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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上八中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它关乎我那时最重要的两件事:自尊和友情。 我每每睡觉之前都要祈祷几句,也不知是跟基督耶稣还是跟观世音菩萨祈祷,总之唠唠叨叨就那几句,保佑我和他们仨一样都能上八中。 我心里默默说,如果能上八中我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上课走神。 也不知是我虔诚的态度终于感动了哪路神仙还是哪路神仙被我念叨得烦不胜烦,总之我的愿望终于成了真:我的成绩达到了特长生的分数线。 电话里成绩报出的那一瞬间,我噌一下蹦起来朝我妈欢呼:“我成绩过啦,我能上八中啦!” 然后我跑到窗边,哗啦一下把窗户拉开,朝着楼上就扯开嗓门:“边岩!边岩!” “多少分?”边岩探头的速度很快,好像一直守在窗边一般。 “过啦!我能和你们一个学校啦!”我比中了彩票还兴奋。 “真的?!”他头发从额前垂下来,眼睛笑得眯起来,也朝我喊:“上来上来!” “这就去!” 我把窗户拉上,边朝门外跑边和我妈说:“妈我上去找边岩玩。”不等她开口,我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 边岩正把门打开,见我跑过来,伸出拳头,我握拳和他碰了一下,跑进去躺倒在他床上,心里的喜悦像烧开的水一般沸腾着。 第3章 疯了 我在他床上打着滚,身下铺得整整齐齐的床单没一会儿就被我滚得皱巴巴的。 他也不介意,倚着门看我闹腾,手里捧着还在冒热气的杯子,一下下吹着:“是不是特开心?” “那还用说?”我打够了滚儿,两只手交叠着垫在头下,笑道:“要开心死了好么?” “你是不是也特开心?”我一脸无赖地笑着问他,“又能跟哥一个学校了。” “嗯,”他走过来把杯子递给我,两只胳膊张开比量了一下,“你的脸有这么大。” 我咕嘟咕嘟把小半杯水喝完,杯子往床头一搁,随意地拿手背抹了下嘴角,又开始大言不惭:“瞎说,我可是巴掌小脸。”一边又起身勒他脖子。 他没站稳,整个人被我拉得躺倒在床上,我跪在一旁,顺势紧紧卡住他的脖子,脸贴近他的,威胁道:“快说是不是特开心?” 他被我卡得有些喘不过气,脸微微发红,宁死不屈地挤出几个字:“是……才怪。”一边伸手拿过床头的电话:“别、别闹,跟猴子和刘杨他们说一声。” “哦对!”我一时兴奋过头,竟忘了通知他们,赶紧松开边岩,拨通了猴子的电话。 他俩住我们这栋楼后面,这时查完成绩也凑在一起,听到我的好消息,在电话那头也开心得不得了。 “哎,”过了那阵兴奋劲儿,猴子的声音突然压低,故作神秘地说:“你们来我家,我搞到了个好东西,过来一起看。” “什么啊?”我被他吊起好奇心,“什么好东西?” “过来就知道了,速度点!”他催促道,并不直接回答我。 “哦,这就去!” 挂了电话,边岩躺在一旁问我:“去猴子那?” “嗯!他说搞到个好东西,我问他他又不告诉我,我们去看看。”我站起身扯了扯T恤。 “什么好东西啊?”他眉头皱了皱,又随即松开,也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怎么,我感觉他的脸似乎突然泛了红。 他伸长胳膊把枕头扯过来垫在头下,闭着眼睛说:“不想去,困,你自己去吧。” “别啊,”我拽他胳膊,“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好东西?” “不,”他仍把眼睛闭着,看起来不太想理我,“小孩子好奇心才那么强烈。” “切。”我不屑一顾,手上使了劲,“快点起来。” “我真不想去,”他身子朝一旁侧了侧,脸别过去,“你去吧,回来讲给我听就行了。” 我两只手拽着他两只胳膊,一齐使劲,好不容易才把他从床上拽起来,胳膊勾着他的脖子,不容置喙地说:“一起去!” 他不知哪根筋犯抽,说什么也不乐意去:“不去!” “去!” “不去!” “去!” …… 他到底没我劲儿大,被我一路押送到楼下,这才停止跟我较劲,撇了撇嘴有气无力地任我勒着他脖子往前走。 到了方啸家门口,我抬手敲了敲门,一见他俩我就开始揭边岩的短:“这小子刚刚说什么也不来,被我一路拖过来的。” “我真的困,”边岩半阖着眼皮,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朝后仰着,“昨晚没睡好,你们去玩吧,别管我。” 这回不用我使劲,方啸就上去拉他:“边岩,你要看了这个还困,那我就真服你了!真是好东西,你不看可就亏大了。” “我困。”他往旁边一躺,看起来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 “到底什么好东西啊?”我抑制不住好奇心地凑上去问方啸。 “等会就知道了。”他仍一脸神神秘秘地模样,弯腰从一旁拿起四个泡沫地垫,围着电视摆成半圈。 边岩歪歪斜斜地从沙发起身往方啸卧室走,被刘杨伸长胳膊拦住:“识不识货啊边小少爷。” 边岩一挥胳膊,契而不舍地朝卧室走。 方啸把一张碟放到DVD里,对着电视屏幕按了几下遥控器,走过来和刘杨一边一个,把边岩按到地垫上坐好,末了还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真是小孩!” 我这时才隐隐猜到这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登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没错,方啸口中的“好东西”就是AV,那时候我们都叫毛片。 片头播完,屏幕上跳出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rou体,伴随着“嗯嗯啊啊”的呻吟声。 我的脸“腾”一下红起来,上涌的血液沸腾起来,瞬间就把脑子里熬成一锅粥,脉搏突突地急速跳着,全都乱了章法。 我顶多平时听过其他男生明里暗里的讨论,从没见过这种真枪实弹的场面,这会儿突然开了眼界,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我偷偷瞄了他们仨一眼,发现大家都一个德行:装着一脸见过世面不屑一顾的坦然,其实每个人脸上都被血色浸透,红通通的。 连方啸这个“始作俑者”的脸上都从黑里透出那么点红来。 边岩这会儿也不嚷嚷着要睡觉了,端端正正盘腿坐着,一本正经地脸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