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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到了这里似乎咯噔一下断线了,南烬能敏锐地感受到苏青染复杂的情感变化,他有些慌张地企图抓住苏青染微颤冰凉的手,苏青染的眼神并没有从锦盒上挪开,却一把准确地避开了他的手。苏青染带着一丝期待又含着一份惊疑,南烬为何会有这把剑。 瞥到承影剑下还有一封小笺,苏青染抽了出来打开,果然是熟悉的父亲的字迹,“吾儿近二八,娇养母膝前,望尔修身承庄业,男儿有求安得闲。” 苏青染裂开嘴,呵呵干笑两声,儿子终究达不到父亲的期望了,终究无法承继那赫赫家业,想着便去握那柄剑,剑柄处镶着宝石,并不冰手,还温润润的,沿着纹路细细抚摸,苏青染心尖一颤,便摸到了那父亲镌刻在上面的小字。 苏青染心里咔嗒一声撞击,下意识地便问出口,“你怎么会有这把剑?” 南烬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声音低哑凄苦,“当年从雪剑山庄拿回来的,一直不知道有什么机会可以拿出来给你。” 苏青染罔若未闻,打算拿起那柄剑,试了好几次,那右手都拿不起那柄剑,骨指分明的手因用力过度几近惨白。南烬漆黑的眼眸里一阵心疼,忍不住附上那只手,带着自己的热度紧紧地握住拿起了那柄剑,暗哑着带着乞求说道,“阿染,过去的能否就让它过去?” 苏青染嘴角一歪,笑容却浓烈地化开来,银月姣姣,娇红艳丽的海棠树下,眉眼如画,墨发如缎,天地万物也抵不过这样的风情万种。 苏青染忽的一把把剑费力地推到南烬面前,伴着笑意嗤道,“我如今还用什么剑,便让它继续埋在海棠树下吧。” 南烬抿了抿唇,这剑是我藏了这么久,才敢拿出来给你的,你却轻轻巧巧便扔回给了我。 苏青染仿佛并不曾沉溺在刚才的情境中,第一次主动抓过南烬的手,朗声说道,“宫主赠我一碗阳春面,我便用梅花酿投桃报李吧,不知宫主可愿与我同醉?” ☆、第三十二章 解药 “哪里来的梅花酿?”南烬有点跟不上苏青染的思路。 苏青染却并不理会,径自走到左边的海棠树下,吃力地用那柄绝世名剑挖起土来,不一时挖出一坛子酒来。 这坛子并不像江南人家那些精致美酒的样子,素色的坛子,粗狂的封泥,苏青染捧着坛子转身去了厨房,拿出两个浅口瓷碗来,一把坐在了满是海棠花瓣的石榻上,用力拍开封泥,倒了满满两碗。苏青染做这几个动作的时候并不如往常那样云淡风轻或者说是漠然,那是一脸肃然的决然又夹杂着莫名的痛楚,一双珠玉般的眼睛此刻倒黑沉沉让人看不分明起来。 却见南烬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苏青染半眯着眼看向南烬,眼里烟雾缭绕的直教人看不到底,苏青染嘴角似乎抹出一把笑来,蛊惑地示意南烬过来饮酒。 南烬挨着苏青染坐下,石榻微凉,梅花酿冷香馥郁,混着苏青染身上亦渐渐浓郁起来的泛着清苦的药香,让人沉沦迷迭起来,南烬不自觉地好笑起来,“还没饮酒便已醉了吗?” 南烬端起碗来,并不讲究中原温克的饮酒礼仪,端起便朝嘴里灌了一大口,梅花酿的馥郁浓香便猝不及防地喷涌而进,酒气穿喉的时候,苏青染立马察觉到南烬的眉皱了起来,还未反应过来,伴随而来的是南烬被酒液呛到的声声咳嗽。 南烬的脸腾的烧红起来,不知是被这梅花酿熏的被热烈的咳嗽激得还是莫名的羞赧,他慌张地用手拭去残留唇边的酒液,艰难地吐出一句话,“阿染,我……我并不会饮酒。” 苏青染端着酒碗的手便微抖了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愣怔半晌便朗声大笑起来,那笑容散去了脸上晦暗不明的阴霾,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让他不愉快的任何事情,仿佛面前的人笨拙饮酒的动作成功取悦了他,可是笑着笑着却渐渐更决绝坚定了几分。 苏青染突然仰起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一手揽过一脸错愕的南烬,微闭了眼,用嘴哺过去一口梅花酿。苏青染柔软微凉的唇贴上南烬的薄唇的刹那,南烬仿佛被灼痛般不自觉地往后躲,那是一种怎样的梦幻场景。 南烬早就习惯了追逐苏青染的身影渴求苏青染的情感,单方面的锲而不舍的遥不可及的……即便是床底之间,苏青染都是冷漠的、不配合的、木然的……鲜有回应的时候,即便偶尔在过程中抑制不住地情动迭起,也是带着傲慢含着屈辱的,总之,不会是这样清醒地甚至霸道地主动缠上自己的唇。这一刻,南烬竟然有种近乡情更怯的仓皇感和长久的夙愿终于猝不及防圆满的受宠若惊感。 苏青染却在南烬下意识地闪躲下升起一丝不快,一双无力的手此刻却像是力贯千斤稳稳地扣住了南烬的后脑,灵巧的舌带着酒意撬开了南烬的唇齿,甜腻馨香的梅花酿穿肠而过,直漫全身,南烬瞪大了双眼看向苏青染,可是穿越过那羽扇一样的长睫,南烬还未从仓皇惊喜中回味过来,却又在那黑沉沉望不到底的水雾眸里感受到了从不曾见过的隐晦哀戚,南烬对于这一莫名的认知腾的烧起心口来,他如一只幼兽一样敏感地捕捉到了些什么。 南烬闭了眼,原本光芒四耀的双眸黑漆漆地沉了下去,也掩去了眼里那突如其来的视死如归般的悲壮,反客为主,双手猛地扣住了苏青染瘦削的双肩,攻城略地地加深加浓了这场吻,直到苏青染双颊染满红晕,呼吸不畅几近晕厥,南烬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他。 苏青染手抵着心口,回过一口气来,微喘着笑开,平添无数魅惑,嘶哑着声音说道,“宫主,可学会饮梅花酿了?” 南烬低低地笑了起来,一副轻松迷醉模样,抬手摸过那被苏青染唇舌卷过的薄唇,好似上面还留着苏青染的痕迹,“阿染这样教我饮酒,怕是此生我都学不会如何饮了。” 苏青染听罢,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又低头直直地喂了过去,直至小半坛子酒皆落入两人口中,还没灌倒不会饮酒的南烬,苏青染自己却渐渐迷醉起来,南烬一把推开石桌上的酒坛子,翻了个身将苏青染压在了身下,两人的衣衫早已微湿熨帖着肌肤,南烬眸色深沉,一手便探进衣内,双唇隔着薄衫猛地含住了苏青染胸前小豆…… 苏青染猛地拱起身来,睁开一双迷离的雾眼,低低暗骂,“呵……混蛋!”腰肢却直直地往上迎了迎,双腿奇迹般地缠了上去…… 夜色越发深沉起来,苏青染水雾珠玉般的眼眸眨了眨,不动声色地动了动酸软无力的腰身,沉凝片刻,推开了不断传来温暖体温的南烬,自来不饮酒的南烬根本挡不住温和甜腻的梅花酿的后劲,鱼水欢爱后早已沉沉睡过去。 苏青染靠着冰凉的石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