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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子,市中心买了一整栋新的写字楼,招了很多新 人。但我也猛然发现,贺知书不来公司已经很久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拐弯抹角问了蒋文旭几次才慢慢自己捋清晰了——贺知书被留在家 里了。蒋文旭的意思大概是怕他在外cao劳太累什么的,我却只觉得心惊,一个大男人守着家,等另一个 男人回来。这算什么?糟践人也不是这么个糟践法啊?况且贺知书怎么能开心,他竞标时的代表演讲做 的那么漂亮,穿西装谈合同的时候那么自信,就这样把他自己扔家里这明明就是害他啊! 蒋文旭越来越不听劝了,贺知书在的时候他还能装出个民主和蔼的模样,现在却彻底的暴露了他的 铁血手腕和不容置疑的力度。这到没什么,无论什么样子的行事风格,能带好公司就足够了。不过我们 的关系还是疏远了,从前还能偶尔谈笑做半个朋友,现在只是上下级。 第一次被我撞见蒋文旭带一个男孩子出去吃饭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那小孩儿肯定也不是第一个 跟蒋文旭的了,说起来倒也奇怪,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蒋文旭开始的时候带别人出去会避着我,直到后来 看我没有像贺知书告状的意思才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我那时候起就隐隐察觉到蒋文旭是变了,我还傻乎乎的想,他和贺知书的七年之痒都没出什么事, 怎么第十年蒋文旭反而弄出了这样的破事? 那段时间蒋文旭格外玩的格外疯,男女不忌,最荒唐的是他有一周竟换了三个伴。这样的日子过了 几个月,直到有一次一个年轻的姑娘来公司找他,蒋文旭要走的时候接到了贺知书的电话。 贺知书很少给蒋文旭打电话,这一次还赶在这么巧的时候。我偷偷打量蒋文旭,出乎意料的看着那 个男人竟然愣了愣,然后迅速和旁边的女伴拉开距离。蒋文旭接通贺知书电话那一刻就奇异的柔和起 来,声音温柔:“知书,有什么事吗?…这段时间公司很忙。…你最近还好吗?…晚上能回去,想要什 么吗?…好,爱你。” 蒋文旭挂电话之后沉默的坐了一会儿,那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试探的招呼他。蒋文旭摆摆 手:“你走吧,以后不用来找我了。”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身边都没再出现过人。 我有些看不懂蒋文旭,他对贺知书的感情没有假,可这不是他做过的那么多错事的遮羞布。一个男 人的爱情根本不能把身和心完全分开来看,忠诚是底线。 后来蒋文旭身边又有了沈醉,据说这是蒋文旭在一个高校的座谈会认识的大三艺术生。蒋文旭最喜 欢的情人类型就是还没出象牙塔又单纯又漂亮的学生,和沈醉在一起后竟也没再多找其他人了。 我知道有很多事情贺知书肯定是心知肚明的,身边的爱人一点变化他都比我这个局外人体察的细致 入微。但贺知书竟一直没闹过,就这么容忍着蒋文旭过了下来。他不说蒋文旭就真以为他不知道,带着 沈醉出去的时候还能跟贺知书打电话说公司忙。 蒋文旭从最开始出轨的心虚内疚慢慢变成放纵麻木,我替贺知书心寒。 所以当我最开始知道贺知书离开了蒋文旭的时候甚至舒了一口气。所以最后无论蒋文旭有多痛苦煎 熬,我对他最多做到只有可怜,从没有过同情。 当失去之后才学会“自作自受”四个字怎么写,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最后一次见贺知书是去给他送饺子,那天下雪,天特别冷。可当门打开,我看见那个削瘦憔悴的 人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屋子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冷。蒋文旭不知道在哪,大晚上让我送回家里的只有 一盒已经渐渐失去温度的饺子。 直到贺知书离开,蒋文旭崩溃一样去杭州找人的时候我才知道很早以前贺知书就得了白血病,才知 道的时候我独自愣怔了很久,就一直在想老天怎么就这么喜欢开玩笑? 以至于后来很久我想起贺知书总是心里先控制不住的为他发疼。我见过他最好的样子,儒雅温和兼 具自信飞扬,我也见过他狼狈的模样,一个人站在门口接过餐盒,身后是空空荡荡的房屋。 再想起蒋文旭最开始是从他的深情而起——他的温柔全留给一个人,占有欲强,爱别别扭扭的吃 醋,会无师自通所有最感人的浪漫。以他的薄情而终——他身边的情人,对电话那头的谎言,对一份 真挚爱情的辜负。 贺知书的出走变成彻底的远行,我亲眼看着蒋文旭一点点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他的痛苦绝望,他 的撕心裂肺,他灌酒到胃出血神智恍惚时的一声“知书…”。蒋文旭的痛苦是真的,悔恨是真的,但都 抹不去犯下的错。 贺知书过生日前我为蒋文旭从犬舍预定了一条秋田,这只幼犬后来也陪伴着蒋文旭度过了最煎熬的 那段时间。蒋文旭对动物的讨厌渐渐淡了,有一次我去蒋文旭家里送第二天谈判时需要的资料,他让我 自己开门进去,我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蒋文旭抱着那只长高了一个脑袋的秋田在看,屋里没 有开灯,电影光线晦暗不清的投在蒋文旭的侧脸上,那一刻我竟看到这个男人在哭。 电影已经演到了结尾,卖热狗的男人对小八说:“你不要等了,他不会回来了…”就是这样一个瞬 间,蒋文旭悲伤的像那条狗。 开灯后蒋文旭的眼泪已经消失了,脸上只剩疲倦的麻木。他站起身,那只秋田很欢快的跑过来跟我 撒欢。 蒋文旭自己去拿了听啤酒,问我要不要。我还要开车回去,就拒绝了。他自己喝了起来。 他似乎有话对我说。 “我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事情,倒是上学那时候想得少,最开始来北京那几年的事想得多。”蒋文旭 背对着站在落地窗边,完美的把情绪隐藏:“如果你第一次见我带了人能骂醒我就好了…可你没有,景 文也没有…” 我无奈一笑:“我哪有资格管老总的私人事情。况且,那时候贺先生已经不在公司了,您在跟我发 火哪有人护着我了?”我说的轻松,心里却如泰山压顶。我其实也后悔。 蒋文旭低低笑着,自嘲的意思很重:“也是…我自己的错怎么能总想着拽别人跟我一起承担?…文 件放桌子上,你走吧。” 这天晚上蒋文旭抱着秋田看电影流眼泪的脆弱似乎成了我的错觉。可蒋文旭确实是越来越沉默了, 他被无形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