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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我今天剁你一只手,回头我进去蹲几天,你呢,该住院住院,该还钱还钱。再还不上,等我出来了,我再剁你一只手。” 他说着走上前,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攥着姓王的手,就要往茶几上放平。 菜刀就在脸边,姓王的生怕一不小心削下自己一块儿rou来,连忙讨饶,“哥、哥,我给,我马上给,你别这样,咱有话好说。” 舒照临走时留了一句话: “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替小苹果来要钱的。现在钱我要到了,你要是不服气想找小苹果麻烦,那你等着。” ………… 舒照算是不辱使命满载而归,俩人走到停车棚,莫浓跨上车才说了句: “你可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万一要就铁了心不还钱怎么办?” 舒照不屑的撇撇嘴,“他这种怂包我见得多了,不可能要钱不要命,咱得对症下药,看人下菜碟啊!” 他脸上带着一点得意,又有些嘲讽。 而莫浓对他精于世故的老练,看人的精准和圆滑的处事风格,感慨中有一丝心疼。 他像舒照这么大时,好像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挥霍游戏,人生中的种种难处,他是从来不去考虑,亦不会理解。 舒照吃人嘴短,这天他去饭馆打包了几个好菜,买了包好烟,外加一杯星爸爸,打算回报一下莫浓对他的照顾。 按照约定时间他提前一个小时来到公司,走廊里静悄悄的,闷热的阳光弥漫在空气里,从中山河畔吹来的风同样潮湿和热。 他走到拐角,看到化妆间的门开着,露出里面明亮的光线,但化妆间里有个小姑娘脆生生的喊: “小nongnong~小~nongnong~” 舒照好奇地探头看了下,发现莫浓正坐在角落里的沙发墩上,举着手机在视频。 “没大没小的,”莫浓语气里满含宠溺,浓眉下的一双眼睛笑弯,黑瞳里溢满温柔。他听到舒照进来,扭头去看,眼睛里的温柔还没完全褪去,见到他又笑得更开心了, “快来,看我外甥女。小洋葱,给你看个帅哥,你要有礼貌的跟人家打招呼。” 舒照凑过去,见屏幕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古代丫鬟似的小发髻,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特可人疼。 “哈喽啊小美女,”舒照跟她打招呼:“你管他叫什么?” 小姑娘脆生生地重复:“小~nongnong~” “小nongnong?”舒照也学了遍,挺好笑的瞧着莫浓,下一刻就皱起眉,在莫浓剃成短寸的脑袋上摸了把,“你怎么也把头发剃了?” 莫浓目露不满,“还说呢,你昨天在我头发上烧了个坑,我只好剃了再留。” 舒照还不以为耻,“挺好看的,精神。好青年就是好青年,劳改头也像个阳光向上的积极分子。不得了啊,小nongnong。” 莫浓头痛地龇了龇牙,对屏幕上的小姑娘说:“小洋葱,你看这个哥哥怎么样?” 小姑娘说:“好看。” 舒照就问:“是我好看还是小nongnong好看?” 小姑娘:“谁给我买好吃的谁就好看。” “诶哟,啧啧,”舒照赞扬:“有远见,有谋略,真勇士!” “你得了吧,”莫浓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对他外甥女说:“我要工作了,跟你妈说后天我就回去,好了,拜拜。” 等莫浓挂断视频,舒照也把饭菜摆好了,递给他一次性筷子, “你要回哪儿啊?” “回衢州,”莫浓边吃边说:“我叫了个化妆师来帮忙,这边不会耽误。大概去个五六天就回来,到时给你带好吃的。” 舒照也不在意他要走,照旧吃得很自得:“家里有事儿?” “没有,我爸过八十大寿。” “你爸八十了?”舒照挺惊讶,“晚婚晚育啊,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爸比我妈大十七岁,严格来说也不算晚婚晚育吧?” 舒照贼兮兮道:“你爸是个老财主吧?” “嗯,”莫浓笑着回:“我爸是个老财主,我是个小财主,赶紧抱紧大腿,我开心了赏你几个银子。” 玩笑归玩笑,舒照跟莫浓相识多日,对他的背景全凭猜测,现在有机会探听一二,倒也免不了八卦好奇。但你跟人非亲非故,总不好一开口就问:你家有多少钱,你是无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都有什么人,都发生过什么事儿。 开玩笑,又不是民众普查,也不是法官断案。所以舒照拐着弯儿问: “你爸都八十了还没抱上孙子,没催你?” 莫浓确实不负舒照所望,叽里呱啦就把生平背景全说了。 但其一,莫浓既非大富大贵,也不是穷苦大众,他家跟大部分小康家庭差不多,构成十分简单,心智相当健全,说起来也无丑闻无压力。 其二,他在人情世故方面真不如舒照见多识广一肚子弯弯绕,不愧他的好青年称号,在此方面颇为单纯。 “我爸去年中风摔了两回,现在在疗养院,想抱孙子也无能为力。” “疗养院?”舒照觉得此机构名头听起来很高大上,“一个月不少钱吧?” 莫浓略沉思了一下,说:“一个月算上他的养老保险和各种报销,大概一万五吧。” “一个月一万五?挺贵!”舒照咬着筷子,空出来的手去开星爸爸的咖啡,“你不回去照顾你妈忙得过来吗?” 莫浓接过咖啡还说了句:“抽烟喝咖啡致癌,以后别喝咖啡,喝茶吧。我爸不让我回去照顾,前两年老头儿行动能力还很顽强时,给他送进养老院住了一个星期,差点儿要翻墙出来,说里面环境太压抑,那些老头儿老太太了无生趣,像精神病院。 给他送进这个疗养院呢,一个是环境好有助于身体恢复,第二个是医疗措施很完善,每个星期做体检,不用我们看着。我妈两个星期去一趟?” 他有些不确定,“反正送进这个疗养院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我妈,她爱玩儿,好美。我妈严格意义上不算美人,不过她很会折腾,我记得我初中时她就去垫鼻子、纹眉纹眼线、拉皮,她弄得早,所以现在看起来整容的痕迹也不明显,就是比同龄人要年轻。 她其实也不愿意照顾我爸,其实以前我还劝她离婚来着,因为她在外面一直有人。” 舒照对此不是很惊讶,在他所见过的人和经历中,很多夫妻双方都各自有姘头,不过是明显与不明显,戳破和不戳破的差别。 “你不生气?” 莫浓很淡然地摇摇头,“有的时候感觉婚姻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没那么神圣。” 他突然来了兴致,放下筷子捧着咖啡颇为怀念的跟他讲起过去, “我上小学时,我家离我们学校就一百米。我读书不好,初中我爸就花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