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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人查过了。” 听到这里杨满心慌起来,他有一种预感,设备拿不回来了。廖枯人不会允许他们帮南方的革命党造船的。 但廖枯人却马上说,“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可以随时派人来码头取货。” 杨满颇感意外的抬头看他,一时之间忘了道谢。然后少帅又玩糖和鞭子,他说,“不要高兴的太早,东西你可以拿走,但工厂还不能开工。” 果然……杨满心中隐隐失望。如果有了廖枯人的批准,他或许可以说服乔正僧继续办厂。但廖枯人不允许,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在为北洋政府的敌人做事。 鞭子之后是糖,廖少帅又说,“现在不能开工,不表示以后不行。也许不久……总有一天我会为你办个船厂,让你自己造船。就造那天你在墙上画的那艘,你说好不好?” 问最后那一句的时候,廖枯人显得相当孩子气。 杨满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小春楼的后院。一个半大的孩子,忽然从墙上翻下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而廖枯人也在回忆,当时他从墙上翻下来,第一眼并没有看到杨满,而是被墙上那幅画吸引住了。雪白的石灰墙上画着一艘船,一艘巨大的轮船。船上桅杆林立,有风帆有甲板舱,甚至还有炮台和观望台。 他后退几步,又走近几步,来来回回欣赏这幅图。看了好半天才注意到旁边站了个男孩,比自己矮半个头,白白瘦瘦的,手里捏着一块碳。 “你画的?”他瞪着眼睛问。 男孩点点头。 “真漂亮!”他发出由衷的赞叹。 听到夸奖,男孩有点害羞,但还是雄言壮志的说,“长大了,我要把它造出来。” “那这到底有多大?” “很大很大。” 他还想继续问,大到什么程度,能坐多少人。身后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我的老天爷,怎么又画上了?刚刚刷的白墙……” 话没说完,一个衣着鲜亮的婆子跑出来,揪着那个男孩就打。他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拼命的又扯又咬。这是他第一场英雄救美。 这婆子很狼狈的撒手,顺势推了两人一把。两个小孩一起摔在地上。她愤怒的吼道,“这是谁,哪来的野孩子?” 这时候旁边已经来了人,有的上前通报,在她耳边私语了几句。她这才收敛了怒气,但还是恶狠狠的吩咐旁边,“既然不让他进来,那还不赶快给我请出去。” 龟公对他倒是客气,陪着笑说,“小公子,咱们还是出去吧。楼上也守着人呢,你进不去,还不如去门口等着,你说呢?” 他不愿意,但抵不过几个大人的力气,三下两下就架出去了。 后面又传来那婆子骂人的声音,“再让我抓一回,你们娘俩就给我一块儿滚蛋!老娘不伺候你们这些乌龟小王八蛋。” 他被赶出去后,就在门口徘徊,马上看到那个小男孩也跑出来了。一时高兴,忘了自己是过来找爹的,两个人一道玩了起来。 男孩告诉他,这个婆子是小春楼的老板娘。可他不关心别人,他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问男孩叫什么。男孩说他叫杨满。 于是,他记下了杨满这个名字。 那个时候,他还叫廖兵。因为他父亲欲效仿曾文正公,文臣带兵,建功立业的想法很重。所以他父亲叫廖思武,他就叫廖兵。 第17章 电炉拿回来后,杨满就去找乔正僧,请求辞去仙月林经理的职位。 乔正僧听了颇烦躁,“冶炼厂都停了,你还要干什么?” 杨满回答说,“乔纳森先生要在中国呆半年。他答应帮忙调设备,还会指导我其他方面的起步工作。” 似乎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乔正僧只好说,“舞厅没人手,能不能缓一缓?等我找到人之后你再走。” “一个月?” 这是之前给杨满买下设备的期限,乔正僧想不到他会以牙还牙。瞬间,老板的火被撩了起来,他整个人往后一靠,盯着杨满说,“要是我不同意呢?” 这倒是乔正僧的作风,以前他们稍有争执,最后都是他一锤定音。但这次杨满不想让步,他放低了眼神,不言不语,保持无声的抗议。 这种情况乔正僧亦不知该如何收场,他不停地吸烟,雪茄就没离开过嘴边。没多久,整个办公室便烟雾弥漫了。 看他焦躁的样子,杨满有点难过,但是他知道这一次不能放弃。他只能过去帮他打开窗户。 或许是错觉,新鲜空气进来后,僵持的尴尬消失了一点。 没有了玻璃窗的阻挡,阳光无碍的投射进来,房间里透亮了很多。乔正僧这才发现,眼前这个人似乎清瘦了许多。 杨满的眼窝有点深陷,眼下淡淡阴影,显得睫毛更纤长。他的下巴尖了一些,就连身上的衣服,腰身那里也显得空了少许。 终于,史无前例的,乔正僧松了口。 “那就先这样吧。如果没有意外,一个月后你可以走。” 说起来很奇怪,虽然煤矿公司和钢铁厂都是他的产业,但乔正僧从来没有想过让杨满离开仙月林。仙月林离他办公的丽华大楼一街之隔,平常他过去一趟非常方便。当然,最近他去的少了。 门口辉煌的霓虹,大厅璀璨的灯光,耀眼的舞台,音乐,美酒还有鲜花……衣香鬓影,纸醉金迷。但这些如果没有杨满,还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想法是不合理的,但乔正僧掩盖不了心里的失落。他紧紧的拥抱岚熙,好像抓一根救命稻草。他必须把这些无用的情绪发泄出去,同时再收获一些美好情感,来填补自己内心缺失的地方。 岚熙已经习惯了乔正僧。就算他进门不说一句话,上来就脱衣服,他也会乖乖的,无比温顺的任他摆弄。 在床上,乔正僧不喜欢岚熙说话,有时候甚至用吻来堵着他的呻吟。但如果乔正僧的动作太猛,实在被插得受不了了,他就会愤恨的咬对方的舌头。有一次咬的满口血,他自己也慌了,一边哭一边叫。 乔正僧喜欢看他失控的样子,换了个姿势玩命的干他。岚熙最后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瘫在床上像死了一样,他觉得自己被捅坏了。 这是他们最疯最糟糕的一次。 事后贝子爷整整一个礼拜没有搭理乔正僧。 而此刻乔正僧心里却想,再这么来一次他也不怕。 门外的合欢花已经开的如火如荼了,而有个年轻人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