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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去目的地接我呢。” 顾瑜一脸“你仿佛在逗我”:“这还能叫直男?” 项真把头埋进手臂里:“事情很复杂的。” 顾瑜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项真的头:“好好工作,多多挣钱。” 项真知道接下来就该是长篇大论的钱比性靠谱,性比爱靠谱了。他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有时候项真觉得顾瑜挺可怜的,圈中男神,有钱有颜,阅0无数,居然没谈过恋爱。有时候项真又觉得可怜的是自己才对。谈过多少场恋爱,就没有一次善始善终。 吴越说项真滥情,项真是不认的。他每次恋爱都是毫无保留,全情投入。 项真知道自己的缺点:十分黏人,又渴求浪漫,恨不得工作日全是纪念日,而周末就干脆是适合狂欢的世界末日。他有一腔深情,他的男友就不能只回报三分。前男友们普遍觉得他难缠又不靠谱。可项真害怕呀。 不然怎么办呢? 他们总是没有明天的。 第7章 训练营与玉泉路相隔几十公里,项真复职后去见云老师的频率也大幅度降低了。他倒是不嫌累,可程振云一看就是很忙的,项真就是一个秋天发一条私信云老师都没空回,更别说三个秋天去接一次人了。项真很有自知之明。 程振云依然是寡言少语好说话,项真有时候觉得他与云老师隔桌对坐就像是荒原上的理发师与树洞,区别是他没有惊天大秘密;而云老师,他八风不动。他是世界上最好也最好看的树洞。 很难描述程振云带给项真的冲击感。 他早就知道云行鹭这个id了,那时候他还在跟前前男友谈恋爱。前前男友是个摄影师,很有情调,偶尔会去拍星空。项真为了同他制造浪漫,卯足心思去读了云行鹭那一系列的观星日历。无心栽柳,项真看得久了,开始关注起这个博客作者。他觉得云老师有点儿特立独行。 不套现,不cao粉,不留微信公众号。 云行鹭根本不关心人类。 见到云老师之前,项真翻看他写的观星博客,会想这人是有多不食人间烟火、现实中是有多高冷。 可程振云并不高冷。他那么好。他就站在项真一步远的位置,不即不离,不偏不倚。他温柔得像云。 项真不喜欢空窗也不喜欢单恋。他总是一击即中,将自己埋在热恋期的暖洋洋轻飘飘的幸福感中。他不会追求那些不能快速回报他的感情的人。倘使偶尔走了眼,他会迅速转换目标。项真的爱情要与他所有的那些情绪一样轰轰烈烈。 可是这次,项真想,也许他该有些新的尝试。 春意渐深,桃花开得太胜,只可惜锦衣夜行,又没个路灯,来遛弯的项真和程振云根本没注意。 项真好不容易约到程振云去吃了巷子深处一家牛府火锅。为了这个约会,他精心挑了一件黑色皮夹克,搭配同色修身牛仔裤和灰T恤,显得肩宽臀窄。这一套撩人无数,一般进酒吧就能有小0过来搭讪了。 可惜云老师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的dress code。 项真本来想给程振云点啤酒的,被拒绝了才知道程振云根本不喝酒。他有点儿想知道云老师怎么能坚持这一点,又觉得对云老师来说这都不算事儿。 出餐馆时程振云习惯性地隔了一步走在他旁边。 这附近都是老区,治安很差,规划也不好,项真已经把车停在了几个街区外。他熟悉这一带,带着云老师穿街过巷,越走越绕,越走越偏僻。搁平常他不会选择这条路,可为了浪漫,项真也顾不得别的了。 人说乐极生悲,又说墨菲定律,都是有道理的。 项真只想着这里治安不好,却仗着自己身板高大不介意,正同云老师说说笑笑地转过拐角,无缘无故地,就被人给堵了。 巷子里藏了三个,背后还堵过来俩,人影被月光拖得扭曲。项真冷汗都下来了。腹背受敌,他独自来都不一定跑得掉,更何况还带着一个一看就不会打架的程振云。 他不动声色做了个深呼吸,慢下脚步,握了握程振云的手腕,低声嘱咐道:“云老师你先走。” 项真好歹是体校出身,群架也不是没打过的。背后的人影在靠近,项真顾不得别的,握着车钥匙反身就是一拳正中鼻梁。 鼻子、脑门儿、生.殖.器,这些地方可以揍,不容易出人命,还能让人短暂丧失运动能力。项真惦记着程振云,这会儿完全不怕疼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盯着这几个地方揍,能多放倒一个是一个。 巷子里那三个显然没想到项真这么果断,在追人和帮忙之间犹豫了片刻,项真已经干倒一个了。捂着鼻子趴在地下那哥们儿吼道:“上啊!等屁啊!” 项真闷不吭声黑虎掏心试图再放倒一个,这回对方心有戒备躲开了。项真瞅准空当回头看了一眼,程振云已经不见了。 程振云在项真松手的一刻就转身跑了。 他跑得很快,短发被带着寒意的夜风扬起。他往牛府火锅的方向跑。项真带着他绕了老一会儿的路,他居然都记住了。刚刚打烊的餐馆这会儿在收拾桌子,穿着跑堂服饰的服务员讶异地看着他把钱包里所有现钞都抽出来拍在柜台上。 服务员的大长袍跑起来不方便,程振云独自跑在前面领路。他向来身体不好,大学毕业就再没有跑过这么长的路了,肺里的空气挤压着心脏,胃像是坠了铅块。 程振云终于慢下来。 他停在巷子口,撑着膝盖弓着腰大口地喘气。打斗声还在,跟着过来的几个服务员很有经验,隔着老远就闹出来了大动静,程振云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骂骂咧咧地说了声“撤”。两帮人甚至没有正式对上。 程振云调匀了呼吸,转进了巷子里。 项真背靠着墙面喘息。 他胃部挨了一拳,直犯恶心,又吐不出来。对方毕竟人多,项真护着要害伺机反抗,仍然被揍得很狼狈,右下颌高肿着,开口说话都困难。他那件sao气的短皮夹克上尽是一道道的墙灰,修身T恤下摆在墙上蹭成了破抹布。 衣服下肯定有更多看不见的伤。 项真看见程振云就松了口气,四肢百骸的酸胀痛处一时间全都涌上来,疼得他嘶了一声。程振云站在墙根等了一会儿,见项真缓过来了,走过去用肩膀撑住他的胳臂。 程振云问项真:“为什么打起来?” 项真下巴颌儿还肿着,讲不出话,还有点儿委屈。搁平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