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西北有高楼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可耀人的乌黑长发,她抬手去抚,一松手,披在肩头的杏色的羊毛围巾飞了出去,她说:“哎,我的围巾——”

    那声音娇婉动听。

    后来他给她拾回了围巾,交还给她。她抬眼看着他一笑,柔声说:“谢谢。”

    可是她却不记得他。

    象他这样的小人物,她怎么会放在眼里。

    而现在,她却在给他斟酒,象最亲密的朋友一样把酒谈心。

    小田切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对不起。”真理子道。

    “为什么说对不起?”

    “总觉得,好象辜负了小田切先生的心意……”

    “哪里,只要能在小姐身边,远远的看着小姐,我就……”

    小田切的话中断了。

    真理子握住了他的手。

    她猫身伏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仰脸看着他。她的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只有娇小的手与脸,白得夺目。

    “这么说,小田切先生,是真的喜欢真理子?”

    小田切放肆的,直直的盯着她的脸,吞了口唾沫,没有说话。

    他的眼光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第 75 章

    翻滚,撕扯,疯狂,汗水与喘息都平息。

    房间里一片寂静。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俯匐在小田切胸膛的真理子稍稍离远了一些。她坐起身来,慢慢的整理自己的衣装。

    小田切赤裸着上身,仰面看着天花板,开了口:“条件是什么?”

    “嗯?”

    “象你这样的贵族小姐,怎么会主动委身于我这种卑下的男人。我还不算太傻,这其中的关键还是想得明白。现在可以说了吗?真理子小姐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真理子侧过身,看着他:“你知道我有目的,可是仍然愿意接受?”

    小田切微微一哂:“我们不过都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你愿意付出代价,我也愿意付出代价。”

    “小田切先生为了真理子,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那就得看真理子小姐,要我做的是什么了。”

    真理子俯视着小田切的眼睛。

    “小田切先生,我听说,你们已经决定处决容先生了?”

    果然是为了他。

    小田切挑起嘴角:“是的。是柳川队长亲自向军部打电话,要求尽快处决虹口刺杀案的疑犯。”

    “是哥哥亲自打的电话?”真理子怔了一怔:“怎么会……”

    小田切嘲讽的笑意加深了:“柳川队长是相当仁慈的人啊。若是我落到石原兄弟手里,大概连一秒钟也不愿意多活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真理子道:“这么说,是一点救他的办法也没有了?”

    “那个人已经完全废了,救他出来也没用。”

    “不是的!”真理子突然尖声道:“我想让他活下去!我要他活着!”

    小田切一时无言。那一刻真理子脸上那激烈的神情让他震撼。

    真理子突然翻身跪在小田切的身边,深深伏地鞠躬。对日本人来说,这是最严重的,也是最卑微的拜托的姿态。她看不到小田切脸上的表情,那仿佛被刺了一刀似的表情。

    “小田切先生,是地位仅次于我哥哥的分队长。所以,我想,要是拜托小田切先生的话,是一定可以救出容先生的。是一定可以的!”

    小田切沉着脸,慢慢坐起身来。

    “小田切先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过了良久,小田切道:“真理子小姐,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求小田切先生的。对不起,对不起……”

    多么冷酷的女人。她只要她心爱的男人活下去,这个爱她的男人的性命,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小田切看着俯地痛哭的真理子,明明知道如此,可是……

    小田切闭上眼睛。

    铁钉已经从指骨中拔了出来。

    容雅迷迷糊糊地靠在牢房的角落。柳川正男为他注射了强力的吗啡,所以很奇怪的,伤口的疼痛变得很遥远,远远的他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容桑……容桑……”

    他十分疲惫,根本不想回答。

    可是声音非常的坚持,还有一双柔软的手在轻触他的脸颊,柔软得就象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容雅努力睁开糊着血的眼睛:“真理子……”

    “容桑,你醒了!”真理子喜极而泣,眼泪滴下来,灼痛伤处,溶入血中:“我……来救你的,容桑。我带你,离开,这里!”

    容雅艰难的摇头:“真理子……你看看我的手……活着,对来我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不,不!容桑,你要为我活下去!你要为真理子活下去!”真理子用日语哭叫道。

    “真理子小姐,我们快离开这里。”小田切道。

    容雅只觉得手脚一轻,此时才惊觉身边还有另一个日本男人。

    那人猫在他身边,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沉重的铁铐,用一种极蛮横的力量将他拉扯起来。扯痛伤处,容雅大叫一声,几乎仆倒,真理子用自己娇小的肩头支撑住他。

    裂开的伤口渗出血来,温热的,一滴一滴滴在真理子的面颊与膊头。

    真理子道:“容桑,你坚持……我们走……外面,有车……离开,你,要坚持……一定……”

    “没用的支那人。”小田切咬牙嘟嚷了一句,他扶住容雅的身子,几乎是将他半拖出牢房。

    牢房外没有哨兵,已经全被小田切调走了。

    每走一步都剧痛,全身都痛,几乎是一走一步血脚印。容雅不清楚到底是活着比较好,还是死了比较好。他只是咬牙忍受着。

    爱人的血几乎浸湿了半边衫袖,真理子脸上,手上全都是热乎乎的血。她的心呯呯的乱跳着,紧张得不停的喘息,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走出去,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就好了。每踏一步都是向着生机。

    小田切的心也在呯呯的乱跳着。他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可他又是如此清醒的知道,脚下的每一步都是一条不归之路。

    上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