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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无意间被杨满撞破一样。吴丽环也问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项宝通?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一面之词,但杨满救过他,她自信项宝通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再说了,不相信自己的爱人,难道相信你乔正僧? 这时炉子上的水开了,蒸汽顶的壶盖子发出轻响。乔正僧翻出一个杯子来,走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吴丽环。同时对她说,“我要出去一下,你姑且在这里待一阵,等我回来了你就可以走了。” 自己被监禁了,吴丽环悲哀的想。 眼睁睁的看着乔正僧出门,清晰的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之后她走到窗边,从木条的缝隙看出去,外面隐约走过一个人,很像是刘罗新。 这段时间内,乔正僧找刘罗新来照看吴丽环,中间一日三餐,包括还可能要给她送药。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次去找项宝通,最后会是个什么状况。 混江湖出身的人讲信义,所以要撬开项宝通的口,是一件难事。不过他也有他的死xue,那就是他重情。自古情义难两全,当乔正僧威胁说,如果实在万不得已,他也只有送吴丽环去看个旧友了。这位硬汉的动摇,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了。 由此乔正僧看出,项宝通不是个成大事的。 然而人生在世,并非每个人都要成就一番事业。乱世儿女情更深,项宝通妥协了,乔正僧反倒有几分欣赏他。吴丽环当真没有选错人。 山上的日子很无聊。 廖枯人的伤需要静养,所以杨满能够陪他的时间很短。 护士有黄鹤的授意,即便违背少帅的意愿,也要让强行让他休息。有时候两边争执起来,杨满尤其觉得尴尬,这使得他每次进入廖枯人的病房,都惶惶然带点负罪感。 剩下的时间就是无所事事了,冬天一来,山上的叶子落尽,野外显得毫无生机。但即便如此,杨满也想出去透透气。 黄鹤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容易逮住他一次,杨满提出这个要求,结果被他当机立断拒绝了。“杨经理,看来你还不明白少帅的处境,也不明白你自己的处境。” 杨满倒是很有几句反驳的话,但看到黄鹤眼睛充着血丝,脸上满满的倦色,知道他这一阵子是真的cao劳了,便有些不忍心。可是接下来这个问题,他无论如何也要提出来。 “我干娘那里,有没有帮我去看一下,她现在怎么样,信收到了么?” 杨满关心的是秋雁,但让黄鹤头疼的却是乔正僧。使馆晚宴的那一幕,让他觉得这个人有点居心叵测,但事后他找人查了一下,发现乔正僧是有伴侣的。成王府的贝子爷,芙蓉一样的美人儿,出身尊贵不说,就连才情也是拔尖的。 现在黄鹤后悔没有亲自去见一见乌雅岚熙,或者找一张清楚点的相片也行。凭他的观察力,一眼便可破玄机。如今晚了,百密一疏,没有计算乔正僧的反应。他知道眼下警察队正在城里翻天覆地的找人,到底要闹到什么程度,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吴小姐陪着她呢,没事的。” 聊胜于无的一句话,要用它来安慰自己,杨满有点做不到。“都一个礼拜了,让我回去一趟吧。偷偷的就行,我想看看干娘。” 最近廖藏林的几个死忠,私下勾结了日本人,正在想方设法的救人。同时在山东煽动舆论,要让廖藏林出来主事。黄鹤应付这个已经焦头烂额,秋雁的近况,他理所当然的没有关心过。 但是事情不用想也能知道,只会差不会好。所以黄鹤只能再一次拒绝杨满。 这次杨满不甘心,忍无可忍的问,“这回又是为什么?” “事实是……我们不能冒险。”千遍一律的借口,就连自己都说的有些厌烦。反正你人在这里,四面高墙,又不能飞出去,黄鹤甚至有点懒得敷衍。 “那么如果我问问少帅呢?”这是迫不得已的一步棋。杨满并不想滋扰病人,也知道黄鹤如今是将在外,未必能受君令,但他实在没辙了。 黄鹤不为所动,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冷冷的说,“你可以试一试,少帅对你的感情很深,我想他是不会拒绝你的。但到底要不要因为一己之私,就将朋友置于险地,就看你自己的觉悟了。” 杨满很想骂一句娘,他长于鱼龙混杂的烟花地,并非看不穿对方的伎俩。但出身卑贱未必性情凉薄,对方也吃准了他这一点,所以思来想去,杨满还是没忍下心来去找廖枯人。 第32章 接下来的日子是更加的百无聊赖。但看到廖枯人的伤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杨满还是高兴的。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多了,聊完了旧事就聊近事。 从外面的消息来看,这次的暗杀事件民众反应大,但官方却没有表示,可见国民政府对外是要示好到底了。这使得廖枯人的立场尴尬,仿佛一个弃子。当然,或许真的是也说不定。 听廖枯人说,黄鹤的建议是以退为进,让他辞去国民政府授予他的华北军区副总司令的职务,以养病为由宣告退隐,然后再出国争取政治支持。 杨满对政治不是那么在行,给不出什么建议,但他倾向廖枯人能够出国静养。不管怎么说,国内这样刀剑相逼的气氛,对他的健康是大不宜的。 听到杨满附和黄鹤的提议,廖枯人意外的高兴起来。几乎是一时脑热,就冲口而出,“跟我一道走吧小满,我们可以先在欧洲逛一圈,然后再去美利坚。英国、西班牙还有法国,上个世纪到现在的航海强国,你都可以去看一看。” 出去看看是不错,不单是看看洋人们的工业,也看看他们的生活。听说那里的工厂很多,规模也很大;城市的马路上车子密集;女人们念了书出来做事,能做到跟男人一样的位置。西方的思维,跟中国是多么的不同,差异大到匪夷所思,被乔正僧说出来,往往让杨满咋舌。 这样想着,杨满便有些出神。廖枯人以为他在考虑,便没有打扰,安静的给他时间。谁知杨满根本没有当真,他开玩笑说,“坐船还是坐飞机呢?不坐船有点忘本,但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廖枯人反应过来,于是很认真的再次说,“我是说真的,一起走吧。到了外面我不拘束你,你可以自由行动。” 杨满摇摇头说,“我不去。” 廖枯人问,“为什么?” 为什么,杨满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好像当初乔正僧要带他离开南京,他也是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复。 改变意味着舍弃,舍弃那些旧的,去迎接某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