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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冽时,她的表情就凝固了一下,随后就问江一帆,“帆帆,你说的大师呢!” 江一帆还没来得及解释,白寅也下了车。白寅原本外表就已经比较成熟,更何况他高大冷峻,他一走下来,舅妈立时就放弃张冽,迎向了白寅,“大师,大师,你好,今天您可多费心,我女儿……”她一说就开始落泪了。 在江一帆眼里,白寅就是个添头,长得高大也只能算保镖这种,张冽才是正主呢,哪里愿意他舅妈认错了啊,当即就想解释。可张冽却是知道,这才是歪打正着,自己就是个半瓶水,连忙扯住了江一帆,说道,“带我们去看看吧。” 舅妈一听,连忙说,“她在阳光房呢,我带你们去。” 她说着,就边抹泪边往里走,白寅几人随后就跟上了。阳光房就在后院,这会儿正好九月天,山里温度低,在阳光房里倒是不憋闷。他们几个站门口一看,就瞧见里面郁郁葱葱的花木中,放着把躺椅,一个穿着香槟色连衣裙的老太太躺在上面,一边摇晃一边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样子比那张照片还要老,现在看起来,都有七八十岁的样子了,而衣着却依旧是年轻小姑娘的样式,看起来比照片上还要诡异。张冽忍不住就问,“她一直这样吗?” “就这样,什么也不说。”舅妈无奈说道,“开始以为她生病,所以就带着看病。后来又说是撞着什么了,我就问她到底碰到了什么,她也不吭声,问急了,就说了一句,这就是命。” 张冽没经验,听了后只能着急,倒是白寅突然问了一句,“她身上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吗?奇怪的,不常见的,但不离身的。” 一听这个,舅妈立时就点头,“有,有颗珠子,是羊脂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还沁着血色。她一直戴着,但这东西我们原先没见过。出事后我觉得那东西看着就不吉利,想给她换了,她不让,护的可严实呢。” 张冽一听就知道白寅问道点子上了,恐怕事情就出在这里。他从小听故事,这种事也见多了,鬼魅妖怪要害人哪里是这么简单,要不动了人家的坟,要不拿了人家的东西,总归不会白白找上你的。就譬如他们前几天刚处理的女鬼,那把梳子就是关键。 他忍不住说,“能看看什么样吗?”白寅补充了一句,“最好跟她近距离接触一下。” 舅妈有点为难,但想了想说,“我带你们进去,她也不攻击人,只是东西她藏在身上,不一定能拿的出来,她怕我抢,护的很严实。” 说完,舅妈就推开了阳光房的门,带着他们进去了。 只是一进去,张冽就忍不住想捂住鼻子,这里明明养的都是植物,甚至还有好多盆花正在盛开,又处在南溪山脚下,应该是空气最新鲜的地方,可屋子里,却有着一股隐隐的恶臭。 张冽不由看向了那个女生,她似乎感觉到了有外人来,耷拉的眼皮终于慢慢地抬了起来,浑浊的不似年轻人的眼球淡淡地看向他们,很冷淡,带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意思。 张冽忍不住想往前走走,再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却被白寅一把紧紧抓住了,非但如此,白寅居然还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他身前。 此时舅妈已经到了那女生跟前,跟她小声的商量着,“宝宝,mama看看你的白玉珠子好不好?就看一眼,不动。” 女生并没有吭声,舅妈等了等才说,“那mama就拿出来看看啊。” 说着,她的手慢慢伸到了女生的胳膊那里,将她被袖口遮住的袖子往上拉了拉,随后,干枯的手臂上就露出了一根黄金手链,上面穿着个拇指盖那么大的珠子。 可这哪里算是白玉珠子啊。 张冽被白寅挡的严严实实,又实在好奇,只能不避嫌的扒拉着人家的胳膊往外看去,那珠子底色应该是白的,可如今都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血丝缠绕遮挡住了,看起来赤红赤红的,跟红珠子一般。 舅妈都吓了一跳,忍不住说,“哎呀,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还想说什么,倒是白寅却招呼了一下也看愣了的江一帆,跟他说,“行啦,我们出去吧,把你舅妈也叫上吧。” 说着,他一回头,就跟还扒在他身上的张冽看对了眼,张冽挺不好意思的,连忙松手,不过白寅显然不为这个,他没说什么,而是又扯住了张冽,推着他,先出了阳光房。 一出那屋子,张冽忍不住就大吸了几口气,里面实在是太难闻了。舅妈此时也跟了出来,上来就问,“大师,您发现了什么,是不是撞邪了,您给做做法吧,她才二十八岁啊。” 白寅并没有顺着说下去,而是简单的吩咐道,“我需要她在京城这几个月的行踪,越详细越好。另外,她在京城住处的地址和钥匙也需要一份。拿到这个,我再说怎么办。今天就先告辞了。” 舅妈还想再问,白寅可不是张冽这样抹不开面子的年轻人,只留了一句话,“我等您消息。” 说完,就带着张冽往外走去。 他一副高人相,舅妈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停住了脚。 等到了车上,张冽就忍不住问,“你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能救人了?” 却不料听白寅说,“救什么救,那么浓厚的尸臭味你没闻到吗?她已经死了,只是看着跟活着一样。我是去捉凶手,这家伙太猖狂了,不能留着!” 活死人? 第12章 十年岁月 白寅说完就发动了车子,等他开起来往旁边看了一眼,才发现张冽脸上呈现出一种混杂着不敢置信、惋惜的复杂神情。 毕竟十八岁啊。 那么年轻那么鲜活,虽然成人了,却刚刚从父母的羽翼下爬出来,没经历过世事无常,没经历过人间离别,这么不敢置信也是应该的。哪里像他,二千年岁月冲刷下,还有什么没见过,没尝过? 所以,白寅的口吻里,不自觉地就带着点……安抚,当然,常年不善言辞的他说出话来,也是干巴巴的。“这种事太多了,伤感其实没什么用,还不如赶快去抓那妖怪。” 好在,张冽很是明白这意思。他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太情绪化了,我就是没想到,她才二十八岁啊,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而且,我明明看到她的眼珠子转动了,她还看我了,那不是跟活人一样吗?我一时接受不来。对了,你怎么知道是妖怪不是鬼啊。” 白寅将车开向了001所,顺便给他解释,“她能动,不过靠着那个珠子罢了,那是个法器,拿来吸取那姑娘的精气神,鬼又不需要这东西,只能是走了邪道的妖修干的。最重要的是,他既然做了,就不会是这一件,等着他们地址发过来,我就去京城一趟。” 张冽反应特别快,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