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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皮充血,眼球好像马上要爆炸那样的痛。 还是甘约最先清醒过来,跑到墙边的架子上抄起一根电棍,他在情急下把电量开到最大,结结实实的一棍子捅到徐知着颈后,强大的电流随着rou体传导,把纠缠成一团的所有人都电得一震。 逐浪山感觉自己的视野在迅速得变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在散去,只看到明亮的灯光悬在徐知着头顶,给他的脸勾上一圈刺目的银边,黑发在银光下闪闪发亮,折射出瑰丽的虹彩。 真漂亮! 但,死了就没了。 逐浪山莫名其妙地想到。 他杀过很多人,然而这却是他生凭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意义——死了就没了。 彻底的消失,不见,再也不存在。 即使是这么漂亮的人,死了,也就没了。 “别杀他!”这是逐浪山在晕厥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当强大的电流穿透徐知着的身体时,他感觉有些遗憾,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能亲自了结这件事了。 还是要麻烦兄弟们了,徐知着遗憾地想。但很快的,他发现自己没有死,虽然一直迷迷糊糊,神志伏伏沉沉,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活在这个世界里。 能活着就好,徐知着在昏昏睡睡中安心养伤,不去管为什么,最近变故太多,理解不了的事太多,他心累。等到最后被迫清醒过来,徐知着只觉背上一片辣痛,一只手漫无目的地在这辣痛中游走,带来似有若无的诡异触感。 “我说。”徐知着感觉那只手越摸越不是地方,终于开口:“如果你真的想做什么,能不能先戴个套?” 徐知着睁开眼睛,看到逐浪山目瞪口呆地坐在床边,脖颈上还戴着支撑护具。 “我怕你有病。”徐知着平静的补充一句。 逐浪山渐渐露出哭笑不得而又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他的声音极为喑哑,显出声带受损的痕迹。 “我也是。”徐知着由衷的。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逐浪山实在受不了:“你怎么能……就?” “我累了。”徐知着老老实实地说道。 大爷你是赌博,我是赌命,耗了这么久,我当然比你累。 逐浪山与徐知着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又笑了笑:“我送了你一份礼物。” 徐知着一言不发地看着逐浪山松开扣在床架上的手铐,一边活动着手腕,慢慢坐起身来。身体极为虚弱,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已经头晕目眩,徐知着怀疑他这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只靠葡萄糖类的营养液维持,所以只是一动,胃里便像火烧一样在痛。 “来!”逐浪山等不及,将徐知着一把拉起,粗鲁地拖到墙边。 一架巨大的英式古董穿衣镜立在衣架边,徐知着一眼便看到自己右肩上沁着一团暗色花纹,惊讶中猛然转身,却愣住了。 在他后背上,自右肩到后腰,一只毛羽灿烂的孔雀迤逦飞临,雀背上立着一位赤足的菩萨,白衣轻衫,秀骨清相,手中握了不知名的法器,眉目低垂,尽是浓情慈悲相。整幅刺青线条精致,极尽华美,即使是被莫名其妙地强行纹上,都让人难生厌恶。 “喜欢吗?我找了泰国最好的师傅。”逐浪山显然很得意。 “这是什么?” “孔雀明王。” 徐知着盯着那些繁复的花纹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什么异样,最后呼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纹个逐浪山什么的。” “我也不能做得太过了,否则你把它洗了怎么办?”逐浪山满不在乎的。 “怎么想到送这个。”徐知着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随手从衣架上抽了一条笼基穿。 这动作实在太自然,逐浪山着实愣了一下:“你倒是不cao心。” “我cao心有用吗?”徐知着反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连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花这么大本钱,纹这么个破东西在我身上,总得留着我多玩几天。”徐知着嘲道。 “哦,对。”逐浪山摸了摸鼻子,找回原来的话题:“我打坏了你完美的身体,想做点补偿。” 这句话本应该说得很轻挑,然而在徐知着平静淡漠的眼神中,一切轻挑暧昧都失去了原本旖旎风sao的效果,变成干巴巴木渣渣的存在。逐浪山按住脖子,他是真的要疯了。 “客气了。”徐知着又戳了一句,不意外的看到逐浪山一脸的崩溃。 “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个人?”逐浪山几乎气极。 “真巧,我也这么想。”徐知着全身无力,并不是很能站得住,索性一头扑倒在床上,满不在乎地说道:“想做就做,不做就滚。” 逐浪山气极败坏,整间屋子里都是他粗重的呼吸,等了片刻,最终还是摔门而出。 徐知着在客房里关了两天,拔了消炎药的针头,又被扔回到那间护卫严密的牢笼,一日三餐从小窗里送进来,连个聊天的看守都没有,像是已经被人遗忘。他居然也不在乎,该吃吃,该睡睡,每天不是站在窗边发呆就是锻炼身体,生活态度比普通人还积极。 逐浪山越看越崩溃,简直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点啥。从小就有人叫他疯子,他现在自叹不如,徐知着比他疯多了。又拖了这几天,外界的压力与日俱增,各种人马过来当说客的一拔又一拔,连吴丹莫都派了人过来问,是不是真的跟徐知着有恩冤?如果有,他愿意豁出个老脸来当调合。逐浪山一边感慨徐知着真他妈有人望,一边纠结到死。 逐浪山一向自信他家老宅坚不可摧,易守难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但……这也就是在缅甸那帮土豪面前可称王罢了。逐浪山始终忘了一件事,徐知着是曾经来过的,他曾经以另一种身份在这个庄园畅通无阻的住了好几天,以一个王牌狙击手的本能,他曾经仔细观察过庄园的周边环境。而此时,那些无心留存下来的记忆被重新挖掘,一一重建,在脑海中建出立体图像。 逐浪山这个庄园深在山谷里,背山临水,考虑到出入的便利,周边可供狙击手俯查全局的点并不太多。徐知着每天在窗边一站就是十小时,逐个审视所有可能的观察点,等到最后,终于在密林深处看到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有如瞄准镜反射一般的镜光。 这是麒麟的暗码,是有人在问:谁? 这组镜光相隔甚远,而且十分微弱,如果不是专业的眼神,专门候着,绝计发现不了。估计对方也是被徐知着这一站就是大半天的架式给弄疑惑了,试探性的发几组消息,如果不是,也不会露馅。 徐知着马上做出了反应,他闪到窗边,用手臂在窗口出现时间的长短间隔传出一组消息:麒麟。 对面的镜光闪了闪,回复到:收到! 徐知着收回手,贴着墙边坐到地上,瞬间全身脱力,大汗淋漓。 81、 徐知着不动声色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