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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拆开长布包,一柄乌鞘鎏金古朴长剑,剑身如蛟龙,剑柄若龙头。 “这世上没有适合你的剑,哪天我给你造一把。”秦不昼教授武艺那日的随口之言,萧洛栩记得,却没想到秦不昼也记得。 直到加冠那日,他才恍然想起原来那次竟是自己的十七岁诞辰。 秦不昼被他囚禁之后,萧洛栩常在御极殿外长久地驻足,却总没有勇气推门而入看一看他最近的样子。直到王总管的话语勾起他汹涌如潮的想念,雨夜抱着团薄被傻乎乎去往他身边。 “陛下心悦我?” “朕心悦你。” 秦不昼翻身将他压住,炙热的气息烫的萧洛栩身躯颤抖。 恨又如何?爱又如何! 只要他留在自己身边就足够。 “你是朕的人,你得跟朕一辈子……哪怕尸骨俱断,你也得永生永世守在我坟前。” 秦不昼眉眼弯弯:“遵命,陛下。” 那些破碎的片段,踏空而来,逐渐在萧洛栩脑海中拼凑成端,他伏在秦不昼身上失声落泪,可那个人再也不会醒来,一脸无奈动作粗鲁地替他擦去眼泪。 “对不起……我没想过他会死的……我很讨厌他,但是,我没想过……” 萧洛栩看着捂着脸泣不成声的女子,沉默不语。他可以迁怒任何人,却无法怪这个姑娘。 被萧洛栩下令让宫人带回寝殿时,宁小天回过头,轻声问:“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朕放你出宫。”萧洛栩说。 · 宁小天本来想象中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的?他要有着冰雪般的容颜,英俊的脸庞,骑着白马款款而来,然后对着自己粲然一笑,胜过西瓜最中间那一块的甜蜜。 可是…… 宁小天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无奈扶额:“你够了!!给我站起来!!” 男人无辜地抱着她大腿蹭了蹭:“娘子何出此言?为夫不过想给娘子按揉xue道,松松筋骨……” 薛雨辰是薛征桓大学士的曾孙,年方二十,容貌只能算是中上乘,据说三岁通诗词,五岁做文章,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有经天纬地之才。然而无数女子芳心暗许的大才子私底下却是这么个泼皮无赖模样。 “我看是你想我给你松松筋骨了吧?!”宁小天冷笑,薛雨辰立刻站起身乖乖坐好,那姿势比私塾里的学子更端正。 婢女的背叛、将军的死亡让原本天真浪漫的少女迅速成熟起来,帝王放她离开,为她买下了薛大学士府邸隔壁的房子,没想到却因而生缘,从此定了三生。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大悦的春天到来,江山在帝王治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华盛世。宁小天带着粉蒸团子样的小女儿进宫看望帝王,在御花园中找到了萧洛栩。 御花园中,稚嫩小童认认真真地朗声背诵着他还不能理解的帝王心术,帝王一头纯白如雪长发,坐在石桌对面侧耳聆听,目光沉寂。 帝王不过而立,已是满头青丝尽如雪。 萧洛栩将从宗室过继来的幼子教养长大,便很快衰弱下去,缠绵于病榻。继子很争气,已经能处理政事,文有薛雨辰,武有卫初,大悦的未来已经不用担忧。 不惑之年的诞辰,帝王留下传位诏书和一封简短的素笺,便无声无息离开了。 皇陵之中,有一冰棺。 “朕来了。” 冰棺应声而开,寒气四溢。 冰棺中,俨然是一副男子的身躯。他沉睡的容颜纯净如婴儿,身材几乎完美,寒冰玉髓将他保存得极好,依然如同生前的模样。 “秦不昼,”萧洛栩拱进他怀里,伸臂环住他,安详地闭上眼,“你说登高者寡,果真如此。” 冰棺在沉寂中缓缓闭合,遮去了最后一丝光线,生不能相守,死则同xue,一切好像都已经抵达终极,爱在死亡和新生里跨越世界的壁障继续绵延。 第38章 一张床上各怀心思。 秦不昼走近宋辞安。小孩儿站在雨地里,他人本就小,着一件宽大白衬衫,已经被滂沱的雨压成小得可怜的一团。 那护工说的自然是有所保留,以前的秦不昼并不会多去深究。 孤儿院的习惯是上一节早课以后用餐,宋辞安早课上不愿弹钢琴,便被老师命令到雨里罚站。这是这两周里常有的事了。 原主虽然是个人渣,但音乐细胞真是没的说,当听到琴声时,一切情感都会准确无误地化作音符在他脑海中演绎,一切隐秘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宋辞安的经历太黑暗,无法弹出真正像个孩子一样的乐曲。他因为上一世的事对钢琴有生理性厌恶,被秦不昼听到必然会发现不对。 宋辞安知道,秦不昼这人就是个毫无同情心的变态,而且还是个相当敏锐的变态。重生是他最大的秘密,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秦不昼却不知道主角攻心里这么多弯弯绕,他伸手捏住宋辞安下颔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我听说你不喜欢钢琴,嗯?” 宋辞安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桃花眼映入眼帘,让他动作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拎着小孩的后衣领,把他提小鸡似的提起来。 宋辞安手臂紧了紧,差点就要下意识做出护头防御的动作,但还是克制住了。 秦不昼就这样拎着宋辞安回自己房间,一路经过大厅与教室:“小陈,给我送两份早饭过来。” 孤儿院有四位护工,小陈最年轻也最懦弱。她不虐待孩子,但因为被其余三人威胁恐吓甚至施暴而不敢外传,她也曾向原主反映这个情况,却被原主似笑非笑的眼神阻止。 秦不昼平日里对小陈当个透明人,突然让对方做事,其余三个护工相视一眼,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小陈连忙点头答应,转身去了厨房,过不多久就送了两份食物上来,还特地烫了盒温热的牛奶。 秦不昼道了谢,关上门,把牛奶倒进杯子里。他又给宋辞安找了件自己旧衣先穿着,将他湿透的衣裳挂在暖风机旁。这才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被自己放到床上的小孩。 “你母亲和我是旧识,但不代表我就得任劳任怨做你奶娘。”秦不昼端了牛奶,把另一杯递给小孩。 宋辞安接过杯子,安安静静地垂着眼。暖了一会儿手,小口小口啜牛奶。 “虽然你那几个傻舅舅还健在……但是毕竟我答应了收养你,也不好完全不管事儿。”秦不昼喝了口牛奶,咂了咂嘴,“你满七岁了吧?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