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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解释,一笑泯恩仇。 可偏偏周文还是不肯让贾政进门。 “周瑞,还不过来给太爷赔礼道歉。”贾政一声怒吼,甩了一下袖子。他这人的性子就是这样,面对长辈和外人的时候,总想着求全,做到最好,不留任何话柄。因而当他面对妻妾晚辈的时候,就更加持着大家长的身份,要求他们也不能逾礼。 周瑞深知二老爷的脾气,够二,所以赶紧滚过来跪下扣头,道歉声连连。只是他道歉纯粹是为了二老爷,低着头也是眉眼乱飞,愤愤不平,只是因为另外两人都站着,看不到他的表情罢了。正在这里,周瑞一个错眼居然看到了院内鲜红色正在蔓延,那不可能是红色颜料,肯定是血!周瑞的眼睛瞬间亮了,利落地站起来,指着院内,大声说道:“老爷,里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完,周瑞就瞅准了缝隙冲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贾瑞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对马道婆的尸体无可奈何。 “老爷,马道婆死在了贾代儒家里!”周瑞带着邪恶的笑容,朝着门外的贾政喊道。贾瑞慌了,他想拖着马道婆的尸体离开,毁尸灭迹,虽然这只是无用功。周瑞又怎么会让他如愿,两人拉扯间,贾政就已经面容严肃地踱着方步进来了,而周文紧随其后,却并没有多少担忧,这种心情就连他自己也奇怪着呢。 贾政见状,先是大骇,然后指着马道婆质问周文:“这是怎么回事?” “马道婆在我家中突然七孔流血而死,我也不知道为何。”周文摊手,一脸无辜。其实就算贾政他们没进来,他也打算等会儿就去官府报案。他刚刚只是不想有外人横生枝节罢了。 周瑞总算是小人得志,厉声道:“还用解释什么,肯定是他们祖孙二人合谋杀了马道婆,刚刚才百般阻拦不让老爷进来。小的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这贾瑞小子可是打着毁尸灭迹的主意呢。” “马道婆法力高深,和京中各府的老太太、太太们都关系匪浅,平日里有她们的布施,天天在家里烧香拜佛。多好的一个人呐,就被他们给害了,我看他们不仅是谋财害命,还要杀人劫色!”周瑞时而泪水滚滚,时而语气激昂,好像马道婆是他的亲人一般,对着老爷控诉周文杀人的罪孽。 周文看他夸张的表演,觉得甚是好笑,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颤着肩膀忍不住笑了起来,最后朗声哈哈大笑,弄得说话人周瑞以及听众贾政都十分尴尬。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报案的好。”周文好不容易制住了笑意,提醒道。 周瑞一拳头砸在手心,恍然大悟:“对啊!”他和贾政报备了一声,就匆匆跑开了,留下贾政一人在这里和周文大眼瞪小眼。贾政暗骂周瑞不会办事,就这样把主子丢在命案现场,像是什么样子。 “瑞儿,去给你二叔倒杯茶。”周文淡然地吩咐贾瑞,然后谦虚道,“家中没什么好茶好水,还请你不要介意。” “啊,不不,不用了,我就在这里,不用管我。”贾政僵硬着脸赶紧拒绝,悄悄往旁边移动了几步,假装遗忘渗人的马道婆。 不一会儿,衙门就派人来了,因为周瑞是荣国府的大管家,所以这次命案来的捕快还不少,足足有一打12人,一路小跑来到了贾代儒家中的院内,人都快要站不下了。贾瑞少年瑟缩在祖父身后,尽力缩小自己的身子,不引起捕快的注意力。 事实上,有马道婆在,那惊悚的妆容和衣着,看到她的人也很难再转移注意力,实在是太扎眼了。周文一伸脚,把还准备往后面躲的贾瑞绊翻,摔了个狗吃屎,贾瑞的薄皮大眼正好对着马道婆死不瞑目的眼睛,吓死个人了。 这一次,贾瑞慌张地爬起来,再也无法忍耐了,他怒吼道:“祖父,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疯了吗?!”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以下对上,朝着祖父吼出自己的心里话,不遮掩自己的气愤。 周文双手环胸,眉毛一挑,让贾瑞有些腿软,可是他这次实在是又怕又气,坚强地挺直脊背。周文拍拍他肩膀:“现在倒是有点儿气势了,以后继续保持,别整天娘们唧唧的,人家小姑娘都比你利索。” “这么说祖父天天瞅着姑娘看喽?”贾瑞满怀恶意地接口道,心里的小人也在欢呼雀跃。 果不其然,周文对此无言以对,只能转换话题:“我问你,你杀人了吗?” 贾瑞赶紧摇头,偷看捕快,生怕对方误会。 “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你躲什么?跟心虚一样。”周文说完就不理会贾瑞,转而去问捕快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捕头以为周文二人是荣国府的亲戚,便谄媚地对着贾政说道:“现在马道婆的情况还无法确定,必须要由仵作剖开尸体检查仔细才能知道结果。所以现在还不能排除贾代儒和贾瑞毒杀马道婆的嫌疑。不过呢,既然他二人是政老爷您的族人,我们自然是相信他们的品性的……” “你混说什么!”周瑞见势不妙,赶紧打断了捕头的话,喝道,“我家老爷难道会是以权谋私、包庇族人的人吗?” 周瑞这话一说,贾政自然严肃道:“周瑞说的正是贾某想说的,这个案子该怎么断就怎么断,切不可因为贾家的名头而颠倒黑白,妄害他人性命。”贾政人是糊涂了些,也没什么手段,耳根子还软,但是表面功夫做得是很好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家人暗中揽了多少人命官司,他自己绝不肯做徇私的事情。更别提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更不肯让别人捉住把柄了。 捕快闻言,在嘴里琢磨了一下,算是明白了贾代儒爷孙俩在贾家的地位了,原本还想着贾代儒是贾家家塾的塾师,现在看来这塾师屁也不算。于是他凛然一身正气,高声喝道:“没听到贾老爷的吩咐吗?还不先把嫌犯铐起来带回衙门。” 贾政抬起手,麻烦捕快们先等一等,对着周文一脸担忧地说道:“累得先生在衙门略待几日,等官府查明了真相,自然会还你们清白,到时候,贾家的塾师之位还是先生的。” 周文嗤笑了一声,原本还觉得贾政只是有些板正,现在看来,倒是虚伪无情得很,这“堂叔”也不喊了,为了怕别人说他没情义,还特地交代留下了府内西席的位置。现在这种情况,当不当个塾师难道还是重点吗?!真是可笑。 周瑞心眼小的很,巴不得周文老死在大狱中,就凉凉的添了一句:“要是你们真是清白无辜的话……” 贾政叹了口气,甩甩手,示意捕快可以把人给带走了。 周文想的很好,这人情不用,过期就作废了,他直接吩咐道:“我这里到不需要担心,你帮我照顾好你婶子就行了,她就在东厢房那里修养,病得起不来了,若是没人照顾,只怕尸体臭了都没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