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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婆，你要是不愿意，那就麻烦了。”顾清让故作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俞靖德完全见不得他的爱人有半分不高兴，先前那点胆怯竟奇迹似的消失了，坚定地说:“我愿意！司令，我愿意！”

    这话说得简单，进了门，走过这些弯弯曲曲的廊子，他又开始忐忑起来。

    奇怪的是，顾家老宅这么大，一路走来，他竟然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

    直到他看见铺天盖地的喜庆红色。

    前边就是正厅，被布置成喜堂的样子，红色的绸带高挂，双喜剪纸整整齐齐地贴在墙上窗上。

    顾家的人按着辈分，有序地分开站在两侧，唯有顾老爷子一人坐在高座之上，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再看过去，楚华和陈业恩等人，竟也在其中。

    俞靖德忽然分不清这里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这些人都看着他和司令，仿佛是是在等待他和司令成婚一般。他几乎要被自己这个幻想给弄疯了，既渴望，同时却被巨大的失落给包围，这哪可能成真，也许他是在车上睡着了，做的梦罢了。俞靖德下意识地捏着裤子边沿，傻愣愣地跟着顾清让走进去，一个个拜见了在场的长辈，在与其余亲朋好友打了招呼。

    紧接着俞靖德看见阿怜端着一个镂花盒子从里面走出来。

    “少爷，靖德，你们终于来了。”

    俞靖德茫然地看了看阿怜，下意识地握紧顾清让的手，交握之时安抚的力道传来，顾清让温声道:“别怕，打开看看。”

    他双手发颤地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支狼毫笔，还有一份，描金红底的婚书。

    上头写着证婚人、主婚人、还有介绍人的名字。

    俞靖德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司令……”声音里带着满满地哭意，看向顾清让时，眼泪已经难以遏制地落了下来。

    上边还有结婚人的名字，只写了一个人，另外那个位置还空着。

    他看见他的司令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写在上面。

    阿怜掩唇清咳一声，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正经。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一段婚词念完，顾清让握着俞靖德的手，绕到身后环着他，亲吻他的脸颊，感叹道:“我们相识十多年，走到今天实属不易，我们国家讲究名分，不能让你无名无分地跟着我，就算是两个男人又如何，靖德啊，你对我说了这么多次，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我是真的爱你。将来你也许会因这场闹剧被众多人所不齿，你若真心愿意和我过一世，便在上面签下你的名字。”

    顿了顿，他笑了笑，“你若觉得不喜欢……”

    话还没说完，俞靖德已经闷不吭声地抬起手，浑身发着颤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转过身，牢牢地抱着顾清让，把脸埋进他的颈侧，似乎恨不得整个人都与他融为一体。

    顾清让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朝亲朋好友露出无奈的笑。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人颤抖着说:“能和你在一起，走遍所有最困难的路我都不怕，没有你才是我一生中最可怕最绝望的事情。司令，我是你的……”

    “嗯。”

    “你也是我的。”

    “当然。”

    “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顾清让将他轻轻推开，温柔地吻着他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不是告诉过你今天要精神点？”

    仔细一瞧，这个俞靖德，整张脸都被闷红了，脸上挂着泪水，不怎么好看，也可怜得很。

    他正怀疑这人能否撑得到回家，岂料这人忽然抬起头，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上来，这个吻来得气势汹汹，发泄所有情欲和爱意般，凶猛地啃咬舔吻着顾清让的唇。

    周围传来一阵阵窃笑声，顾清让还纳闷这人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可是又闷又害羞的。

    尽管如此，他仍轻轻地环着自己的爱人，回以同样热度的吻。

    一吻毕，顾清让已经明显感觉到怀里这人的下半身微微勃起了，他挑挑眉，这可糟糕了，大庭广众之下的。

    俞靖德也尴尬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极小声地嘟囔:“这真是我做过最美的梦了，可、可我怎么就，在梦里也放荡起来了，还好司令不知道。”

    顾清让听得乐了。

    哪有这么真实的梦。

    等会儿还得戴婚戒呀，这傻子。

    罢了，这个生辰过得倒也意义重大。

    番外·绑头发

    事情发生在很多年以后。

    小龙已经长大了，她再也不满俞靖德天天给她扎的两坨丸子头，哭唧唧地跑到顾清让身边哭诉：“爸爸，快让mama别给我扎头发了，同学都说我丑了！”

    顾清让笑着打量着自家女儿的模样，“是挺丑的。”

    小龙更委屈了，俞靖德后脚跟来，恰好听到这句话，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小龙的头发，一边坐在顾清让身边，低着头把小龙挽着顾清让的手拨开，再把顾清让的手臂搂进自己怀里，一脸淡然地看着受伤的小龙说：“怎么了？”

    顾清让握着他的手，另一只空着的手敲了敲小龙的额头：“小龙嫌你给她绑的头发不好看。”

    闻言，俞靖德浑身绷紧，抿着唇说：“对不起，司令，我马上就会去学。”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顾清让抽出手来将他揽到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啊，一旦紧张就会叫我司令，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就小龙这个年纪，放在古代，我们都可以当人家的岳父了，你说你，过去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把习惯给改了？”

    这么说着，顾清让细细地抚摸着俞靖德的后腰，使得俞靖德敏感地瘫软在他怀里，面色潮红。

    这个男人，年纪越大，反而显得越年轻。

    也不知道是被天天滋润还是怎么的。

    小龙难以忍受这两个大人在自己面前亲亲我我！

    她愤怒地大吼一声：“mama！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缠着爸爸！爸爸也是我的！”

    俞靖德不好意思地瞟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却简直要把小龙给气炸。

    “你既然叫我mama，我当然要缠着你爸爸。”

    “爸爸！你还能不能行了！我跟你说正事！你们就这么对我！”小龙生气得都快要跳起来了，一下子扑过去抱住顾清让的腿，不依不饶地大喊：“我不管，爸爸你一定要给我搞定这件事！”

    顾清让没办法，只好拍拍俞靖德让他放开手，俞靖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他，默默地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