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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到微薄的妖气，周文无奈了。听老猴王说得那般吓人，还以为是多了不得的人物，如今一看，也就是百年的水蛇精罢了，妖气间还带着腥臭，难闻的很，一看就是走邪路的。

    “师父，等拿下他该怎么处理？”孙悟空问道。

    “打回原形，也算是赎了他的罪，之后生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周文其实很想说要依据法律，不能任用私刑，可这个世界没有律法，天庭也不管妖界的事情，降妖除魔全靠仙佛自觉，遇到了管上一管，遇不到也就算了，所以周文只能自己判断。

    孙悟空一听这样的惩罚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他以后一定听师父的话，不然这惩罚也太严重了，几百年的修为啊，一朝全部废掉，那开启了灵智的妖精重新变得和普通动物一样，谁能承受这样的落差？

    周文蹙着眉问道：“难不成我罚的重了？那你说该怎么办吧？我听你的。”在周文看来他没有关他干活，也没有夺他性命，已经很轻了。

    “……反正若是有人把俺的修为给费了，俺宁愿去死。”过了好半晌，孙悟空才闷闷地说道。

    “要不要这么夸张？修为没了也还可以再重新修炼啊。”周文严重怀疑难不成妖精们都是另类的“要钱不要命”？

    “哪有那么简单？一般来说打回原形的方式就那几种，断掉经脉、受了极重的内伤，这些都不是自我容易修复的。重新修炼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孙悟空庆幸地说道，“幸好俺有师父教的大品天仙诀和七十二变，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任谁也别想废掉俺。”

    “悟空，为师今天告诉你一句话，生命是最宝贵的，不管是别人的，还是你自己的。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言生死，你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未来。”

    “尊严也比不上吗？”

    “当然，活着才有重新赢回尊严的机会。”周文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也有的情况不得不舍生忘死。”

    “什么情况？”

    “不知道，只有你自己临到关头的时候才能明白，不过为师希望你做决定之前能先想想值不值得。”

    “好，俺知道了。”

    第41章 西游记（四十）

    “何方小妖如此大胆, 敢在太岁爷爷门口叫嚣？不要命了是吧？”就在周文、孙悟空商讨着该如何处理洞里的妖怪的时候，正主实在是忍无可忍, 直接出来应战，也不讲究什么端着架子, 以逸待劳了。

    领路的小妖弓着身子，头倾向他家大王的方向：“大王, 就是这两个家伙, 不仅伤了我们的人, 还叫嚣着要把大王抽筋扒皮，挫骨扬灰呢！”

    周文无语, 他何时曾说过这样的话：“我顶多说过要废了你的修为，打回原形罢了。这小妖当着当事人的面还敢撒谎, 真是……哎。”

    “哇呀呀, 我非要宰了你下酒不可！”听了小妖夸张的告状这大妖没生气, 前来夺地盘的谁还不撂下几句狠话？可偏偏周文多了一句嘴, 真是气煞他也！头可断, 血可流, 一身修为不能丢！

    “竖子无礼！”悟空一听居然有人胆敢想吃他最心爱的师父，登时便怒了, 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也染上了怒火。骂他可以, 他一点儿也不气，还能嬉皮笑脸的应对, 但是骂他师父绝对不行！悟空喵向后一撅屁股，后腿一发力, 直接从周文的怀里蹦了出去，扑到了打过来的大妖脸上，伸出指甲，一通猛抓乱挠，弄得那大妖嗷嗷惨叫。

    大妖的视线受阻，只能凭感觉胡乱挥舞着手臂，他虽然有狼牙锤样式的武器，却不敢往自己脸上招呼，要是破了相该怎么办？虽说他破相就等于整容。没有粉丝滤镜的加持，悟空的模样都有些辣眼睛，更别提别的妖怪了，一个比一个奇形怪状。

    还没等他伸手把悟空喵给抓下来，孙悟空就已经被气通了任督二脉、奇经八脉，原本卡主的变形也终于能恢复了。他迅速从一只两个巴掌大的小猫（学小猫妖的），变回了八尺高的美猴王，直接把那可怜的、已经花了脸的大妖给坐在了屁股地上。对方口吐白沫，不知道死活。

    周文好奇地凑了过来，见悟空也蒙圈的样子，一头黑线地问：“你不会一屁股把他给坐死了吧？”拿着妖怪还真是弱的前所未有。想到这里，周文不由一愣，他什么时候潜意识里变得这般漠视生命，仿佛刚刚教育悟空的话都是说说罢了。会不会有一天，他也变得和苍天一般无情，视万物为刍狗？

    “俺可没杀生！”悟空赶紧慌里慌张地站起来，他可不想被师父误会。

    周文正在想心事，便只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哦”。

    “师父，那这家伙该怎么处理？”

    “既然你觉得废去他的修为有些太残忍了，咱们就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

    “嗯，好！”师父能听从自己的建议，对悟空来说都是意外之喜了，他更加确定自己在师父心中的地位，颇为甜蜜自得，自是无不听从。

    那些个小妖顶多是作威作福一下，周文教训了他们一同，罚了他们做上几年活就算了，可是这大妖虽说修为不高，可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周文冷眼看着，围绕在他身边的冤魂怨鬼有人形的，有动物形，真是作孽，必须要要让他活着终身忏悔，死了也由阎王惩罚一番才行。

    可是找这么个地方却让人为难了，因为这里最靠近东胜神洲的主大陆，算是天庭掌管的地界，所以周文第一反应就是有事找天庭。于是乎，周文在前面带头，孙悟空充当苦劳力跟在后面，抓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大妖。

    大妖已经悠然转醒，嘴里骂骂咧咧，他才不肯承认自己是被孙悟空给砸晕的：“小子你休要得意，要不是爷爷我被你的猴sao味给给呛晕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孙悟空听他胡言乱语，直接一拐子上去，痛的对方说不出话来。教训了一下大妖后，悟空悄悄掩了袖子，吸吸鼻子，一股子草木清香，和师父身上的味道十分相似，他平日里洗澡用的都是添了菩提树汁的皂角液，香喷喷得很。也就是住在了正院之后，才沾了师父的光。

    周文见悟空的速度慢了一些，略等等，回头用眼神询问对方可有何事。悟空摆摆手，连声“无事”，暗中冲着那大妖又是一拳。

    周文想着天庭到底是皇家重地，应该是有限速之类的规矩在，所以花费了一小会儿功夫才到了南天门。天上倒是没有陆地，只有云层与人间隔开，神奇的是，刚一突破了云层，周文就立刻察觉到了两方流速的区别，难怪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周文和悟空适应的良好，倒是那大妖有些蔫蔫的。周文和悟空悄悄隐了身形，把大妖往南天门那里一扔，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