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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不要也被染了色才好,否则可就真成了怪物。 慕容离一直吃我的亏,想不到跟我打了两年,脑子竟也精光了不少。我阴差阳错大意一次,但这一次已经足够我记上几十年。 躺了一夜,次日虽然仍有些昏昏沉沉,但听到龙靖羽醒了,我便精神大振,起身去看他。 没等下人通报,我便已经走进他的住处。他那日跟我不欢而散,今日见我,不管是讶然还是恐惧,总之定然不会是笑脸相迎。我只要他平安无事,他什么脸色,我也不顾了。 我进去时,他正在内室里,一身半旧的衣衫,日光下,拂不去的温软昏黄,寂静得似乎已然凝固在古旧的书页里。看见我进来,一双眼眸清澈如水,立时便有些冰冷寒光,他低下头,收敛去目中的厌恶神色,跪下行礼道:“不知殿下到来,臣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殿下千岁、千岁……” “够了,你起来吧。”还能跪下,多半已经好了。叶和安医术高明,断然不会看错。但看见他那冰冷目光,我只觉得伤处仿佛撕裂一般疼痛起来。 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道:“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臣如能效犬马之劳,定当万死不辞。” 一天不见,这官腔竟然已经打得如此地道,显然他是故意在跟我疏远距离。我有些眩晕之感,低声说道:“龙靖羽,你虽然厌恶我,但我毕竟救了你一命。你不思报答,为何还要如此惹我生气?” 他顿了一顿,抬起头,脸上如覆寒霜:“殿下大恩大德,臣没齿难忘,他日自然会百倍以报,但殿下今日此言,可是市恩么?如果殿下救我,是为了让我用那种方式报答,臣宁愿一死。” 他竟然认为我救他是为了让他以身相许?我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阻塞,忍不住咳嗽起来。本来外伤未愈,内息便有些不稳,此时被他一气之下,竟有些紊乱,气血猛地涌动急窜,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 我的武功太过刚猛霸道,极易走火入魔,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被他气死不可。 第 12 章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说得倒是很有大丈夫气概啊!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出城?你违抗军令,擅自出城,该当何罪?” 他像是猛然一震,抬头看我,神情却是淡淡:“在下甘受责罚。但太子殿下并没有资格责罚我。” 他说的是我也未经秦霜海同意出城之事。如此举动,的确是不顾大局。我有些颓然,说道:“我争不过你,你总是对的。” 对于我这么快便认输,他显得很是吃惊,怔了半晌,柔声说道:“臣一时冲动,铸成下大错,今日便去秦将军面前领罪。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犯错了。但殿下擅自出城,督军不严,又当如何处置?”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会放过我。我再推脱,大概他就要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了,我无可奈何,便道:“你我都已受伤,这军棍还是日后再领受罢?”我皮糙rou厚,倒也无所谓,但他肯定是吃不住的。 “酌情赏罚,有何不可?只望殿下不要徇私枉法,自行开脱。”他微微一笑,霎时神光奕奕。 我心中一动,忍不住揽住他的腰身,低头吻了下去。 他双目露出惊恐之色,双手胡乱挣扎着要推开我,我轻而易举抓住他的手腕,便要吻住他柔软的嘴唇。又怕伤了他,下手甚轻,意乱情迷之际,竟被他忽然挣脱,我只觉一道声响,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像烧灼一般。 他竟然掌掴了我一下! 我已从痴迷中清醒,万分震惊,想不到自己竟然如同登徒子一般,行为如此放浪。但我萧某二十几年来,何曾有人敢给我耳光?心中恼怒,自然更盛惊讶一筹。我哼了一声道:“此时四处无人,即使我真要强迫你,你又能如何?”我只要轻轻一吻,慰藉我心中爱恋,断然不会伤了他,更不必说强迫。但他如此不给我颜面,也怪不得我生气。 他震了一震,茫然半晌,登时十分坚定:“在下也不能如何,唯有自绝于此。” 我怒极反笑,道:“好,好!龙靖羽,你可真有办法!”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他是不是有一丝情感,但他神情冷冷地,甚至有丝难以言喻的讥诮:“殿下息怒,在下并非以色侍人之辈,如果殿下一定要如此,在下只有一死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知遇二字,是在挖苦我。我看着他冰冷的眼睛,低声道:“龙靖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他苦笑一下,说道:“殿下对我,大约只是好奇而已,日后必然会厌倦。我身为一个男子,丝毫及不上女子温柔妩媚,天下好女子多如恒沙,殿下又是何必?” 他说的没错。仔细想来,他并不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但不知为何,每当想起他时,便忍不住心中抽痛,那已是刻在骨上,剜在心上的爱恋。但他到底有什么好,我也说不出来。 或许,我是早已不能自拔了吧。 我正要说什么,有人敲门道:“太子殿下,京中有密信传来。” 这声音让我吃了一惊,京中有信,多半是事情已快发生。我仔细看着龙靖羽,看清他最细微的每个神态,忽然起身出门。 虽然没有再看他一眼,但闭上眼睛,便已能记起他所有的音容。 第 13 章 萧激楚要有所行动了。可能大破天关那天,就是他起兵夺权之时。我将密信放到长明火里,看着它慢慢烧成灰烬,心里有些畅快淋漓之感。 如果他一直按兵不动,我便没有借口杀他,只有慢慢给他施压。现在大概是把他逼到绝境了吧。叩关之后,班师回朝,就是我全功之时,他再想夺嫡,那是毫无可能了。他此时谋反,的确是唯一时机,可惜京中都是我的势力,我远在天关,跟在京中也并无不同,本来不必返京,但是父皇老迈,遭此惊吓,也该退位了。 我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时机已到。我要让萧激楚认认真真地上演这场戏,留作他此生最后的纪念,让他心服口服地输给我,让我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 我心中忽然轻松起来,命人去唤秦霜海。过了片刻,他已进来,神色间有些疲惫,想来战事军情,已经花去他很大精力。 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