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漫长的告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从书房出来,苏麒还很担心,问他是什么事。

    “没什么,还不是董事会那帮子老货。”苏云芮笑笑道。

    父亲在说谎,苏麒敏锐的觉察到了,但是苏云芮不肯告诉他,他也只好作罢。

    那天原是商量好了,苏云芮跟着儿子儿媳还有小孙女一同去游乐园,结果苏云芮推说他腰疼,去不了,苏麒的女儿还闹了好大一场脾气。

    没法,苏麒只好和妻子带着女儿出门,又嘱咐老佣人照顾好父亲。

    就在那天下午,苏云芮在家中自缢身亡。

    没有留下遗书,也没有任何可供调查的线索。

    连那个打来的电话,警方也在调查后发现,是个被盗的手机。

    父亲的死,给苏麒沉重的打击,他疯狂搜寻线索,但最终一无所获。

    顾海生也很难过,但他却隐约感觉,苏云芮的死,和之前他涉及的经济犯罪有关,他怀疑,正是先前那群栽赃了他的人,用了另外的手段逼死了苏云芮。

    然而那伙看不见的敌人,在苏云芮自杀后也跟着销声匿迹,从此再没攻击过瀛海。

    想起十多年前的旧事,顾海生不禁一阵唏嘘,苏云藩兄弟一共三人,老大壮年早逝,只留下几个孩子,顾海生甚至连他的脸孔都没记清。老二又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了生命,如今,只剩下苏云藩一个人……

    到了医院,苏云藩没有午睡,那样子倒像是刚刚接待了客人。他见顾海生前来,十分高兴,先问了他瀛海的近况。

    虽然已经不再亲自管理,但瀛海始终都在苏云藩的心上。顾海生是总裁,然而真正遇到危难的事情,他仍旧会来问苏云藩的意见,身处商场之外,苏云藩反而拥有更全面的视角。

    这次说起瀛海的近况,顾海生笑说,苏麒担了一个礼拜的心,天天盯着瀛海的股价,生怕有激烈波动。

    “他那么紧张干什么?”

    顾海生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眼睛,笑了一笑:“姐夫,这两天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苏云藩端详着他:“你是说,你在瀛海搞应急预案的事?”

    顾海生终于鼓足勇气道:“姐夫,这事儿我本来该早几年告诉你。可是又觉得……”

    苏云藩一摆手,打断了他:“不用摆出一副认错的态度。海生,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虽然是个老糊涂,但我并不无知,性向是天生的,和道德无关。”

    顾海生心里一暖,他努力笑了笑:“幸亏我jiejie没听见这话。”

    苏云藩轻轻叹了口气:“你jiejie还在的时候,我就试探过她,可她一丁点儿也不能接受,我也就没再提。但是海生,你jiejie担忧的也不无道理,性向这事儿先放在一边,不能想办法弄个孩子么?代孕什么的。”

    顾海生笑起来:“姐夫,你也想得太远了,我这才刚刚找到了人,你就指望起孩子来。”

    苏云藩也笑,笑完,他又问:“是那位阮先生?”

    顾海生点了点头,又笑道:“阿麒气得要死,嫌人家没念过大学。”

    苏云藩忍俊不禁:“他也是管的宽!念不念大学有什么要紧?我看那孩子很好,既然是他在海生你身边,我也就不担心了。”

    顾海生一听这话,不禁诧异:“姐夫,难道你不怪我么?”

    苏云藩笑道:“我为什么要怪你?柳家那件事,耽误了海生你的青春,害你这么多年孑然一身,你不怪jiejie和姐夫,我们两个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顾海生的心口,猛然一酸,那酸涩漫涌上来,几乎令他无法支撑。

    “只是……”

    苏云藩说了两个字,又犹豫着停下来。

    顾海生见他迟疑,不由问:“姐夫,怎么了?”

    苏云藩那样子,仿佛心中存了莫大的犹疑,想问,却又怎么都问不出口。

    顾海生笑道:“到底是什么事,把您为难成这样?还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么?”

    苏云藩苦笑道:“海生,我要问的事,你若不高兴,也可以不回答……”

    顾海生笑道:“姐夫,你到底要问什么啊?”

    “海生,你对那位阮先生,到底是什么态度?”苏云藩略带迟疑,但又补充了一句,“姐夫的意思是,要是往后,再……再遇到更好的呢?”

    顾海生哭笑不得:“姐夫,这又不是买东西,哪能遇到好的就见异思迁?既然定了,我就该好好对待人家啊。”

    苏云藩长叹了口气:“是啊,你也不是朝秦暮楚的那种人。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刚好晚了一步……”

    “什么晚了一步?”

    苏云藩的神色有些难以琢磨:“本来,我心里有个人,想撮合你们。”

    顾海生吃了一惊!

    “但我犹豫了太久,想和你提,又怕你不高兴,又觉得连你自己都还没有坦白性向……我贸然说这话,你会不会脸上挂不住。”

    顾海生这下,太吃惊了!

    他笑道:“姐夫,你想的是谁啊?”

    苏云藩苍老的脸庞,弥漫过失意的苦笑,他轻喟道:“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也许你们本来就没缘分。”

    顾海生沉默片刻,才温言道:“姐夫,我和小墨认识也有六七年了,本来也谈不上心血来潮。他虽然年轻,可是非常懂事,也愿意和我一块儿生活。我这些年过得太冷清,自己习惯了还不觉得,现在小墨出现,我才发觉那冷清非常难受,那样活着也对不起我自己。小墨他对我的好,姐夫你都看见了,这孩子心地善良远胜过一般人,上次车祸,他宁可自己被撞,也没让那辆悍马撞到副驾驶座……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对我?”

    苏云藩听得心惊,他更叹道:“这么说来,我真是不该问那一句了。”

    顾海生笑道:“有什么该不该的?我知道姐夫是为我好。与其说他想和我在一起,倒不如说我想找个人好好照顾,小墨比我小那么多,正是需要照顾的阶段,不怕姐夫你笑话,以前我闲的没事,把老倪赶开,自己下厨过瘾,可等到吃饭的时候,桌上就我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菜越看越伤心,吃也吃不下几口……那时候我总想,哪怕能有个人来吃我做的饭,那也好。”

    一番话,把苏云藩说得酸楚难当,他拍了拍顾海生的手:“你确实不该再一个人生活下去了,海生,你做得对。”

    顾海生笑道:“如今我和小墨在一块儿,往后孝敬您的人也多了一个,这不是两全其美?”

    顾海生那天在医院没有盘桓多久,其实他主要是来问苏云藩态度的。

    等到他告辞离开,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深处,苏云藩这才转头,对着身后的厨房说:“他走了。”

    苏云藩住的是高级病房,套间里有单独的厨房和客厅。

    听见他这句话,厨房的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