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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 北藏的意思是,在他去小自在天找是非的时候,是非应该杀了他,就像是当年的枯叶禅师一样,但是是非终究没有。 “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说起这个,唐时脸上便露出几分得意,那种得意,藏在几分平稳之中,却更加明显了。 “我说,你喜欢我,凭什么杀我……我说对了吗?” 他压低了声音,看上去是胜券在握而胸有成竹的模样。 是非一笑,却继续往前面走了,只道:“不错。” “我走累了。” 唐时站在原地不动,张开自己双臂,开始耍无赖,“走不动了——” 是非于是又停下来,“如何?” “背我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即便是是非看了他半晌,他还是站在那儿不动,无奈,是非回头,让他趴在自己背上,将他背起来,便顺着星桥,回辅星去。 东诗的虚影,远远地、静静地,伫立在虚空之中,却与他背上这无赖是一般模样。 唐时喃喃道:“那次从小自在天回来,半路上屠了正气宗,你就是这样背我回来的……这感觉,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第一。 第四尊像那个原本准备解释很多的,但是想想又觉得不是很重要。原本应该是有的,但是规则觉得第四和缺失的那十一天不必存在,所以就不存在。 第178章 大风吹不散飞雪晴 我叫尹吹雪,是小荒东山吹雪楼的祖师,其实也不能称之为祖师,因为我不知道吹雪楼会不会延续下去,也不知道即便能延续,又能延续多久。 冬闲常常跟我说,你这楼主倒是做得潇洒。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懒——人叫做尹吹雪,剑叫做吹雪剑,楼叫做吹雪楼。 大约别人都以为我是爱极了这两个字? 自然不是。 我只是懒,有时候勤是一日,懒也是一日,何不懒懒散散地过呢? 唯有剑,此剑如我,此剑如我心。 我也常常跟冬闲说,总有一日要大荒内外都知道吹雪剑的名头。那个时候,冬闲只是坐在那石桌旁边笑笑,说:“会的。” 可是不管是我,还是他,都没有那个机会了。 和尚们向来是会搅事的,忽然之间说发现了什么罪渊,道佛两修齐心协力,准备一起去镇压。这灵枢大陆有无数口罪渊之井,这些地方都有可能涌出罪力。 罪力,人性之中的恶念累积产生。但我们不知道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来历,每天有那么多的人作恶,之前怎么没见变成罪力? 那一天早上大家一起出发的时候,我问冬闲:“你也去?” 冬闲说:“自然要去,你去,我也去。” 我看了他许久,却觉得他眼神里藏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你有话没说。” “我习惯说一半藏一半。”冬闲毫不掩饰。 那时候我笑了,“藏了一半什么?” “罪渊之事一定有古怪,我去看看。”他说了依旧等于没说,不过冬闲这人,很会转移话题,转眼便对我道,“我觉得你心底的魔鬼,就要出来了。” 冬闲总是说这样奇怪的话,我已经习惯了。 很多时候我看不懂冬闲在想什么,可是冬闲总是能够很准确地一眼看穿我。这样的人很可怕,幸好,他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正气宗距离吹雪楼并不是很远,后面那黑水潭便是我们的目的地,小自在天的佛修们已经到了。 一群和尚站在岸边上,看着一名披着红色袈裟的大和尚在前面查探。 那便是修士们传言之中的枯叶禅师了吧?一脸庄严肃穆,自然跟别人不一样。 道修这边的人基本来齐,枯叶禅师微笑了一下,似乎眼前面临的事情不是什么危机,他手上有鲜血,不过已经用一方手帕给捂住了,只道:“贫僧已经将下面罪力封印,只要诸位下去加持封印便可。”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 这里的人都是自愿来的,前一阵参与过封印别的罪渊井口,见识过罪力喷发时候的场面,但凡修为不到的修士,一被罪力感染就会发狂,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极其可怕。 那个时候,我真没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说什么封印永久,却也不是等死,因为毕竟还有人要上下跟我们交换,等到罪力衰竭的时候,便是我们出去的时候。 我已经记不清,那个时候的我们,怎么能够放弃自己的性命,将扶危济困救世这样的事情当做是最大的追求,若是让我再选一次…… 我不会—— 不,我还是会…… 冬闲说过,我是忍不住的那种人。 可是对于他来这里之前对我说的那一句话,我很是耿耿于怀。 我心里有什么魔鬼?光明正大而已,自己都没觉得的事情,冬闲说来却是信誓旦旦。 他甚至告诉过我,我心里的魔鬼是个什么模样,愤世嫉俗,阴险毒辣…… 这些都跟我尹吹雪没有关系,在所有人的眼底,吹雪楼楼主是个光风霁月的人物。 我们下到了井里,下面安静极了,只听得见无数修士的脚步声。 道修和佛修分成了两队,都进入了井中,密道的尽头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不过佛家的封印已经将这一切的危险都封存起来。 我跟冬闲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在墙壁上开凿出合适的位置,只当做是打坐闭关了。 灵力在墙壁的线条上流动,又源源不断地汇入那周围的封印之中。 我以为,一切都会这样过去,可是下面没过两天就已经出了变故。 井口是封住的,我们要上去必须跟上面的修士联络,可那封印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崩裂。下面的人,终于吵了起来。 冬闲站在我身边,笑看着前面的人,他说:“果然还是闹起来了。” 生死攸关的时候,最能考验出人性了。 我开始觉得,冬闲这个样子特别让人不喜欢。 我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没察觉出我的不悦来,只说这些人迟早都是要闹起来的,转眼说不定就要开始自相残杀。 那一刻,我告诉自己必须反驳他。 可事实是,我无法反驳。 因为就在那一刻,他的话应验了—— 转眼之间,道修便已经朝着佛修出手,他们之前争执过,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