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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生从楼道里红着眼冲了出来。看到楼梯口的陈楠,愣了愣,脸上羞恼、怒气、惊讶、怀疑等神情一闪而过,然后包住泪往身后看了一眼,瞪了瞪脚,从他旁边跑了出去。 陆晓脸色不太好看,站在楼梯口和陈楠对视着。 “你、你听到了多少?”陆晓沉着声问。 “听到骂你变态?”陈楠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次发狠编了个什么理由啊?她刚刚那眼神看得我瘆得慌。” 陆晓调整了下呼吸,没回答:“走吧,快上课了。” 陆晓一整天气压都挺低,陈楠也煎熬,坐立不安,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在他第无数次转头看过去时,陆晓也受不了了:“想说什么就说,别做出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像条小狗。“陈楠有些炸了,还是压低了声音:“我这不是担心你自己憋着事儿,又怕你不愿意说嘛。弄哭姑娘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但总比吊着她好,你别内疚了。” “也不全是这原因”,陆晓叹了口气,“我冲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说什么了?”陈楠问。 陆晓沉默了一会儿:“回家我们再聊。” 小鱿鱼已经不需要人扶着了。放学的时候一个人挺直了背影,昂着脖子走在前面,活像一只高傲的小天鹅悠然地漫着步。 “你觉不觉得我俩就像他保镖啊?”陈楠忍不住问了问身旁的陆晓。 陆晓:“我觉得你还挺乐意的。” “和小屁孩儿计较什么”,陈楠傻乐,“不过总觉得他这样子特像公主出巡。咱俩是带刀侍卫” 苏又榆脚下一个刹车,皱着脸:“你们俩是不是说我坏话呢?” “怎么,终于觉得自个儿挺坏的了啊?”陈楠挑眉。 苏又榆冷着脸,哼哼唧唧:“走快点吧,苏铭等着谢你们。” “就这谢人的态度,我可无福消受。”陈楠小声对陆晓说。 不过见着苏铭的时候,他们决定收回这句话。 “这段时间劳烦你们照顾小榆了”,苏铭站在车前,他比陈楠还高一些,腰身笔直,眉目硬挺,气势凌人,表情和言语却温和得有些不符合画风,“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喜欢什么,这是我下午挑的礼物,希望你们笑纳。” 陈楠赶紧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叔叔,不用客气。礼物就算了吧。” 苏铭嘴角含笑:“听小榆说你和我们一个小区。这孩子有些认生,也不太爱和人亲近。我时常不在家,可能以后还得麻烦你了。” 小鱿鱼有家长撑腰,刁蛮了不少,皱着小眉头:“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苏铭今天特地给你们买的,你难不成还嫌弃?” 陆晓接过袋子,淡淡一笑:“那就谢谢叔叔了,既然你送小苏回家,那我俩就先走了。” 陈楠揉了揉苏又榆的脸:“皱一块儿,成老太太了。东西收了,高兴一个。” 看着陈楠的动作,苏铭眉头微蹙,随后才问:“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陈楠笑,指了指陆晓:“不了,我就一留守儿童,去他家蹭睡管吃管喝。” 注意到苏铭打量的目光,陆晓也没躲避,唇角依旧挂着波澜不惊的笑容。 上车后,苏铭笑着问:“你怎么就瞎想他们俩?” 苏又榆低头玩着手里的魔方,也不抬头:“我觉得他俩形象比较好。这样带入去了解你和我爸的感情,不会破坏美感。” 苏铭心头有疑虑,但并不喜欢去猜测指摘他人的关系和情感,转移话题:“我觉得我们家离学校有些远了?今天早上堵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我在这附近给你买套公寓怎么样?” 苏又榆并不在意这些:“都行。” 第8章 08 回家后陆晓坐在沙发抽烟,陈楠在一旁拆苏铭给他俩的东西。 “哎嘿”,陈楠打开包装,拎着手里的茅台,“你说小少爷他家长想什么呢,送我俩四瓶酒,还用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包装好。害我拆半天,以为什么好东西呢。” 陆晓看到酒,也乐了:“人家可能觉得这实在。” “实在个狗屁”,陈楠嘁了一声,“他肯定觉着这酒我们学生没法喝,只得上缴家里,家里一问怎么回事儿,你把前因后果一说,家里人觉得拿人手软,不得让你尽心保护好小鱿鱼吗?这大鱿鱼一肚子坏水儿。” 这一边,客厅里的林芸正姿态优雅地喝着咖啡,一如既往的雍容贵气,不过鬓间隐隐可见的白发让她一丝不苟的她多了些岁月的侵袭。 听见开门声,她眼皮都没抬:“回来了?” “小榆,你先上去。”苏铭面色阴郁,对身后的苏又榆说。 “这就是你教的规矩”,林芸轻轻放下杯子,“见到奶奶连招呼都不打?” 苏铭冷笑:“苏林的妈早在空难中就死了,小榆哪里来的奶奶?” 苏又榆低着头,面无表情,从客厅一侧上了楼。 林芸抬手就把没喝完的咖啡加杯子狠狠砸在了苏铭身上,剩下的咖啡沿着抛物线半路就掉落在地毯上,杯子和残汁砸到苏铭厚实的胸膛,然后滚在了柔软的地毯上,没发出一丝刺耳的声音。 就像林芸发的这火,虽然气势翻天,在苏铭的心中,已不会产生任何回响。 “您还有事吗?”苏铭的身形一动未动,除了杯子过来时本能的瞳孔收缩,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好啊”,林芸额前散了几缕发丝,神情也有些狼狈,“我来我自己儿子家,就一定得有事是吧。你爸住院都快病死了,这事儿够大吗?够让我踏进你这门吗?” “我知道了”,苏铭扯了扯领带,“您可以离开了。” 说完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苏铭”,林芸吼得太大声,以至于声音有些破音的沙哑,“你还要折磨我们多久!你还要折磨你自己多久!你以为痛苦的就你一个人吗?你失去了爱人,我也失去了儿子!” “你痛苦?”苏铭停住了脚步,但是并未转身,声音嘶哑:“你失去了儿子?你把苏林当过你儿子吗?苏林活着的时候,只是你们沽名钓誉,展现你们慈悲心怀的一个炫耀品,死了,你就让他清净清净,别扯着他演戏了。你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心,没有谁需要。” 林芸的身形有些摇晃:“沽名钓誉?微不足道的愧疚心?呵!苏铭,这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有心吗,我的心也是跳着的。我养了整整八年的儿子死了,就这样死了,死前最后一句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