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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口口水,我尽力忽略怦怦狂跳的心,开了口,“宋祁?”清越的男声,根本不是我的声音。 床上的人翻了下身,片刻没有声响,就在我要对我的结论产生质疑的时候,一声轻轻的“有事吗?”从上面飘下来。 这下我想骗自己都不成了。 我重生到了我的大学时刻,成为了我自己的室友。 3 我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不熟,确切地说,我和这个寝室,乃至这个学校的人都不熟。没人愿意和一个声名远播的同xing恋打交道。 当时睡在下铺的那个人,也就是我现在成为的这个人叫顾简峥,我对他的印象其实说来倒挺深。原因无他,太有个性了——尽管成绩优异,深受老师喜爱,但在整个大学里面,和他说过话的人不超过个位数,一天到晚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虽为一个寝室,但我和他一句话都没说过。 估计这也是我刚刚喊宋祁,而那个过去的我愣了好久才应声的原因。 上铺半天没动静,我也没再说话,我知道现在宋祁一定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但我也不打算继续解释叫他的原因。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现在我的情况比他还要混乱,哪里还有心思照顾别人的心思。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一个个不属于我的记忆片段在睡梦中飞快地向我席卷而来,填充了我的记忆。 我头痛欲裂地接受了原主的所有记忆。 顾简峥的过往和我想象中一样的无趣。 他就是一个完美的家庭培养出的一个像机器人一样只知道读书的家伙,父亲开了一家公司,母亲是高级工程师,两人平时也很少照顾到他。顾简峥不止在学校话少,在家里也一样,而且他爸妈也话少,难怪会培育出这样的儿子。 除此之外,也几乎没什么朋友。 在我看来,这不能称之为冷漠,而是人格障碍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我全身都被昨晚的梦惊出了一身冷汗,我又梦见了我死前的那一幕幕,心中有隐隐的恨意。 这具身体估计已经养成了定时醒来的生物钟,因此根本没设闹钟。 我找到和床的位置对应的柜子,拿出了以前是顾简峥的,现在属于我的包。 看了一下寝室里熟睡的三个人,视线在宋祁的床上定格了半晌,心头的怪异感有些挥之不去——回到多年前,竟和自己成了陌生人一般的存在。 我静悄悄地走出了寝室。 一路走出寝室大门,来到空无一人的cao场。 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又陌生的景物,我的心情之复杂难以言说。我已经将近两年没有来这里了,一切都没有变,宋祁还是那个宋祁,那个软弱愚蠢的自己,那个对老师,对学校还抱有期望的自己。 那个我深恶痛绝的自己。 而我,成为了顾简峥。 我深吸一口气,理了理纷乱的思绪。从包里拿出了原主的手机,按照记忆里的画面打开了屏锁。 确定时间后我将手机放回了包,把包扔在cao场边的石阶上,开始了一天的晨练,绕cao场跑五圈。这既是原身留下来的习惯,也是我近两年来的习惯。身体健康才能活得更好,活得更久,才有本事找当年招惹过我的人报复。有时想想,说不定我活得恣意惬然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到那时,我随时都能想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们。 今年是20xx年,我大一。 现在离我出柜的流言和我去gay吧的照片传出来不到三天,正是炒得火热的时候。 也是我还在小心翼翼讨好余乐阳,对方却对我视而不见的时候。 我并没有打算用我现在的身份去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第一是不想惹上麻烦,现在的宋祁对我充其量是个陌生人。第二,我说过了,我对过去的自己深恶痛绝,我觉得他应该为自己的愚蠢受到点教训。这样才有助于他看清人心,看清余乐阳。 跑完步之后不出预料的遇到了背着包要去教室自习的宋祁。我清楚地知道他的作息时间。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自己的包绕过了愣愣地看着我欲言又止的他。 我知道他想问我昨晚的事,不过我也懒得找什么理由搪塞他。 根据原身的记忆,我来到了已经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的教室。挑了个喜欢的位置坐了下来。 当我看到宋祁走进来并对我这个方位发了会呆之后,我才意识到五年前的自己也选了这堂课,并且一直都坐在我现在坐的位置。一边暗骂自己失策,一边面无表情地翻开了书本。又没有人规定上课必须坐哪,教室这么大我就坐这里了怎么着?宋祁果然识趣地走开了。 这些课程对我来说难度并不大,当然对顾简峥就更不用说了。凭借自身和原主的记忆在课堂上我还是能混得如鱼得水的。 从前的我向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不过经历了死后那些事,仿佛现在经历的这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上天给了我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感激还来不及。 下午下了最后一堂课,我刚一走出教室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着“mom”。我没犹豫多久就按下了接听。 “小峥,你后天中午回趟家,你秦伯伯请客吃饭。”女人用飞快的语速说,毫不拖泥带水。 “我知道了妈。” “在学校一切还好吧?” “还好。” “没事就挂了。” “嗯。”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嘟嘟声,我慢慢地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 走到食堂附近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小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貌似在打人。 我皱了皱眉,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什么,却又没抓住。 “宋祁,你tm 贱不贱?”“少给宋家丢脸了行不行,可别被人知道我和你这种人有血缘关系!” 我瞳孔猛地放大。是杨央的声音。 4 “余乐阳都跟你说这么清楚了你还上赶着呢?啊?”“艹,恶心的同性恋。”打完之后这几个人的嘴巴还没有停下。 杨央说是我的表弟,其实也没小我多少,和我在一所大学的一个年级就读,只不过大学时期我和他的交集除了被打就是两家一起吃饭。再没有别的。 这个场景我是有印象的。知道余乐阳晚上不吃晚饭的我在家自己做了饭菜,放在保温盒里,打算下午给他。 余乐阳当时和杨央就走得比较近,他们一行四五个人走在一起,我站在一旁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赶上前叫住了乐阳。 “我不需要。”他说,眉头锁的紧紧的。 “好歹吃一点,长期晚上不吃饭的话,很容易得胃病的。”我温和地看着他。 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