,妄作螳螂,不知即使自己捕了蝉也只是为了让身后黄雀吃的更饱而已。 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额上冷汗直冒,看着他的儿子在下首意气风发侃侃而谈,好似天下尽在掌握,却不知成败皆是为他人铺路。 “我与外公舅舅谋划多时,在姜城开挖宝藏暗自屯兵,再以大皇兄旧部名义起义,取得他们的信任,如今温桓已在城内,只待平乱军队到来,我们内外包抄,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以来,郑家门下势力便损了大半,而我们又得宝藏相助,拿下他们定易如反掌!”四皇子面色不似之前的沮丧灰败,反而神采奕奕得意洋洋,直看的国师暗暗摇头。 “混账东西!太傅教的兵法谋略全被你拿去喂狗了吗?快快与那些叛军断了关系,将知道你身份的人通通处死!”皇帝简直被自己这个儿子气得话都说不清,双手握着雕龙镀金的扶手不住发抖。 四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上还僵着来不及褪下的得意之色,“父皇?我们都已经胜券在握了,为何要收手?莫不是您被他们欺压多年,已经懦弱的连反击都忘了吗?!” “放肆!”皇帝抓着血玉的镇纸就砸在了四皇子脚边,“朕容得了你不学无术无礼冲撞,却由不得你自寻死路!来人,从今日起,四皇子就软禁在御书房内,不得擅出一步,除了朕与国师,谁都不许见他!” 皇帝的暗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四周,又听他低声吩咐,“御书房周围伺候的宫人,一个都不能留。” 四皇子怒吼争辩,试图让皇帝改变主意,最终却只能被暗卫死死压制,眼睁睁看着明黄的衣角都消失在了视线内。 “陛下息怒,四皇子只是年轻气盛思虑不足,心里也是为了陛下着想的。” 皇帝看着国师睁眼说瞎话,忍不住吐了句脏话:“屁!他为的还不是那把椅子!” 四皇子这次真是被他的亲外公和舅舅利用惨了,即使这局侥幸惨胜,也需要休整多年,他日登基为王,且不论外患,以四皇子的资质哪里斗得过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外公舅舅表哥表弟?估计被吃干抹净还得帮着加盐! 而若是败了,若是让人知道他是幕后主使,且不说他一个受宠的皇子打着被定叛国罪的大哥名号来反击疼爱自己的老爹这件事有多可笑,就是这造反一罪,便是任老皇帝有一百颗私心也保不住他!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老皇帝自然清楚自己的儿子,对他而言,最好的日子不过是有足够的金钱美人狐朋狗友日日相伴,若不是为了有充足的准备让他们过得安好,他又何必这么多年来提心吊胆的与郑家父子对峙,可惜这个不肖子却跟着他那些愚蠢的亲戚一起干这种蠢事! 皇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传朕暗喻,皇城军一定要第一时间攻入姜城,将乱军中有点地位的人全部屠杀殆尽,千万不能留活口!” 一直审时度势,顾虑彼此的平乱军队,在各自收到消息后,变的空前积极,一时间行军攻城如有神助。 “朝廷的军队已经快到姜城了,我们得快些行动!”莫山峦将军情急报捏成一团溶在了茶杯里,他们的任务就是骗来温桓,再取得他的信任,拿到郑家一派叛党的名单,将来好一网打尽,可恨那温桓戒备心极重,哪怕有常夫人帮忙,也一直跟他们打太极,不肯松口。 “温桓已经有所动摇,并且以常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我们再加把劲,得到名单也是迟早的,怕就怕他京城来的小子带来了什么消息,让他对我们起了防心......”管家已有所指的看着莫山峦。 莫山峦不屑道:“那个兔爷儿,让方大夫给他副药,让他再也醒不来不就好了!” “这似有不妥,若是他死了,温桓定会与我们心生间隙,反而更不好办了。” “那就就让他不死,但也醒不来就好了!”莫山峦想也不想直接道。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莫山峦警觉的起身,手按上了腰间的重剑,“谁!” 门“吱呀”的推开,露出小狗子乱糟糟好似长着稻草的脑袋,“将军......小的是来倒夜壶的......” “臭小子,现在才来收拾,早干嘛去了?!”管家上来提着他领子丢进去,对着屁股又是一脚,踢得他“轱辘”一滚,正好落在夜壶边上,小狗子头晕目眩的爬起来,提着半满的夜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莫山峦没好气的骂了句,心想着这小子的娘倒是个可心的美人儿,怎么生出的孩子就这么邋遢又笨拙! 小狗子一路飞奔,将堆积起来的夜壶粪桶往洗东西的池子边一扔,人就快步的往温桓院子里跑去,莫山峦和管家并没有提起那人的名字,但他肯定那个生了病、又是来自京城的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