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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身份的象征──那凤凰展翅摆尾,穿云而出,每一片尾羽上都缀有龙眼大珍珠一颗。造型栩栩如生,在烛光的照耀下烁烁生辉。刘婉容静静的看著,床头站著的一个小宫女无意中向她这里扫了一眼,瞟见了她的神色,无端得打了个哆嗦。 一室人各怀心事,不约而同的陷入沈默当中。没多久,那位头发半花白的老太医起身,离开床边,来到赵豫面前,面色凝重的禀报道:“陛下,太後她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冉玉浓闻言大惊失色,被这惊人的消息弄得手足无措,呆了半晌後茫然的转头望著赵豫。赵豫却面上神色不动分毫,冷静的问:“你确定吗?”老太医点点头,赵豫沈吟了半晌後,扭头对身後的福禄说:“将这慈宁宫里外所有的人都交给惩事局看管起来,吩咐下去,这上下里外,无论是谁,要一个不剩的严加审问。”福禄点点头,领命而去,旁边慈宁宫的管事嬷嬷宫女们脸色都变了。赵豫盯著那名太医问:“知道是什麽毒吗?”老太医回到:“依老臣看来,很可能是草乌头,从太後的脉象来看,此毒已在太後凤体中淤积已久,有了极强的毒性。容易迷人心智,导致精神不振神志不清。所以太後才会昏聩不醒~!”赵豫想了想,又命人从太医院再找来几名老资格的太医,一起为刘太後诊治。来来往往一番後,大家一起确认,刘太後中的是草乌头,确凿无疑了。赵豫皱著眉,想了想,命身边一个亲随太监出宫传大理寺少卿严大人觐见。最後瞧了瞧躺在床上昏睡的刘太後,床帐上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刘婉容站在屋子的一角,一直悄悄打量著他,却看不出端倪来。赵豫却已经半拥著脸色还未恢复过来的冉玉浓,转身出去了。 刘婉容目送著他们双双登上赵豫的龙辇离开,转身要走,却没想到被一个惩事局内侍拦住,那内侍对她说:“居士请留步,小的奉旨请到惩事局走一趟。”她皱皱眉,说:“难道我也要去受审吗?”那内侍言辞恭敬,态度却极强硬的回答说:“陛下有命,小的不敢不尊。委屈居士走一趟了。”刘婉容咬咬唇,还是按捺下来,强忍住内心的屈辱感随他去了。 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拖著疲惫的身体,在一个贴身女侍的陪伴下走回了自己的居所。屋里没有点灯,连她的两个女侍都被叫去盘问,自然没人能照料屋子了。冷清清的月光照进来,落到了青砖地板上,平添了几分凄凉。她让女侍退下,自己静静的坐在没有点灯的屋里想著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飞快的闪了进来。她抬头一看,是太医院的安平。她站起身来,对著安平温婉一笑道:“怎麽突然过来了?”安平看起来很有些惴惴不安,两眼直盯著刘婉容却不说话。刘婉容牵著他的手,将他带到桌边坐下,然後将灯点亮,缺人服侍过了这麽多年,这些事她做起来也还算顺手。豆大的烛火能照亮的地方不足丈大,她叹息著说了句:“终是比不得凤仪宫啊!” 第四十九章:安平 发文时间: 01/15 2010 -------------------------------------------------------------------------------- 安平惶惶然的望著她,不安的说道:“陈元已经被大理寺带走了。这事瞒不了多久了,咱们该怎麽办?”年轻的医士单薄的身体在摇晃的烛光中颤抖,性子循规蹈矩的他,即使被感情所驱使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却还是无力承受内心的恐惧。刘婉容瞧著他,将心底的鄙夷藏好,眼里面上挂著的,只有满满的歉意与温柔。她靠了过去,伸手将安平抱住,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还在发抖,温言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你…要是实在是害怕…你就去告诉他们,是我逼你的吧,他们…应该是不会太为难你的。” 安平一愣,问道:“那你呢?”刘婉容凄楚一笑,说道:“我…不知道!我父我叔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棋局已经布好,我这棋子恐怕已经没了用武之地。就让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身上吧~。你放心,我已告诉他们,他们大业若成,绝对不会亏待你,定给你个锦绣前程。这也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後一点事。以报答你对我的情意!”安平听完她的话,激动起来:“你说的这是什麽话?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刘婉容睫毛一颤,一行清泪落下,她动情的望著安平,说道:“你是我的救星,平。你知道吗?早在先帝逝去,我就死了大半了。姑妈,父亲都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不知道我活下去还有什麽意义,甚至想,如果当时能跟随先帝而去,倒是成了一个名声了。直到遇到了你,我才觉得,能继续活下去,真好。平,他们告诉我他们的计划时,我其实并不像这样,可是…我太想能跟你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我也想跟你牵著手,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我想为你生儿育女,想为你做一个妻子能做的一切事情。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安平被她感动的落下泪来,双臂紧紧的环住她。并庄重的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负你。我会尽我所能,总有一天,我要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让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你一定要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刘婉容在他怀里摇摇头,说:“你从来都未曾让我失望过,平,无论你做什麽,我都相信你。” 安平没敢待太久,趁著夜色作为掩护,匆匆离去了。刘婉容送他到了门口,看著他身影消失,便拿出手帕擦掉未干的泪水。转身对身边的心腹侍女问道:“父亲那里有消息了吗?”侍女点头道:“大人让奴婢转告小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辽东王也已经安排好五千精锐之士分批向京师潜进。只是,大人问小姐,真的要将陛下也除去吗?这真的是弑君谋逆的大罪了。将来是要受後世唾骂的啊!”刘婉容皱皱眉说:“父亲糊涂,这时候还顾忌什麽後世之名。若只杀那冉氏贱人,留下皇帝。以他的性子,岂能忍下这杀妻之仇,谋算之恨?不如一并杀了,斩草除根,以绝後患。至於後世人怎麽说,哼!‘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後世人要怎麽说就让他们说,只要我活著一天,他们不敢说就够了。”那侍女点头,看刘婉容转身要走,犹豫了一下又说:“负责守卫真武门的高统领,小姐,咱们真的可以相信他吗?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到时候他临阵倒戈,我们就功亏一篑不说,还会万劫不复了。”刘婉容微微一笑,说:“不会,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