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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陈越收回失神的眼光,干咳了一声,「什么事?」 「那个,」扭捏了半天,江远淮终于开口,「陈总,我,我们可不可以要两间客房?我半夜打呼噜,怕吵着你。」 陈越媚眼瞟了一眼他,断然拒绝。「不可以,你以为公司的钱是风刮来的吗?能省则省。况且这是外国,虽然用的是美元,可也是人民币换来的,干吗要拿去支持美帝国主义的旅游事业?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亏你小学还上过思想品德课。」 这关思想品德什么事?你爱国?你爱国还跑来吃什么西餐?应该回房间啃康师傅,根本就是阴谋。可江远淮敢想不敢说,搞不好陈越他不仅是自己的老板还会是自己的大哥,万一他一个不顺眼,不准陈然嫁给他,没钱拿事小,没有美娇娘娶才可怜呢。 江远淮想自己出钱另觅住所,陈越报出了天价,使江远淮这才体会到什么是资本主义,什么是无产阶级。 不知是自己多心还是确有其事,江远淮觉得陈越看自己的眼光越来越热烈,越来越……火辣辣,汗—— 「嗯……」陈越似乎想要说话的样子,江远淮立刻绷直了身体,「我一直想问你……」 江远淮惊然发现陈越两腮有些发红,刚刚肆无忌惮的眼光居然换成了羞答答的羞涩,刚刚那个伶牙利齿的人竟然开始变的娇怯起来,眼神迷离着,远远看去,竟有几分象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没事你长那么漂亮干嘛,看了就不爽!!! 「我想问你……那个……你对我……我……」 不会吧,这就是所谓的告白? 即使是自己老板,也不行,我不会出卖rou体,我不会出卖灵魂,我不会对不起你——陈然,虽然陈然也许并没有对他有多深的印象。不行,陈越再漂亮也不行,因为——江远淮突然站起来大吼,别怪他,他从幼儿园起就养成有重大发言一定要举手起立,并且要说得字正腔圆,落地有声的习惯。 「对不起,我不是gay……」 「你对我家陈然怎么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啊?江远淮的面部肌rou扯动了一下,难道陈越是在给自己挑妹夫?难道自己娶妻有望?江远淮想狂笑—场。 这餐厅怎么这么静啊?虽然据说外国的用餐礼仪没有中国东北地区热闹可也不至于到鸦雀无声的地步吧。 「oh, gay。」一个女士小声说,然后是一片窃窃私语。 江远淮英语再烂,好歹也是上过大学,过了六级,当然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敢情这些老外只听懂了一个词,还把他们当成了同性恋在吵架。他真恨自己,卖弄什么?说同性恋不就得了,干吗说什么gay。江远淮就不信凭这些老外的智商知道什么是同性恋。 陈越铁青着脸,优雅的站起身,抄起桌上的酒尽数倒在江远淮的头上,觉得不过瘾,连同江远淮的那杯—起赏给了他的头发。 哎,可惜了这酒,还没喝呢,偏偏江远淮这时看到了桌角的一个酒类的英文小标签,翻译过来就是「产于1983的法国」。江远淮很没出息的舔了舔头发上滴落的酒滴,嗯,好酒。 ||最言情||青岚风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 第二章 「啊嚏,」江远淮打了一个喷嚏。 谁说美国是个开放的国家,谁说美国是个崇尚自由的国家,都他妈的放狗屁,江远淮骂骂咧咧的叨咕,一边还用袖口拭着快要决堤的鼻涕。 餐厅的「告白」事件让他淋了有生以来最昂贵的一次水不说,还让闻讯赶来的服务生清扫出现场,外带宾馆的经理很礼貌的告诉他们本店不接受同性恋人住宿请另谋宝地,然后彬彬有礼的送出他们的行李。气得陈越一拳砸在企图解释的江远淮的肋骨条上,提着行李夺门而出,江远淮忍着钻心的痛,赶紧追上去,嘴里还嘟囔着:孩儿他舅,你慢走。他却不知道,刚刚的举动在这群白人眼里倒象是闹别扭的朱莉叶和唤着恋人名字追出去的罗密欧。 在美国,外藉人要住酒店要提前预约,所以半夜被赶出酒店的江远淮、陈越两人很不幸的沦落街头了。 在中央花园的一角,两个中国籍男子蜷缩在公园的一条长椅上。 寒风阵阵的吹过,江远淮冻得直发抖,因为是夏天,所以没多带衣裳。将唯一的一件大衣裹在身上,总算好了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啊,人情冷漠,连天也欺生。 就觉得身边的人慢慢的向自己靠拢,江远淮猛一转头,正看见陈越眼神朦胧充满渴望(?)地盯着自己瞧。 那双含水的眸子在寒冷的夜里透着清澈的波光,睫毛长又浓密,此刻正低垂着,盖住了半个眼球,却比全睁着眼睛时多了几分妩媚。 真想揍扁你那张和陈然象极了的脸,江远淮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并且做放大处理的脸表示不满。陈越的手轻轻抚上江远淮的衣襟,手指挑开衣领上的一颗纽扣,伏在江远淮的耳边低沉而颤抖的说:「脱衣服。」 「呃?——」江远淮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他想作什么?脱衣服?这次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这是货真价实的sao扰啊。怎么办?是一拳打倒他再来个杀人弃尸,还是攻其于心,表示先从朋友做起,什么A、B、C、H的日后在说?或者坦白的告诉他自己不喜欢在公园里做露天鸳鸯,拖一阵算一阵。 正发呆的空挡,陈越已经剥掉了他的外套,只见陈越迅速将江远淮身上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缩在椅子的一边打着哆嗦,冷啊,好冷。 一阵寒风,正处于茫然中考虑也许喊非礼比较好一点的江远淮打了个冷战,这才发现身上的财产已经被剽窃了。 愤怒让中华人民筑起了新的长城,江远淮则打算用它捍卫自己的温暖。 伸出手,扯着那件大衣,想把它从陈越的身上扒下来,陈越扭动着身体,护着衣服。 「还我衣服。」 「不还,啊,你拽我头发干吗?」 「你自己没有吗,喂,你咬我?」 「没带。」 「谁让你耍帅,不多穿衣服,哇……别咬了……狗啊?……」 「你……江远淮,你要衣服还是要陈然?」 「啊?」江远淮没想到他会祭出陈然,可是转念一想,「没有衣服就会被冻死,命都没了,还要陈然干吗?」 江远淮一使劲,把衣服硬生生从陈越的肩头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