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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头有些发干,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穿好衣服后,钟轶又回了卧室,很随意地在电脑前坐下来,拿起桌面上一条银白的链子,俯身带在了脖子上。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小灯,故而光线不算明亮,他只看到一点银色的光点在钟轶胸前闪了闪,还未细看,便被他仔细地收进衣物里藏好。 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点水滴砸在肩膀上,在白色的棉料上晕开,钟轶抬手又用毛巾擦了几下,后脑勺一缕呆毛支愣着,看着有点好笑。 擦完头发后,钟轶转身去了厨房,回来时手上多了罐冰啤酒,嗯,凌煊特意看了看,仍是他们大学时常喝的那个德国牌子。 男人在电脑前重新坐下,单手开了啤酒罐,却没急着喝,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面前的墙壁。 这个神情凌煊很熟悉。 从前钟轶在想事情想到出神的时候,往往是这个表情:眉头微微皱着,仿佛有什么解不开愁云凝在那儿。眼睛却非常的无辜,浅的如同沙滩上一汪即将被蒸发的透明海水,令人想起一切能想起的美好事物——洁净的果仁、新生儿稚嫩的粉红手指、早晨冒着水珠的瓶装牛奶。 但其实他的瞳孔又是深邃极了的,他注视着你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仿佛他那温柔的眼眸里,驻扎了整个世界。 大约是察觉到房间内的灯有些暗,钟轶站起身开了灯,动作间露出腰部一小块白皙的皮肤,他随手拉了拉窗帘,这才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窗帘将来自另一栋楼的窥视隔绝了大半,凌煊的眼睛有些涩,他将望远镜推到一边,也没开灯,就这么仰面躺下。 “喵~”折耳猫叫了一声,像是在表达被主人忽略的不满。 一小抹柔净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悄悄爬到凌煊的脸上,他皱了皱眉,一面挠着折耳猫的背脊,一面将脸埋到一旁。 刚才,钟轶将项链带在脖子上的侧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据他对前男友的了解,钟轶皮肤很容易过敏,也不爱项链这类装饰物,所以当初凌煊选戒指都犹豫了挺久。 如今,却如此小心翼翼的将那条细小的东西带在身上,动作间,那种珍视和爱惜的情绪昭然若揭。 大概人都是会变的。 会是什么人送的定情信物吗?他又想起了那个疑似女朋友的女孩子,那天以后再没出现过,看来不是两人同居,只是偶尔过来过夜。 是从国外一起回国的女友?是家人介绍的?很门当户对吗? 不对,为什么考虑这些,他不想知道。 那晚没太看清楚脸,只知道女孩比钟轶矮半个头,笑起来十分甜美,挽着钟轶的胳膊,两人很登对的样子。 他们的亲密就像一记耳光,对比自己,孤家寡人形单影只一个,更显讽刺。 说实话,凌煊一米八几,家境优渥,性格有趣,脸也生的不错,怎么也算条件尚可。明明他有很多选择,喜欢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可偏偏遇到许多人,怎么也忘不了最初的恋人。 他不是会为了寂寞刻意放纵的人,孑然一身,几年也这么过来了。 现下那颗平静了许久的心,因为钟轶的归来,再度开始躁动。 他将折耳猫赶出卧室,锁门,回到床上,在黑暗中闭上眼,静静回想着对方的身体曲线。 不算十分健壮的体魄,钟轶偏瘦,浑身的肌rou线条却很分明,腹肌胸肌肱二头肌一个不差,手臂稍微晒黑了点,胸口的皮肤常年衣服下,白皙如同冰层下的冻玉,也像夏天那种老式刨冰机打出来的小冰晶。 再接下去是下腹,他曾经狠狠地吻过,曾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也曾让对方顺从地雌伏于自己的身下。 下腹连接着的,是不疏不密的黑亮毛发,蜷曲,带着荷尔蒙和钟轶身上特有的味道。 那一次初夜,少年在他的臂弯间紧闭着眼,睫毛因为忐忑微微颤抖,尔后又因为极力忍耐而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 “疼么?” 钟轶下意识便是摇头,慢慢睁开眼睛,眼睑处溢出破碎的泪花,脸颊覆着一丝薄薄的红。 这样的表情,在月色迷离微风拂人的夜里,令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凌煊用力一顶,只听身下的人“嘶”的一声,推了推他的锁骨,蹙眉道:“学弟,说不疼是跟你客气,妈的,轻点儿……” “学哥,我错了。”凌煊低下身去吻了吻钟轶的眼睛,摸索到对方半软的欲望,讨好的taonong了两下,低眉顺眼道:“是我太着急了,先把宝宝伺候好了,我再……” 这副明明忍得难耐,又比平时乖顺十倍的样子,成功迷惑了钟轶。他看的心疼不已,叹了口气,道:“算我欠了你的,真不疼,你……你都进来吧。” 晚风像一双温情软和的手,轻轻拨动窗帘,让月光探进这方被yuhuo点亮的斗室。 薄纱飘到少年光裸的脊背上,有点儿痒,钟轶抱紧了在身上上上下下律动的人,发出一声失控的呻吟,眼前晃过一片炫目的光亮。 一阵新鲜jingye的腥味,悄悄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因为当时太过紧张,几乎没动几分钟,两个人就一前一后都射了。 事后他还一脸歉疚地对钟轶道:“宝宝对不住,辜负了你的信任。我真不是不行,就是第一次,没有发挥出平时十分之一的水平。” “说什么呢,有病吧你。这个好像是可以磨合锻炼的……”钟轶推了一把凌煊的额头,又低笑了两声,把人搂回来,道:“陪我好好躺一会。” … 卧室里一片黑暗,如同置身最深的海底,没有丝毫光亮。 男人忽然急促地喘息了几声,手中频率加快,随后压抑着声音射了。他侧身摸索着,扯了一把卫生纸,草草清理了,又平躺回原位。 回想初夜,很多细节凌煊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就像一匹发情的种马,一天三回都不够解劲的。 后来钟轶走了,他反倒对床上这码子事失去了热情,连平时自己排解的性质都减少很多,每次都是攒的不行了,才草草撸两发,纯属发泄,谈不上享受。 ——他只有幻想着那个人的脸,才能很快地释放出来,这让他对自己感到深深的厌恶与厌倦,厌恶自己的无能和软弱,厌倦在人前那副无所谓的伪装。 起身去浴室清理时,凌煊又有意无意往钟轶家那边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卧室的灯还亮着。 08/ 缓缓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