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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臣叹道:“大哥只是一时气愤,口不择言罢了。他最近深受刀灵侵扰之苦,心性不比从前,你千万不要再惹怒他了。” 金光瑶哽咽道:“一时气愤就能说出这种话,那他平日究竟是怎么想我的?难道因为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我母亲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就要一辈子被这样给人作践吗?不管我做什么,到头来,还是一句话就把我打成‘娼妓之子’!” 聂明玦勃然大怒,踹门而入。 金光瑶一见他进门,登时魂飞魄散,叫道:“大哥!” 魏无羡心中喝道:“装的!他早知聂明玦会来到门外!” 但他很快就无暇继续思索了,聂明玦脑中狂怒的火焰烧到了他的五脏六腑,雷霆般的一声咆哮炸在耳边:“竖子敢尔!” 金光瑶吓破了胆一般,东躲西藏,躲到蓝曦臣身后,蓝曦臣夹在两人中间,还没来得及说上话,聂明玦已拔刀砍来。 蓝曦臣拔剑挡了一下,道:“跑!” 金光瑶忙破门而出,仓皇逃命。聂明玦甩开蓝曦臣,道:“不要拦我!”也追出门去,一路追着金光瑶砍。转过一条长廊,忽见金光瑶迎面悠悠走来,他一刀斩下,霎时血光四溅。魏无羡心惊无比:“不对!金光瑶分明在忙不迭的逃命,怎么可能还这么悠闲地往回走、还就这样被一刀斩了?!” 聂明玦砍完之后,踉踉跄跄往前冲了一段路,冲到了广场上,喘着气抬起了头,魏无羡耳朵里能听到他心脏狂跳的声音。 金光瑶! 好多金光瑶! 广场之上,四面八方,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金光瑶的模样! 聂明玦这时候已经走火入魔了! 他神志不清,只记着要杀、要杀、杀杀杀、杀金光瑶,见人就砍,四下尖叫四起。突然,魏无羡听到一声惨叫:“大哥啊!” 聂明玦听了这声音,一个激灵,稍稍冷静了点,转头望去,终于模模糊糊从一地的金光瑶里,认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聂怀桑拖着被他砍伤的一条手臂、一条腿,努力地朝他这边挪,见他忽然不动了,含着眼泪喜道:“大哥!大哥!是我,你把刀放下,是我啊!” 聂怀桑还没有挪过来,聂明玦便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聂明玦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看到了真正的金光瑶。 金光瑶站在他身前七步之处,身上一丝血迹都没有染上。 他望着这边,两道泪水夺眶而出,可是他胸前怒放的金星雪浪,仿佛在代替他微笑。 这是他算好的! 可是,他怎么能算到,聂明玦一定会因为他和蓝曦臣的话而怒气攻心、走火入魔、最终发狂爆体? 如果聂明玦没有因此走火入魔,他打算怎么办? 这中间,金光瑶一定做了什么手脚! ☆、第50章 狡童第十5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下一刻,一片黑漆漆的天花便占满了魏无羡的视野。 聂明玦似乎正躺在一张冷冰冰的铁桌子上,四肢都被沉甸甸的铁链拷住了。 这间屋子有些眼熟,一面墙壁上堆满了书,两面墙壁上设着多宝格。 正是金光瑶寝殿铜镜后的那间密室。 聂明玦这个时候已经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了,应该早就葬入清河聂氏的墓地里。可他此刻却躺在金麟台密室中的这张铁桌上,把捆住他四肢的铁链拉扯得几乎变形,死不瞑目,怒目圆睁地盯着一个方向。 铁桌之旁,满地或鲜红或暗红的血迹,还扔着斧头、匕首、锯子、铁锤等等凶器,一派阴森。这中间跌坐着一个人,披头散发,掩面不语。 聂明玦的口中发出凶尸特有的咆哮之声,这人一个激灵,捂着耳朵,抬起了脸,正是金光瑶。 他静静地看着聂明玦,满脸疲倦之色,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闭上眼睛?” 对于金光瑶的询问,聂明玦回应的是更恐怖的咆哮。金光瑶苍白着一张脸,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合上了聂明玦的眼睛。可这双眼皮一合上,聂明玦立刻便睁开,报以更愤怒的凝视,死死盯着他。 金光瑶合起手掌,对他哀声道:“大哥啊,你闭上眼睛吧。你别再来找我了。” 他从地上提起了一柄看上去很沉的斧子,道:“我不想这样做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一边这样恳切地哀求着,一边高高地抡起了手里的斧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对着聂明玦的脖子劈了下来! 魏无羡心道:“我还从没有试过看死后的共情,他这一斧头劈下来,我会不会疼?!应该不会吧,人都死了!” 然而,这一斧头还没劈下来,他便听到一个声音远远地在叫他: “魏婴。” 这声音冷清又低沉,第一声很模糊,很遥远,似幻似真。第二声便清晰真切了不少,语音中还能听出不易觉察的焦灼。 闻声,魏无羡猛地将自己抽了出来! 他还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人,贴在聂明玦罩着头颅的铁盔上。遮住聂明玦双眼的铁甲片已经被他拉送了绳结,露出了一只怒目圆睁、爬满血丝的眼睛。 被强制共情拖住了脚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必须立刻回到rou身上! 纸人羡抖抖袖子,蝴蝶振动翅膀一般飞了出去。谁知,他一冲出这道帘子,便看见密室阴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金光瑶微微一笑,道:“总算现身了。” 他竟然屏息站了这么久还没走! 倏地,金光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正是他那把赫赫有名的佩剑“恨生”。 当年,金光瑶潜伏卧底于温若寒身边,时常将这把软剑藏在腰间、缠在腕上,用在各种关键时刻,从未被人发现过。恨生的剑锋虽然看似柔软到极致,剑意缠绵,实则阴毒锋利,且阴魂不散。一旦被它的剑身缠住,金光瑶再施以诡异的灵力,便会被这看似一汪春水的软剑绞为一段一段,不少名剑就是这样被它毁为一堆废铁。此刻,剑身犹如银麟闪闪的一条毒蛇,紧紧地追着纸片人咬。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这条毒蛇的毒牙咬中! 纸人羡扑腾着袖子左闪右躲,灵活闪避,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闪了几下便吃力,险些被恨生剑尖咬中。再这样下去,非被刺穿不可! 忽然,他瞥见一旁墙壁前的木格之上,静静躺着的一把长剑。这把剑多年无人触碰擦拭,剑身和四周已经落满了灰尘。 随便! 纸人羡飞扑到木