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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甩开了归海梦。 归海梦不恼,笑着去抱卓槐的小臂,掐着一把软糯的嗓子:“是不是啊,哥哥。” 卓槐没忍住,嘴角扬起来揉揉她的头:“是啊,很厉害。” 归海梦觉得梦幻,低声提醒他:“要演戏,你要做渣男的。” “反悔了。”卓槐牵着她进入,“家养的都宠不够,谁有那心思看野花。” “不行!”归海梦恶狠狠道,“你就要当,立刻,马上,渣了我。” “……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真的不喜欢我。”" "高跟鞋(三)新娘住在新郎家里,据说是自己居无定所,没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归海梦看出男方是真的很宠女方,不管是物质上的绫罗绸缎,还是精神上的至今没离开过女方一米开外的亲昵。 归海梦看得又羡慕又郁闷,直到被领进了卧室,才听见新娘正问卓槐:“这位小道长如何称呼?” “邱野。” “邱道长是要在这里住几天?可要做什么法术?”新娘直接忽略了一旁的归海梦,同卓槐聊的开怀,“倘若需要开坛,我可叫人给道长打下手。” 归海梦抢话:“不必,我们不做这些。” 新娘不恼,依然看着卓槐,表情有种兴致盎然的风情:“你连我家都没有逛一圈,就这么有把握吗?” “喂,你不要总是盯着我家哥哥。”归海梦时刻记着剧本,表情不善地把卓槐挡在后面,凶巴巴道,“有话跟我说。” 新娘一脸无辜,甚至还带着委屈,她演技明显比归海梦好,叫人挑不出瑕疵:“只是问几句话也不可以吗?我只是想搞清楚我身边有没有邪物。” “没有。” 归海梦背后的手拉卓槐,示意他快点入戏,可卓槐又没当过渣男,哪里知道怎么做,好半天才有点不确定地道:“别闹了。” “你凶我?” 卓槐哪敢:“没有。” 归海梦哭不出来,只能捏着嗓音装气愤:“还没有,你分明是护着她!” “……”卓槐偏过头,他怕穿帮。 新娘无声笑了笑:“姑娘想多了,我向你道歉,大家一起下来吃饭吧。” 晚饭是新娘做的。 新娘家务交给钟点工,只有做饭一事坚持自己来,冰箱的冷藏区不让任何人碰。 “璐璐做饭是真的好吃。”新郎三句话不离未婚妻,“真的,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你们到时候可一定要尝尝。” 归海梦附和地笑,站在厨房外面皱着眉头道:“我闻到了不太好的味道。” 她隐约看见新娘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看起来很碎的rou,鲜红鲜红,她顿时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气。 “……” 归海梦干呕了一声,跑到卫生间里。 不是她不给面子,精神病院给她留下深深的阴影,她现在一看见新鲜的rou就能想起来被剁碎了的尸体和人rou饭,生理上就禁不住的恶心。 甚至吃rou也不太敢,卓槐今天做的就是全素。 况且……市面上哪里的rou带血卖的? 归海梦想不通,打算只挑素菜吃,结果到了餐桌一看,不可置信道:“全部都是荤菜?” 全部都是,一点蔬菜都没,甚至汤也是rou汤。 归海梦想这家里两口子是有多么无rou不欢,为难地看着桌上各种荤腥,正要上前逼着自己妥协,然而刚前进一步,胃里就一阵剧烈的倒腾。 哪里好吃?! 她一近身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油腻味,感觉就像连油脂都没去干净,熏得她不住的恶心。 这菜的水平完全不能下口。 但更让她目瞪口呆的是,新郎已经动筷了。 不能说他在吃,男人几乎是整盘整盘不及咀嚼地往下咽,未入口的汤汁从他唇角流到脖子下,很是狼狈。但他神情很享受,好像尝到天下一绝的美味。 归海梦看呆了,她闻了闻,确定还是那股黏腻垢油的刺鼻味道,赶紧捂着嘴问卓槐:“怎么回事?” “我阻止过他。” 卓槐远远地站在一边,眉头拧在一起,看起来很不舒服。 但他的不舒服跟归海梦的不舒服不一样,归海梦是被味道刺激,卓槐却更像是一种被强烈吸引又不得不理智克制自己的表情。 归海梦不可思议地皱着鼻子:“你不要告诉我你也觉得很好吃。” 卓槐叹了口气。 “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那女人做的饭专门诱惑男性,即使她端上来块烂rou,在男人眼里也是人间美味。” 卓槐侧了侧脸,有点痛苦的:“比我想象的难办一点。” 新娘出来的时候,归海梦正在摔筷子:“你怀疑我?” 卓槐站旁边,淡淡的:“没有。” “……”归海梦冷笑一声,抱着肩膀,“明明我说过不要吃,是你自己觉得好吃的,哪里好吃,你没味觉吗?” “还有你看看!”归海梦夹起汤里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 新郎在一旁茫然:“rou啊。” “这是紫河车!”归海梦恨铁不成钢,“你知道紫河车是什么吗?出生时的胎盘!谁家用婴儿胎盘做饭?” 卓槐克制自己不要往前,一边还要做出冷淡的表情:“紫河车也是中药。” 新郎又要夹rou,被归海梦狠狠按住:“就算作为中药也有禁忌,紫河车是不能当成食材来吃的,更不能当rou煮饭!” 归海梦已经全部想明白了,刚刚她看到的那块碎rou,就是新鲜的刚从母体脱落出来的,不经任何处理的胎盘。 这东西是绝不能入口的! 她情绪激愤,看见新娘出来更是哼了一声,半点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恨之情:“就是你!” 新娘无辜:“什么?” “别闹了。”卓槐拉过归海梦,蹭了蹭她的小拇指,语调却凝寒,“她若是,我不会看不出来的。” 归海梦瞪大眼睛,神色从惊愕变成凄凄惨惨的失望:“你居然不信我。” 她指着新娘,悲愤地撇嘴:“你信她你不信我!” “我没有。” 卓槐想解释,又觉得演戏要演全套,他此刻对着归海梦,只想抱她亲她,根本演不了不耐烦还耐着性子哄人的渣男,便闭了嘴不再开口了。 所幸归海梦给他台阶,咬着嘴唇哐当一下椅子:“你在这吃你的山珍海味吧!” 转头就跑了。 新娘摸着下巴看戏,眼尾勾着卓槐:“你女朋友生气了,你不去追?” 卓槐见她眼里赤裸裸的勾引,想走,又不得不钉在原地:“她一直这样,不用追,等会自己就过来道歉了。” 新娘笑笑:“不来吃吗?” “……”卓槐又看她一眼,刻意停留一秒,才道,“不了,我从小就不食荤腥,不能破戒。” 新娘动作微顿,没再说话。 但归海梦怎么会道歉,她不仅不道歉,还把卓槐赶了出来。 晚上十一点多,卓槐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拿手机算时间,不出意外听到门后面的脚步声。 新娘穿着贴身的睡裙,光着脚走进来:“还不睡?” 卓槐敲了敲杯壁:“有点渴。”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