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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才冒犯了你,真是抱歉。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可以找到吃的地方吗?” 季沉虽然不怎么相信邀月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邀月这张面容却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熟悉感,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 所以吭哧了一会,季沉沮丧着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道:“我跟停轩吵架了,停轩跑出来——” 说到这,季沉便不自觉地又想起洛停轩跟巫谢的那件事,顿时红了脸,而这脸红看在邀月眼里却是无尽的破绽了——果然眼前这人是在装傻,终于抵挡不住本真君的魅力,露陷了吧? 但季沉红着脸,垂着头,扑朔着睫毛的样子还真的不是特别让人讨厌,一点做作的感觉都没有。这让邀月很惊诧于季沉的演技。 而这个时候,季沉抿了抿唇,觉得不能往下说,便省过了中间的过程,转移话题续道,“我出来找停轩,可是找不到他,又迷路了,所以我也不知道现在哪里都可以找到吃的东西。” 想了想,季沉又认真道:“而且我还没有找到巫谢和停轩,应该不能陪你了。” 邀月听到季沉这话,目光微动,觉得季沉这是变相地欲拒还迎,实在是居心叵测。 不过邀月想了想,有一个法力低微的仙君在一处也聊胜于无,所以便‘大发慈悲’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先陪你去找你的朋友。” 季沉对邀月态度突然的转变有点疑心,可也只是疑心,现在宛若一张白纸的他根本估摸不到邀月的那点心机。 虽然觉得邀月的长相不至于吓到巫谢和停轩,然而认真想了想,季沉还是为难地道:“巫谢和停轩都不太喜欢外人,我不知道能不能带你去找他们……” 邀月原本以为大功告成,听到季沉这话,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会他怎么看季沉,都怎么觉得季沉像那个故作清纯却心机深重的苏妲己,不住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自己还偏偏不好不上钩。 沉默片刻,邀月一咬牙,觉得自己要舍身取义一次了,于是他便侵身上前,凑到季沉的耳边,微微一笑,暧昧地低声道:“只要你愿意带我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邀月还在季沉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 季沉耳畔一酥,随即他便想到今日洛停轩对他做的那些事,顿时身子就哆嗦了起来。 他这点反应看在邀月眼中,被邀月当成了兴奋过度,邀月这会便轻笑一声,抬手想要揽过季沉的腰。 可偏偏就在邀月的手指碰到季沉的皮裘外时,季沉银牙一咬,忽然抬腿便狠狠踹在了邀月膝盖上,一鼓作气把邀月踹了个四脚朝天,接着季沉大喊一声‘坏人’,然后扭头就跑。 邀月何曾吃过这种亏,当即恶狠狠一掌,拍碎了身下的坚冰,然后便纵身而起,去追那逃跑的季沉了。 季沉此刻没有任何修为,又裹着厚厚的皮裘,根本就跑不快,三两下就被邀月追上,然后一把按倒在地面上。 邀月眼神阴沉地盯着一脸惊慌的季沉,狠狠扣着他的手,怒道:“季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你能带我出去,要我做什么你便直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这会的季沉根本就听不懂邀月在说什么,他愣愣地盯着邀月那张阴冷俊美的面容看了片刻,忽然便眼眶一红,然后便低声抽泣了起来。 这下子轮到邀月发蒙了。 邀月对于应付眼泪这桩事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他看着季沉哭得难受的样子,自己心中也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思忖片刻,邀月忽然低声道,“你别动。” 季沉抽了一下鼻子,用红通通的眼睛盯着邀月,虽然神情很委屈,但他真的就没有再动了。 邀月看到这样的季沉,一时间倒也觉得季沉还算挺乖巧,谁知道季沉是被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情绪给吓到了,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季沉沾满了泪水的面容,邀月难得纡尊降贵地伸出袖子,胡乱替他擦了擦眼泪,接着邀月便伸手按在了季沉的丹田上。 探查了片刻,邀月不由自主地便皱起了眉头。 真的没有内丹? 随后,他便看向季沉还含着眼泪的,那双黑亮的眼睛,尽量柔声道:“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季沉微微一怔,随即十分肯定地点点头,末了他看着邀月惊讶的神情,似乎是害怕邀月不信,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我一直住在这里,除了巫谢和停轩,我再不认识任何人。” 邀月:“……” 季沉的模样不像是作假,邀月思索了一会,便猜测或许是季沉得罪了天帝,又或许季沉是跟自己一样被天帝送来喂苍蛟的? 想到第二条,再想到季沉没有内丹,邀月忽然觉得自己一切都想通了。 顿时,邀月便有些愧疚和尴尬了…… 而就在这时,季沉小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很像你讨厌的一个人?所以才这么对我?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 邀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宛若白痴的季沉,再也不按着他了,起身扭头就走。 季沉看着邀月就这么离开,眨了眨眼,基本可以确定这事确实是误会了。 可也不知怎么的,看着邀月御风离去的孤高背影,季沉心中就生出一种酸酸的情绪,然而偏偏他自己也说不出来这情绪是什么,最后也只有慢慢地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雪沫,站了起来,朝着邀月离开的相反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 “你出来了。”一道光芒闪过,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出现在了正在打坐调息的苍蛟面前。 苍蛟听到这个声音,缓缓睁开眼,随即他勾勾唇,语带讽刺地道:“天帝陛下终于肯来见我了?” “阿陵,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男子说着便缓缓解开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他的面容来,俊雅中带着几丝高高在上的威压,正是天帝,只不过他这会未戴顶冠,只是用一根发带将长发松松束在身后,看上去比之前要温和随性许多。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苍蛟原本淡然的面孔忽然撕裂开来,他眼中闪过一道深深的恨意,冷冷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说着,苍蛟忽然痛苦地咳嗽出一口鲜血,按着胸口,剧烈地喘息道:“你让邀月来杀我,分明就是想我跟他鹬蚌相争,你渔翁得利吧?” 天帝没有料到苍蛟会受这么重的内伤,目光一怔,随即他便辩解道,“我明明告诉了你他的命门,你又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苍蛟脸色苍白,俊美的脸上写满了讽刺,“收起你那套假好心!你的性情我再了解不过,明知道邀月的内丹会排斥我,你却诱骗我说邀月的内丹对我极有进益,咳、咳咳——” 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